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颂:唉,小小年纪就要守活寡,真是可怜。
若是其他人,也就放出宫去了,可偏偏是一国公主,还是暗中特别能惹事,绝对追名逐利,以云国皇后作为终极目标的满脑子都是全世界我就是唯一C位思想的公主这孩子怕是要凉。
正想着,只听到吱呀一声,门开了。
白颂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不安和惊慌,她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一人步履沉稳地走过来。
尤其是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自己,像是埋伏在暗处狩猎的野兽,瞳孔都快缩成一条线了,看的白颂毛骨悚谈,头皮发麻。
95、霸道皇帝俏细作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什么都没做,我现在就澄清,可不可行?白颂瑟瑟发抖,声线都不稳。
系统觉得她天真,无情戳破她的幻想:别忘了,你正失忆呢,什么都不记得了,先前的误会无法解除,你现在只是白雅惠的婢女。
你可以慢慢想起来,不过最好等证据搜集完一气说出来,不然依照你描述的萧澜的性子敏感多疑,又自卑尖锐,我怀疑她可能不会相信。
不是可能,而是确实!
白颂了解萧澜,之前的她如果是在萧澜的信任区,那现在的她就在萧澜的高危区。
不是说她很危险,而是她背叛过萧澜。
萧澜此生最恨被人欺骗和玩弄,而白颂,两者占全了。
不管她说什么话,做何种解释,就算铁打的证据放在萧澜面前,她都不确定萧澜真的会相信,更何况现在还是空口白牙。
完了,两个血红的大字赫然浮现在白颂的脑海。
哀乐循环滚动播放,白颂双眸失焦,已经预测到了自己生不如死的悲惨下场,甚至想现在就先去死一死。
起码自|杀还不用受折磨。
萧澜眼眸暗沉,深不可测。
她走到床头,看着白颂眼睫毛微微颤抖,一脸茫然无措又带着些许对未知害怕的纠结表情,嗤笑出声。
阴森森的,白颂浑身的毛都要炸开了。
她唇瓣动了动,想起身,但突然想到自己没穿衣服不方便,下巴蹭了蹭被子,低眉顺目故作镇定地恭敬行礼:奴见过皇上。
锐利的视线盯着白颂许久,萧澜挨着床沿坐下,抬手抚了抚她柔嫩的脸颊,低声呢喃道: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白颂微微掀开眼皮,眼底闪过淡淡疑惑,显然不知她在说什么。
偏过脸颊,眉心微微蹙起,白颂虽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但她知道眼前的人是云国的女帝,是今后直接决断她们生死的人。
白颂心中忐忑,思绪一阵乱飞之后猜测皇上是否是认错人了。
但她一介奴婢,也不敢反驳,只惴惴不安地低下眼眉。
被子里的手微微紧攥,紧张的身子都在颤抖。
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敢问任何问题。
不管她为何出现在这里,白颂都只能默默接受,认命,别无他选。
萧澜忽然笑了,她站起身,表情凝重又严肃:白颂,你一个婢女,有什么资格躺在朕的龙床上,也不怕折寿?
亲,你说是别人抱我上来的我都不相信,你就欺负我刚才昏迷没亲眼看到,是吧。
白颂内心疯狂吐槽,面上还是敬业地在听到对方自称后露出惊慌的神色,她猛地瞪圆了眼睛,满脸震惊。
显然对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毫不知情,甚至毫无头绪。
她以为是女帝弄她过来的,但看样子不太像。
一时之间,她想了很多。
或许是白雅惠?
她对被白国送来和亲,心里还有怨恨,不想伺候女帝,所以送了她来顶缸。
不不不,这个想法很快就被白颂推翻了。
这是女帝,又不是先皇。
凭良心讲,萧澜天姿绝色,鹅蛋脸,五官精致,鲜眉亮眼,丽质天成。
就说颜值,白雅惠也不吃亏。
所以,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呢?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萧澜忽然冷笑一声:你们白国的公主可真是能耐,竟然找了自己的婢女来伺候一国之主,她就不怕我灭了你们白国吗?
白颂立刻想的多了,或许不是白雅惠,而是白国的仇敌。
这一切显而易见,女帝不会看不出来,但她现在如此生气,不过是想找个理由发火罢了,白颂并不敢辩解。
她讷讷地低下了头,表情恭顺,尽可能释放着自己憨憨的气息。
扑哧系统猝不及防笑出声音,赶忙道歉,对、对不起,我打扰你入戏了,你,你继续。
白颂:憨憨又不是傻子,只是木讷和愚忠而已,有什么好笑的!
她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准备之后一骨碌滚下了床,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大理石地板。
萧澜脚尖提起她的下巴,看了一眼虽然散落但依旧将她包裹的严实的被子,呵笑一声:白颂,你走的时候是不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们还能再见面?是不是从未想过,你殚精竭虑报效的母国会把你当成弃子送给我?
她矮身蹲下去,逼视着白颂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当初你拼死护着我,助我登上皇位,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的母国?
她们说你挑选我当皇帝,是因为我最无能,最没有背景,最适合当亡国之君?萧澜猛地掐住白颂的下巴,手指用力到泛着青白,是也不是?!
我、我不记得了。感受到萧澜咄咄逼人的气势,白颂心里慌乱不已,不知为什么,她看着女帝,内心毫无来由的涌出一股酸酸涩涩的复杂情绪。
面对女帝强势的质问,白颂脱口就想反驳,但一想到白国皇帝对自己的嘱托以及自己背负的使命,白颂抿了抿唇,摇摇头。
不记得了?一句简单的不记得,就能抹平你对我们国家带来的损失吗?你可知道你传出去的那都是我国多少能人异士呕心沥血的心血?你们白国可曾出一分一帛,就想吃嗟来之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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