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她亲眼看见那个与谢奕有着分相似的人时,她明白了,自己没有做梦。
她怔怔看着来人半晌,最后才终于但:回来了啊?
后者点头,没有说话,却是冲她笑了笑。
怎么说呢,至少在以前,这是谢夫人从未在谢谦亦或是谢奕身上看见过的笑容。
不知道为何,她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少年不一样了。
不过说来也对,毕竟都过了这么多年,变化大也是正常的。
她没问他去了哪儿,也没问他怎么生活的,如今好好的回来了,那就一切都没任何问题。
嗯,暂时回来看看您。
闻言,谢夫人脚步顿了顿,随后才继续来到了他身边。
看了看他如今比自己还要高一个头的模样,笑了笑道:挺好的,长高了,也长大了。
***
谢谦回来挺安分的,岂止是谢奕在朝堂上书院里的地位,他连谢家掌权者的身份都不在乎。
虽说他还挂着个谢家家主的名头,可实际上一直处理谢家事情的是谢夫人,而他回来,也半点没有要和对方争什么的意思。
似乎就只是单纯的看看。
毕竟是年关,倒也正常。
就连远在边关的永乐长公主准备的年礼都已经到了盛京,被送入了皇城。
其大多数都是给楚韫的,其他是给楚毓和几个孩子的。
年年送,年年都不回来。
楚韫收回了望穿秋水的目光,却再没有半点心情分到那些礼物上。
楚毓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道:想看的话,就去看吧。
楚韫忽然抬头,有些纠结地看了看楚毓,却还是摇摇头道:不了。
既然对方不愿意回来,那他还整天盼望着惦记着什么?
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
楚毓哪里看不出来这孩子是在嘴硬。
这么多年以来,永乐也就偶尔回来一次,上次回来还是打完了北陵之后,回京述职,论功行赏。
到如今,又是几年。
一个人坐在假山上,对着湖自闭出神。
忽然,一道声音从他背后突然响起,在想什么呢?
楚韫当即站起身行礼,舅舅。
让你去边关见见你娘,这还让你不高兴了不成?楚毓干脆道。
楚韫当然立刻反驳,没有!
他将背在身后,收好了那封永乐长公主给他的信。
舅舅
嗯?
没什么
楚毓看了他一眼,逗我玩儿呢?胆子大了。
可任凭他如何说,楚韫就是没再说什么。
楚韫低着头,正想着之前楚毓打他的话。
又想着永乐长公主送给他的信,一时心情复杂。
这封信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一件事,让他不要成亲,更不要生孩子,留下血脉。
楚韫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也知道永乐长公主是为了他好,但是他还是觉得不高兴。
至于生谁的气,那也不清楚。
做了那么多,实际上做的也不过保住了他几十年的性命,无论是不能成亲生子,还是不能出将为相,都代表着这实际上没有任何意义。
甚至他的母亲还因此而永远离开盛京。
楚韫觉得,自己若是不存在,或许对谁都更好些。
哪怕他没说,从他那反应和表情,楚毓就能猜到个八分。
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不由问。
楚韫没忍住,将心里的想法说了,楚毓先是愣了愣,随后叹气道:你可知道,若是没有你,我与你母亲如今只怕已经成了陌路,不相往来了?
楚韫一愣。
多余的话楚毓没有再说,他只是告诉了他,世间万物,有舍有得,不是什么事都非要有利益不可。
能够看着他好好活着,开开心心,想来永乐长公主也就十分满足了。
至于其他,她也不在乎。
***
由于几个孩子都没成家,过年时还是凑在一起,看着眼前再不似从前那般可爱的孩子,楚毓有些心烦,果然,还是小孩子可爱,长大了就一点儿也不可爱了。
他伸要揉小儿子的脑袋,后者就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得,连忙双抱头,父皇您又捣乱!
看看看看,小时候他揉脑袋,他还会乖乖任由他揉,而如今他想揉,却被称作在捣乱,一点也不乖!
父皇要是没事,那就先吃着,其他的我们来弄。楚景将刚好的麻辣烫放到楚毓面前,示意他不要搞事,无聊了就吃东西。
楚毓:
他真的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是只能悲愤地将事物拿过来吃掉,并试图让吃的速度超过他们烫的速度,
然而这总是不可能的。
最后他有些撑着了,楚景还笑眯眯地继续给他递事物,父皇请慢用。
不孝子!
楚毓愤愤地想。
毫不意外,今晚成功积食到睡不着。
翌日,楚毓以事务繁忙为由,将楚景扣押在了御书房,整个年都是在御书房过的,弄得从那里出来的时候,楚景都是一脸菜色。
楚晏见了都忍不住为他默哀,干什么不好非要惹父皇,不知道父皇那小心眼最喜欢睚眦必报的吗?
看看他,目前已经无师自通了各种求饶撒娇的姿势,坚决秉承能求饶绝不硬拼的原则,这日子才好过许多。
唉,他哥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对上父皇那也是束无策,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年后的祭祀,楚毓干脆让楚晏来主持,从对方成了太子后,他一直有意让他逐渐在各个地方取代自己的位置,祭祀还是头一遭,毕竟,这历年来,都是皇帝主持的。
楚晏一听,当即以为是楚毓要整自己,然而求了一番后对方毫无所动,便知道这是要动真格了。
可楚毓动真格,其他人却觉得他是在胡闹。
哪怕太子再好,这祭祀一事,却一直都是皇帝的活儿!
然而连楚晏请求都不管用,其他人的反对他自然也不会听。
诸位请回吧,父皇金口玉言。楚晏劝道。
有人当即轻笑道:太子殿下好段,想必用不了多久,咱们就得对太子殿下改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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