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哭得伤心极了,小肩膀一抖一抖的,也很害怕。
赵彻却没有心软,对狱卒说:“照规矩办,把尸体带走。”
狱卒遵从命令把李杉抱走,沈柏哭得停不下来,赵彻在她面前蹲下,沈柏现在对他也充满恐惧,下意识的往后躲,却被赵彻摁住肩膀动弹不得。
赵彻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现在还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好人吗?”
沈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赵彻把她拉起来,逼着她走到李杉刚刚受刑的地方,让她看着上面温热粘稠的血液,蛊惑的说:“他信任你,以为你能帮他伸冤主持公道,到死都还在维护你,你却害死了他,你怎么这么天真,天真到以为瀚京到处都是好人?”
“我没有,我也不想这样。”
沈柏无助的为自己申辩。
这次和上次在宸淑宫不同,上次那两个宫人想杀她,她为了保命,迫于无奈才被迫杀人,这次李杉是真的为她受过,她还亲眼看到他究竟承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赵彻还没放过她,继续在她耳边说:“你确实不想这样,但人已经被你害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沈柏哭得喘不过气来,从宫里回来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今晚则是完全被赵彻拉进地狱,她的世界几乎被全部摧毁崩塌。
她甚至不知道究竟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任由沈柏哭了一会儿,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赵彻对沈柏说了最后一句话。
他说:“沈柏,你已经害死一个信任你的人了,如果你不学聪明一点,还有很多人会因你而死。”
说完这句话,赵彻把沈柏带出大理寺,时间来不及了,他让禁卫军把沈柏送回太傅府,自己上了马车,马车准备离开的时候,狱卒跑出来问:“殿下,那个小孩儿要怎么处置?”
李杉命大,还没死成。
赵彻拿汗巾擦去掌心的湿濡,从容不迫的说:“养一段时间送进宫里学规矩。”
狱卒应着退下,借着夜色的掩护,马车飞快回宫。
坐在车里放松下来,赵彻有点反胃,沈柏今晚是第一次看这样的场景,他也是。
作为发号施令的一方,他比沈柏承受的心理压力其实要大许多。
但他不能像沈柏那样哭,还跪下来认错。
他很清楚,他没有认错的机会,皇后已死,卫家已散,他只有义无反顾的走下去才有可能见到曙光。
年后最重要的是春试,太学院的世家子弟全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要在考试中拔得头筹,学习的氛围倒是比平日好许多。
沈柏又病了一场,元宵节都没进宫参加宴席,太学院开学后赵彻才看到沈柏。
开春暖和起来,她穿得没那么厚,人便明显的消瘦许多,小身板儿站在那里跟要被风吹跑似的,怪让人心疼的。
赵彻只远远地看了沈柏几次,没有过去和她说话。
经过那次的事,她现在怕他的很。
春试要准备的东西挺多的,由姜德安、太尉和沈儒修做主考官,太学院的夫子们协助他们共同确定考试题目。
恒德帝让赵彻监督,实则是想让赵彻在旁观察,学些东西。
旁听几日,赵彻便琢磨出一些门道,太尉处的立场比较中肯,姜德安主张世家大族,而沈儒修更主张民生大业。
两人的意见多有分歧,大多数时候沈儒修都会做出适度的让步,但碰到原则性的问题还是会坚持自己的想法。
两人的官位都不低,哪怕是吵架也都温温和和,不会做出动手的举动。
赵彻是在这个时候才感受到沈儒修的锋芒的,他不会像姜德安那样含沙射影的说话,却总能像武林高手一样,用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将姜德安的话驳回去。
两人对峙,看似是姜德安咄咄逼人,实则沈儒修要高明许多。
赵彻获益匪浅,更明白皇后当初为何会选择沈家为他保驾护航。
沈家虽说是书香世家,但与瀚京这些世家大族还是有所不同,沈家人有读书人的傲骨,没有沾染分毫商贾之气,私下也从未有过拉帮结派的想法,若撇开沈儒修单看沈家,其实和寒门布衣没有太大的区别。
然而就是这样的家世,在瀚京的大染缸之中,沈家人却能保存自己的风骨不被侵蚀腐化,还稳稳坐在太傅之位没有被拉下马,沈儒修的本事就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认清这一点后,赵彻第一次找到沈儒修促膝长谈。
他给足了诚意,开门见山,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是知道沈柏女儿身这个秘密地,就算卑鄙,他也要沈家和他站在同一阵营,他要稳登帝位,要沈儒修将一身本事都传授给沈柏,让沈柏辅佐他处理朝政。
只有他登上皇位,坐稳这个位置,沈柏才有可能恢复女儿身,否则沈家满门都要陪葬。
沈儒修做了一辈子忠臣,虽然理解皇后维护赵彻的心情,却还是觉得难受。
知道沈儒修心里难过,赵彻跪下,亲自给沈儒修斟茶,唤他一声恩师,发毒誓保证,等他继位,他会做一个为百姓谋福的好皇帝。
他会,还沈家和沈柏自由。
第288章帝王篇(番外)
这一年春试陵阳侯世子司偌铭以过人的文采拔得头筹,不过他有志进御史台,不过他太年轻,没有足够的历练,恒德帝只给了嘉奖,暂时没有封他的官职,剩下的探花郎和榜眼都是寒门子弟,一个拜师于姜德安,一个拜师太尉,也算是名师出高徒。
科举考试是整个昭陵最公平也最有可能鱼跃龙门的机会,放榜那日,城中百姓都早早的聚集在一起看榜。
各大客栈、酒肆还有戏园子都为考生准备了各种各样的庆祝活动,太学院的学子们也有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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