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是大将军修远侯府,不是大将军还有谁敢越俎代庖。
林寒试着问,“老夫人?”
传言不是说老夫人跟大将军先头的妻前后脚走的吗。都快死了,怎么还有精力管别的。
红藕往南指一下。
林寒不太明白,又见红藕往上指,忽然心中一动,“陛下?”
小楚白睁开眼睛,陛下在哪儿呢。
“陛下没来,我在和红藕聊天。”林寒说着又拍拍小孩儿的背,让他睡觉。随后对红藕说,“继续。这里没旁人。他还小,不记事。”
红藕面露难色。
林寒笑道,“听说过县官不如现管吗?你们不说有人会上赶着告诉我。”
红藕和红菱浑身一震,猛地记起府里的主子是林寒,她们的小命就攥在她手里。她们此时若不听人话,待大将军归家,她们坟头上都该长草了。
“我们说,我们说。”
睡梦中的楚白白不安地打个寒颤。
林寒:“小点声,别把大宝宝吵醒了。”
红藕压低声音,“此事得从八年前说起。”
八年前林寒还在末世跟丧尸搏斗,做梦也不敢想她会来到太平盛世,虽说是古代,也比末世好千倍万倍。
“慢慢说,我不着急。”林寒笑道。
红菱面露难色,期期艾艾地问:“从头细说啊?夫人,都是过去的事了。”
第11章撒手人寰
林寒笑而不语,那又如何。
红菱想给自个一巴掌,让她不长脑子还多嘴。
“我的脾气可不大好。”林寒悠悠道。
红菱慌忙说:“八年前匈奴兵强马壮,据说长城以北,从东海到西域都是匈奴人的地儿,跟咱们差不多大。”看一眼林寒,林寒颔首。红菱吞口口水,“陛下要对匈奴用兵,朝中多数人都不赞成,认为必败无疑。
“兵权在陛下手中,列位将军心里没谱,也愿听从陛下差遣。那时大将军二十二岁,还未娶妻。老夫人担心大将军一去不复返,在大将军出征前给他买两名妾,望她二人给大将军留个后。”
林寒很是意外,“不是妻?”
“不是。老夫人和大将军都是平民百姓,能搬到长安多亏大将军的长姐,当今皇后被皇上看中。老夫人原想着过几年大将军功成名就,再给他挑个高门大户知书达理的妻。”这点红菱还是听碎嘴的婆子说的,“老夫人担心那二人有别的心思,就对她二人说谁先生下长子就把谁扶正。”
林寒:“她们不是楚白白的母亲?”
红藕摇了摇头,“一个是大公子的娘亲,生下他就大出血走了。一个是二公子的娘亲。二公子出生没多久,大将军又上战场了。不知是思念大将军,还是她以前吃太多苦,身体不好,没几个月就去了。”
“啊?”林寒不禁轻呼一声。
红菱接道,“二公子的娘亲病逝时,大将军还不是大将军,也不是修远侯。老夫人上了年纪,担心哪天自个突然走了,也不敢再等将军名扬天下,就给将军相看个稳妥的,出自小门小户的女子。熟料那女子刚生下小公子,将军又走了。”
“所以她就女扮男装,抛下白白,千里寻夫?”林寒顺着她的话接道。
红菱和红藕二人愣了一瞬,随即相视苦笑。
“不是?”林寒眉头微蹙,她居然还会猜错。
红菱叹了一口气,“那是夫人您,武功高强,无所畏惧。”
“那是怎么回事?”林寒不禁看一眼怀里的小孩,见他已酣然入睡,便命红藕去拿个小被褥,给孩子盖上。
红藕伸手,“把公子放榻上吧。”
“别了。他白天睡不长,醒来不见我又该哭。”林寒先前还奇怪她还没来半个月,这孩子怎么跟她这么亲。听红菱那么一说,明白孩子从小没娘,指不定都不会喊“娘”。
可是也不对啊,他都不记得,红菱方才怎么还说他怕她这个娘消失。
林寒想不通,待红藕出去就问出心中疑惑。
“据说她走那日曾去看过小公子,小公子哭的很凶,不让她走,她还是走了。”红菱道。
林寒摸摸小孩的脸,“倒是个聪明的。后来呢?”
屋里只剩三人,一个还在做梦,红菱少了一点顾忌也没再犹豫:“我也是听说,那女子耐不住寂寞心悦府上一管事,被管家发现那女子就和管事跑了。
“管家边带人去追边请卫尉禀告陛下。没等陛下的人到,那女子就从马车上跌下来摔死过去。老夫人因此一病不起,没等大将军回来,就,就撒手人寰。”
林寒惊得张大嘴,“大,大将军连他娘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红菱:“何止老夫人,二公子和三公子的娘也没见着。后来陛下就下了禁令。有人问起只管说病逝。可短短六年死了四人,说生病也没人信啊。这两年不知怎么就传出大将军乃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妻克兄弟,此生必然孤苦无依。”
“你们也这样认为?”林寒看着她问。
红菱脸色微变,喃喃道,“以前,以前这样想过。自打听夫人讲是风水的缘故,我就不,不那么想了。”
林寒不说信她也不说不信,盖因她还有别的要问,“克兄弟又是怎么回事?”
“大将军有个兄长,来到长安没几年就走了。他兄长一走,大将军的嫂嫂改嫁,抛下堂公子——”
林寒忙抬手阻止,“大将军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