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机立断道:谷君,麻烦你去房间看看太宰治在干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谷咕瞬间就知道了森鸥外的意识,看来某个无聊人士又在进行实践出真知的事情。他抬头看先旁边墙上挂着的时钟,现在已经不早了,再过几分钟,港黑那边的人要过来接他们了。
不得不说,太宰治可真是一个麻烦,还是一个大麻烦。
点头同意了森鸥外的请求,他转身就往楼上走去,临走的时候还从抽屉里顺了几卷绷带。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绝对有用。
果不其然,当他推开房门的时候,里面的场景让人起不来兴趣。
房间内的太宰治坐在椅子上,脸上一片安宁,和脸上祥和的表情不相符的,确是他手里的动作。
本该好好系在衣领处的领带交叉被手拉住,双手慢慢往旁边拉动。嘴上的血色慢慢消失,颜色转淡,然后又浓厚起来。
站在门口的谷咕没有出声打断太宰治的动作,他知道就算他出声,房间里的那位也是不会理他的。
他就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没有阻止,只有冷眼旁观。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很长时间,可能只有几分钟,房间里的人停下了他手里的动作。
诶没想到谷君你竟然是这么冷漠的人,真是让我没有想到。太宰治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过这也在我的意料之内。
就算我叫你了,你也不会停下你手里的动作不是吗?谷咕反问道。
太宰治没有反驳,他心里明白,这句话没有错。他确实不会停下他手里的动作,为什么要因为别人不知道真实目的的劝说来放弃自己的事情,这是一种愚蠢的做法不是吗?
他把手里的领带丢到一边,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嘴里喃喃道:看来这种方法不行啊,可真是难受。
谷咕叹了口气,现在终于能体会到森鸥外养孩子的心酸了。他走到太宰治的身边,捡起那根领带,慢悠悠提醒道:太宰君,现在可不早了,得出发了。
诶?这样吗?难怪谷君会来找我呢。我还以为是我们的同居情起了作用,没想到是因为森先生的请求,知道这个消息的我突然就有点难过呢。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太宰治的脸上却不见一点伤心的情绪。
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么一句包涵丰富感情的话,在这么一个安静的场景显得有些可怕。
所以呢?谷咕不知道这个人又要开始闹什么幺蛾子,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听到回话的太宰治眼镜一亮,他满怀期待地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人,轻声开口:你看我脖子上的痕迹,这么深,这么重。我去了多么影响森先生的名声啊,所以我这次能不去吗?
不能。谷咕冷漠地驳回了这个提议。他从口袋里掏出之前上楼顺手拿的绷带递了过去,自己重新绑绷带,这次你可以必去不可。其实我也不想和你共处一室,但是很遗憾,就算我同意了,森先生也不会同意的。你说是吗?证人太宰治?
话音一落,房间内的空气仿佛滞凝。
其中的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就像是先开口的那个人就输了一样。
谷咕等待着太宰治的开口。他笃定先开口打破沉静的人不会是他,因为现在着急的不是他,而是底下的森鸥外。作为证人之一的太宰治,这次亮相是必不可少的一个人。
谁都可以不去,但是证人必须到场,还要漂漂亮亮的登场。
唉。太宰治叹了口气,他有些无奈。谷咕这个人就是抓准了首领第一次亮相这个点,他知道这次必须去,但是这种被逼迫的感觉还真是令人难受呢。
好了,好了。谷君你就不要拖了,港黑的人就要来了,就不要拖延我的时间导致我被骂啦。
谷咕不置一词,对于面前这个人倒打一耙、黑白颠倒的话一点都不在意。只要目的达到了不就可以了吗?中间的过程重要吗?产生的后续影响也不需要在意,他要的只是结果。
嗯嗯,好了就快
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宰治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
不过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可不会系领带,接下来就要麻烦谷君了~
第二十二章港黑(2)
不过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可不会系领带,接下来就要麻烦谷君了~
话音一落,房间内又一次陷入诡异的沉默。
谷咕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他没有听错吧。他听到了什么话?系领带?他不勒死面前这个人都是看在同居了这么久的面子上。让他系领带,真是异想天开的事情。
这个人是哪里来的自信会认为他会给他系领带?这是哪里来的勇气和自信。
就算谷君勒死我也没有问题的,能死去对我来说是一件还算不错的事情。这样死去还是有点不符合我的审美,不过勉强还能接受。所以,谷君你什么时候动手?太宰治语含期待,就像是很想死在谷咕手里一样。
猛地听到这句话,饶是谷咕这样的人都楞了一下。虽然知道太宰经常去尝试各种方法寻找彼岸,但是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时间仿佛被暂停了一样,房间里的场景好似一幅静止的油画。一阵微风从打开的窗户吹了进来,吹动了旁边的白色窗帘,也带动了两人的发丝。轻轻地,慢慢地。
哼。谷咕冷哼一声。他抬起拿着领带的手,靠近太宰治的脖子。然后,松手,黑色的领带搭在太宰的肩膀上。
系领带,还是你自己来吧。至于杀你,不,我才不会做这种脏我手的事情。这种试探极限,实践真知的事,还是你一个人去做吧。
没有人会陪着你胡闹,大家都很忙,不会因为一个小朋友突然闹脾气而停下脚步。你爱走走,不走就不走。除非有那么一个人愿意停下他的脚步。
不过,这种事情只是少数吧。
说到这里,谷咕突然就觉得没意思起来。现在的太宰治就像是一个要糖吃的小朋友一样,不给就闹脾气,就开始用各种方法来吸引大人的注意。他一点也不清楚太宰治到底在追求着什么,又到底想要什么,他也不想知道,不想明白。用极端的方式游走在生与死的交界处,浑浑噩噩却又清清楚楚,迷茫而又清醒。
太宰治啊,你什么时候才会明白,你不说你想要什么东西,是没有人会猜的出来的。等待别人一字不差的说出你的渴求,这种事情谁会在意呢?
渴求一种基本不存在的事情,这种做法果然还是有点愚蠢。
谷咕轻叹一口气,双手插兜转身离去。
在带上门的时候,他好像想起来什么,好心提醒道:不管你现在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时间不等人。
咔嚓门被轻轻带上。
太宰治低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保持着这样的动作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就像是一座沉默的雕像。从窗户外试探向房间内侵入的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他的身上,让孤寂的气氛更加浓郁起来。
不会因为谁而停下的时间里有一座不会说话的沉默雕像,孤寂又可怜。妄图所有人理解、明白里面的秘密,这真是一种可笑的坚持。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