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颂眼神晃了晃,似是想到了什么。
夏且不知道,但猜测一定和萧澜有关。
她眼中陡然射出锐利狠辣的光,猛地掐住白颂的脖子你真的喜欢上她了?你怎么可以喜欢她?她那样对你你还能喜欢上她!不可以,明明是我先喜欢上你的。
她尖锐的指甲深深抠进白颂的肩膀,疼的白颂一阵龇牙咧嘴,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
白颂不断后退,直到后背抵上柱子:你放开我,夏且,你疯了吗?
是,我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过的什么日子,每次我看到你被那个变|态折磨,我就像一刀直接杀死她,每当我想带你走你却都不加理会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敲开你的脑袋看看你到底在想什么。
颂儿,我要带你走,就必须要让你下定决心,你还没发现吗?她根本不信任你,你真的放心留在这样的人身边吗?颂儿,跟我走,我带你走,我会对你好,对你好一辈子的,好不好?
夏且一只手扣住白颂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掐着她的下巴,说到激动的地方低头就要吻她。
白颂眼里满是厌恶,啪的一声直接扇在了夏且的脸上:你疯了!
夏且被打的直接懵住了,捂着瞬间红肿起来的脸震惊地看着她。
白颂猛地推开她,使劲掸了掸自己的衣衫,似乎觉得和她接触过的自己有些脏,恨不得立刻回去沐浴换衣服,她冷眼瞧着夏且:夏且,我之前当你是朋友,可现在,我看不起你,看你一眼都觉得难受,你竟然还让我跟你走?你是害不死我想恶心死我,是吗?
你有计谋,这都是正常的,可偏偏你要给自己的行为打上一个高尚的标签,说什么想要刺激我带走我,难道不是因为你把白雅惠怀孕的消息传出去就会得到大额奖赏吗?之前你说的不能带我走的急事就是因为我的背叛,导致你无法按约定的时间出宫吧。
夏且眼眸闪了闪。
白颂根本没注意他,自顾自继续说道:之前没出去,现在如此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当然不能错过。
我猜你现在能离开皇宫,也是因为白雅惠怀孕的消息已经传了回去,白国国主十分高兴,直接就许诺帮你离开,大概还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
夏且。白颂满脸嘲弄地看她一眼,摇头道,是,我背叛了白国,我有罪,但我没有父亲母亲,虽然是白国将我养大,但我小时候吃的苦受的累帮他们做工赚的钱已然可以还清甚至绰绰有余,我选择帮助萧澜,不为别的,只为我心里想,我做的是我想做的事,我虽称不上正大光明,但也绝不会给自己的行为套上虚假的壳子装高尚。夏且,你说你这样卑劣的小人让人怎么恨,我不想降低我的人格同你为伍,所以不很,只想相忘于江湖。
不能,你不能忘了我,颂儿,我是真心喜欢你,你给我个机会夏且猛地上前捉住白颂的手,却被白颂厌恶的眼神刺到,哇的一声歇斯底里地哭了出来,怕是已经忘了此刻她们正在密会。
白颂知道这个密会早就不密了,也不劝她,就只冷冷看着她,继续在她心上戳刀子。
夏且,你以为你真的瞒过萧澜了吗?。白颂嗤笑一声,你蠢就蠢在把所有的人都当成傻子,萧澜不过是借用你想要困住我而已,我知道这次不是我做的,她也知道不是我做的,她那么聪明,自然就联想到了之前也不是我做的,但萧澜不敢认错,就算不是我做的也必须是我做的,否则这段时间她的所作所为值得我恨她一辈子。
夏且蓦地瞪圆了眼睛,显然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只是一只螳螂,或者是鹬蚌。
她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足以瞒天过海,其实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个笑话?
她被自己最厌恶的萧澜利用了?还被萧澜嘲笑了?
这比自己的所作所为被揭穿还要让夏且觉得耻辱。
不可能!她的行动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萧澜怎么可能知道!
夏且直直盯着她,笃定说道:是你告诉她的?
白颂哼笑一声:你太不了解萧澜了,你以为她真的信任你吗?我离开的这三年,你固步自封,固然有你需要低调的原因,而更主要的是萧澜,她根本没给你再次获取情报的机会,我猜那时候她就已经怀疑你了。你应该庆幸这三年你安分守己,甚至一点苗头都没起,否则你早就被下大狱了。
再说我回来之后,她看似对你毫无警觉之心,不过都是流于表面,否则为什么除了我,你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病人,除了她的寝宫和太医院,你根本没法去任何地方。
夏且愣了下,仔细回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最主要的一点是,你只知道白雅惠怀孕了,可为何你从未见到过白雅惠?白颂挑眉,我想你应该去找过她的,可连影子都没有看到吧。
她嗤笑一声:毕竟你是大夫,若是被你看出她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孩,白国就不敢想法子让白雅惠除掉萧澜了。
因为即便是要辅佐傀儡登基,也必须是萧澜的亲子才行。
夏且的眼珠子差点就瞪出来了,她震惊不已:男孩子?
白颂呵笑:是呀,萧澜自始至终就没打算放过白国,她要的就是白国彻底灭亡,你作为细作,连这个都没打探出来吗?
是吧,萧澜?白颂忽然回头,冲着不远处一道黑影冷声问道。
!夏且猛地看过去,那道黑影身形晃了晃,从暗处走出来。长身玉立,风度翩翩,赫然是萧澜。
只不过,萧澜的表情十分可怕。
就像是白颂所说的,她大概已经猜到了当年事情的真相,但还没来得及调查,此时此刻,夏且的反应相当于直接认罪,也直接说明她之前都是错怪白颂了。
白颂不仅没有背叛她,而且还因为她背叛了自己的母国。
她躲在暗处,听到白颂用坚定倔强的语气说:她从不后悔站在了白国的对立面,她支持自己,拥立自己什么都不为,只因为这是她喜欢的事。
若是三年之前,听了这一番话,萧澜只怕要高兴激动上三天三夜也不止。
可现在,在她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之事之后,她心中一片混乱,死死盯着白颂,下巴抖动,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似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那么多无力苍白。
她根本没有脸,没有资格祈求白颂的原谅。
所以她完全不敢献身,只希望在下次见面时,还能假装不知道。
不然她还没想好如何面对白颂。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自从记忆恢复后就一直憋闷在心里的话也都说了出来,压在心口的大石头轰然落地,卸下重担的白颂舒了口气,睡意逐渐上涌,她再不看二人,拢了拢衣襟,径自离开了。
她现在,只想为自己而活,只想自己高兴就好,管不了别人,也不想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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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过后,白颂再也没见过夏且,给她诊脉的换成了赵太医。
白颂曾旁敲侧击询问过夏且太医的情况,但赵太医讳莫如深,一个字都没说。
gu903();不过不敢说就已经说明了夏且太医现在的情况很是不好,所以白颂也就不打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