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星期景帜有事没事的就开始吐,吃饭的时候看见荤腥就会干呕。起初以为是胃病犯了,江白昼翻出胃药重新给他吃,但吃了三天多都没什么效果,才决定去医院看看。但他们那几天比较忙,没空出去,等到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周六了。
检查报告单上赫然显示着景帜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这一条出来,两个人都傻了。
江白昼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对劲:从大一开始就一直有戴套,为什么这次就中奖了?
无意识抱着肚子的景帜原地放空: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那一盒有什么质量问题啊?
他拿着报告单,从医院走廊上下去,景帜也没注意台阶。他脚一滑,差点摔出去,幸亏旁边江白昼眼疾手快的将他捞在了怀里。江白昼叹了口气,紧紧搂着他:回去再说,当务之急是你要好好走路,别莽莽撞撞的了。
这回是江白昼开车,一路回了公寓。景帜将检查单往桌子上一丢,整个人趴在了沙发上,看起来有些郁闷的样子。身后跟过来的江白昼连忙把他抱起来,将他搂在了自己腿上,唇上有一丝浅浅的笑意:不高兴吗,跟我说说,为什么不高兴?
不是,太突然了景帜闷闷的说。
的确是,但我们已经有能力养他了。江白昼说,我们可是领了证的人,吃过酒席,办了婚礼,就算怀孕也没人会说我们什么吧?小景,开心一点,要当爸爸了。
然而景帜仍然跟蔫了的白菜一样,打不起精神。
江白昼伸手揉了下他毛茸茸的发丝,双手搂着对方的腰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仿佛在挠痒痒似的。他只是笑,然后说,这一年只是实习,我会跟导师说减轻你的一些学业。要是实在不行,你
想要这个孩子吗?他揉着发丝的手一顿。
紧接着景帜又跟炸了毛的刺猬一样,将手撑在他的肩上,哼哼唧唧的说:怎么不要了,我只是对他突然的到来有些震惊。再说了,我们是合法夫夫,打孩子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嘛
嗯,等会儿给你买点酸梅好吗,吃点酸的会不会好一点?江白昼说。
景帜点了下头。
仍然是以这样的坐姿,江白昼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脑海里闪过两个月前曾经在小旅馆的一次回忆。他头疼的揉了下额头,缓缓说道:想起来了,两个月前去某个村里做调查,那里的交通不太发达,又恰逢你发热最后一天,什么准备也没做。就做了那么一次,回校后就忙的要死了,被我们给忘了。
草,这么一说想起来了。
他们只有那一次没戴套套,然后就跟抽奖似的这么中了!也不知道是运气好呢,还是巧合,说来也真有些哭笑不得。景帜认了,又忍不住摸了下自己还平坦的肚子,叹了声:这么平,真的有个小生命在里面吗?
不然呢?江白昼笑。
怀孕的事情直到满三个月景帜才告诉两边的家长。
景帜他妈说什么都想要过来找个人照顾,这傻小子一天到晚莽莽撞撞的她们应该不放心。江白昼他妈也不放心,总想着来这里暂住几个月,做点好吃的补身体,但最后还是被两人给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