第19章(2 / 2)

gu903();你缺银子使么?想吃自己去买。景玥没搭理沈舟,走至书案旁,将羊皮地图卷好收在袖笼中。

我上哪里去买那么好看的点心?沈舟冷哼一声,我回去便告诉爹娘,哥你不疼我。

琪玉提着礼盒走进天一阁,陆逊正在伏案疾书,听见脚步声儿,他也不抬头,只淡声道:回来了?怎么磨蹭这么久?

安王将我留了一会儿。琪玉将礼盒一一摆在小桌上,抬袖沾了沾额头的冷汗说道。

闻言,陆逊动作一顿,他抬眸看向琪玉,见他脸色有些苍白,心底一惊,忙去瞧身子,衣衫倒整齐着,陆逊皱了皱眉道:他留你干甚?送个帖子也值得他亲自见你?

琪玉瘪瘪嘴道:王爷叫我给公子带句话,说他已经帮公子验过人了,教公子放心用。

陆逊挑眉,他将这话琢磨了一番,转头问琪玉,他是不是拍了你三下?

琪玉讶然道:公子怎么知道?

陆逊扯了扯嘴角,景玥是在担心自己身边的这个贴身小厮和淮阳城严霜一样有问题,拍肩其实是在试探琪玉有没有武功。

哦对了,王爷还教我拿了点心给公子。琪玉说着,将小桌搬到了陆逊面前。

陆逊掀开盒子瞧了几眼,略一点头,重新拾起笔写书,他淡道:你放着,这里没甚么事,你退下罢。

琪玉乖巧应了一声,推门出去。

门轴吱呀一声合上,有细微的风溜进来,烛火摇曳,陆逊用手笼住烛台,烛影投射在书卷上,恰好遮住了一段经文: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

他将手收回,自始至终再没瞧桌旁的精致糕点一眼。

到底是风动,还是烛火跳动,这谁又说的清。

第30章

怡红楼坐落在平江城中心,由八座亭台楼阁攒成,每亭之顶做五瓣花状,髹以彩漆,亭角挂着各式花灯,月升时便亮起,灿灿然如同仙境。

酉时刚过一刻,身穿轻纱的绝美女子便倚在窗前,瞅见如意的郎君,就将手中丝帕丢下,砸中了,便有一群小厮从怡红楼中涌出,笑闹着将公子哥儿拉进楼里。

楼里地面上都铺着猩红毛毡,沿着朱漆髹成的楼梯拾阶而上,琵琶声如珠玉落银盘般在耳畔叮咚作响,楼上厢房均用香薰金屏隔开来。

临近街坊的一间屋里,十二位东瀛舞女身着薄如蝉翼的襦裙,正踮脚在一圆盘上飞旋起舞,鬓发如云,笙歌糜醉,香风阵阵。

王爷可还满意?喜欢的话挑几个弄回府上玩玩?孟潇满脸堆笑道。

他端着酒壶起身走至景玥身旁,正欲躬身给景玥添酒,却被立在一旁的张桓冷着脸用剑柄挡开了。

景玥今夜穿得颇为华贵,紫衣朱绶,腰系玉带,发束金冠,萧疏俊朗,只消得往椅背上一靠,便有好几个眼珠子都看直了的小倌艺伎凑上来伺候。

孟潇在张桓那里碰了壁,面上有些不好看,于是阴沉着脸朝坐在西侧的努尔术使了个眼色。

努尔术会意,搁下手中的筷子,讪笑道:小王于漠北草原便听闻王爷骁勇深神俊,今日初次得见,果真......

恭维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景玥笑着打断,本王与王子可不是初次相见。景玥挑眉,他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沈舟,续道:沈舟,你说是也不是?

沈舟答和:哎呦,我记得王爷在岳阳城外那个客栈曾见过努尔术殿下......那个客栈叫什么名字呢?瞧瞧我这个记性,只记得当时逍遥派掌门好像劈坏了一张桌子。

这话一出,努尔术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这一路行事颇为低调,满以为并未引起不相干的人注意,怎料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在景玥的掌控之中,难怪他与孟侍郎的交接会在半路出岔子。

努尔术将手藏在袖笼中,而后抬眼看向孟潇,暗暗比了个杀的动作。

孟潇连忙摇头,警告努尔术不要轻举妄动,他托着酒壶侍立在景玥一旁,想寻机会和景玥搭话,然而景玥只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眸瞧东洋艺伎跳舞,并无要理会他的意思。

酒已吃了三巡,可事情毫无进展,坐在一旁的努尔术终于忍不住了,他朝侍候在自己身侧的四大天王使了个眼色。

托塔天王登时会意,他气沉丹田,长吼一声,如破钵般的声音盖过了所有乐器声,尔后啪地将弯刀拍在桌上,瞪着眼珠子看向景玥,粗声粗气道:王爷玩够了么!

又听刷啦一声,广目天王将手中的长鞭甩出,打在房中的一根柱子上,眨眼间便在那柱子上印出一道五寸深的痕迹。

剩下二位天王也纷纷使出自己的兵器,怒目圆睁地将景玥围住。

舞女小倌们吓得失声尖叫,纷纷爬到角落抱作一团,孟潇脸都白了,他连连摆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努尔术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酒,捧在手里细细咂摸一番,这才笑着看向景玥,说道:王爷派人绑了我和孟侍郎的人,拿走长安城防图和楚朝北部五城图,是为何意?

景玥扬了半边的眉峰,搁在木椅扶手上的手指点了点,抬眸淡淡地看向努尔术,道:你便是这么和本王说话的?

话音刚落,他推椅起身,一片紫衣闪动,转瞬间便移至托塔天王身后,景玥抬手抓在托塔天王的后脖颈,轻松将他肥胖的身体提起,右手拉住右肩膀往外一扯,听得喀得一声,硬生生地将托塔天王的右臂拽了下来,尔后又用相同的法子卸了他的左臂。

托塔天王登时便昏死了过去,景玥将人往地上一丢,也不理会,身形微幌便滑至广目天王身旁,反手便是一掌,啪得一声,广目天王的半边脑袋被景玥掌力削去,脑浆迸裂溅了一地。

持国天王和增闻天王骇然,连忙后退格挡,只见紫光微闪,景玥的一掌便迎着二人的面门劈来,二人惨叫一声,两対招子被摘了去。

景玥双手鲜血淋漓,他将眼珠子扬手一丢,冷哼一声,五指变掌为抓,直探二位天王胸口,衣料呲啦划开,伴随皮肉被撕开的细微声响,景玥已将二人的心脏掏了出来。

努尔术见景玥眨眼间手刃自己的四大高手,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话都说不清,而那血淋淋的眼珠子和心脏又不偏不倚地冲他的脑袋砸下来,他登时吓得尿了一地。

王爷饶命,饶命啊王爷!努尔术连滚带爬地扑至景玥腿边,不住地磕头。

景玥负手,垂眼睨了他一眼,抬脚将人踹开,一撩衣袍重新坐下,他淡声道:本王绑了你的人又如何?

努尔术吓得有些神志失常,只不住地磕头,腿间湿淋淋一片。

孟潇略略稳住心神,触目惊心的尸体令他几欲作呕,堪堪止住后,他脚底虚浮着走至景玥身旁,将他与戎狄王庭暗中勾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景玥,不敢再有丝毫隐瞒

早在半年前,兵部侍郎孟潇每过七日便会收到一盘数目不少的雪花白银,一开始以为是朝中官宦奉承他、求他办事,孟潇也就默不作声地收了,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送来的雪花白银越来越多,最后竟高达三千两,孟潇察觉到了不对劲。

于是他派人暗中秘密搜寻往府上送银子的人,认识了戎狄王休屠耶之子努尔术。

原来,休屠耶父子不满偏安于北部,暗中联合东面的东瀛、西面的匈奴谋划发兵南下攻打楚朝。他们已经蓄谋十年之久,觉着时机已至臻成熟,只需买通楚朝内部重臣,里应外合便可势如破竹,一举拿下楚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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