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5节(1 / 2)

沈柏给了阿柴一记暴栗。

去年年底就准了的事,拖到现在还没办下来,这笔军需多半已经被兵部的人和赵定远一起私吞了,周德山那铁板一样耿直的个性,这一去不能要到弓弩不说,只怕还会被扣上一顶目无纲纪的帽子。

况且周德山对赵定远一直处处忍让,几个月都忍了,怎么偏偏今天顾恒舟去太学院参加测考,他就忍不了要亲自去兵部要弓弩了?

沈柏敏锐的嗅到阴谋的味道,揪住阿柴的衣领:“兵部的东西不好要,你马上去兵部找周大人,带几句话给他,我保证能要到他想要的东西。”

……

一日后,傍晚,太学院后院的校场。

一个蓝白相间的人影从台上飞出去,台上的少年人动作利落的收剑,长身而立,墨发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如苍劲的挺松。

咚!

铜锣响起,侍者高呼:“今日武测结束,天映班顾恒舟,蝉联甲科第一!”

欢呼声和叹气声同时响起,顾恒舟没什么表情,把比试的剑放回原处,转身离开,出了太学院的大门,周珏从背后冲上来,一把揽住他的肩膀:“顾兄,你头一回拿了文武双测第一,我在追鹤楼订了酒宴为你庆祝,今晚咱们不醉不归如何?”

少年人语气兴奋,因为激动,眉心的红痣越发红艳如血,比他自己拿了第一还要高兴。

顾恒舟冷淡的推开他:“不去。”

顾三顾四牵着猎云过来,周珏耍赖的扑过去抱住马脖子:“这是专门给你办的庆功宴,顾兄你给我个面子呗?”

利落的翻身上马,顾恒舟把马缰绳从周珏手里抢走:“我回校尉营还有事,让开!”

“又不打仗剿匪的能有什么事?顾兄你会在校尉营金屋藏娇了吧?”周珏扒在马脖子上不撒手。

娇没有藏,祸害倒是有一个。

顾恒舟不想多费口舌,直接给顾三顾四递了眼色,让两人把周珏架到一边。

顾恒舟夹了马腹疾驰出城,终于赶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回到校尉营。

门口值守的人打开大门,顾恒舟直接策马进了大营,回到自己的营帐,阿柴却没出来迎接,帐子里甚至连灯都没点。

顾恒舟眉头一拧,隐隐感觉不好,调转马头朝校场奔去,远远地便看见镇戈营和新瀚营的人分两边聚集在校场上,中间燃着火把,分明是出了大事。

“顾督监回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镇戈营的人自发让开一条路,顾恒舟策马上前,还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听见一个委屈至极的声音:“顾恒舟,你再不回来小爷就要被人欺负死了!”

第14章你打的他?

偌大的校场站满了人,沈柏被人五花大绑的倒吊着,脸上有一条血淋淋的鞭痕。

太学院的人都知道,当朝太傅独子沈柏是个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混不吝,这人身上没有半点文人的儒雅和风骨,但头脑极聪明,五官还没长开,也能看出容貌承袭了沈孺修的俊美,桃花眸潋滟如水,若是假正经起来,也是能骗得许多小姑娘神魂颠倒的主。

人是他亲自请旨把人丢进校尉营的,刚入营那天,他还亲手抽了这人二十鞭,但这会儿看见沈柏被打花了脸,顾恒舟就觉得胸口气血翻涌。

他能打沈柏,不代表随便什么人都能动沈柏!

下了马让猎云自己到马厩吃草,顾恒舟压着怒气一步步走到赵定远面前。

赵定远手里还拿着鞭子,鞭尾有血色,明显是刚沾上的。

赵定远本以为顾恒舟最快也要明天才会回来,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赶回来了,一时有些慌乱,眼睁睁看着顾恒舟走到自己面前站定,眸底黑云压顶,风雨欲来。

“你打的他?”

顾恒舟问,语气也沉,像夏日午后的闷雷,酝酿着风暴。

赵定远心尖发颤,抓着鞭子的手冒出汗来,到校尉营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样子的顾恒舟。

嗓子又紧又涩,赵定远不敢回答,身后的亲卫极有眼力见的开口:“回督监大人,沈少爷住过的营帐出了命案,副蔚大人也是在按规矩办事!”

“规矩?本监倒是不知道,昭陵什么时候多了一条三品以下的官员可以私自提审探花郎的规矩!”

沈柏虽然还没入仕,但已经是御前面过圣的探花郎,有功名在身,便是真的犯了什么罪,没有御令,赵定远也没有资格这样对他!

顾恒舟的声音很大,足够在场的人都听清楚,不怒自威。

太阳落了山,酷热未消,赵定远额头却冒出冷汗,甚至有点记不起来自己今天怎么脑袋一热就让人把沈柏绑了起来。

便是沈柏身上没有功名,那也是太傅独子,怎么能说绑就绑呢?

赵定远被吼得脑子混沌,身后的亲卫也答不上话来,四下安静了一会儿,沈柏哎哟哎哟的叫出声:“顾兄,我脑袋都快炸了,你别光顾着出风头,先把我放下来啊!”

沈柏被吊了快两个时辰,脑袋早就充血,眼珠子都被密密麻麻的血丝染红了,顾恒舟抽走赵定远身后那个亲卫的佩刀,抬手斩断沈柏脚上的绳子,稳稳抓住绳子一抛,将沈柏扛到肩上。

“校尉营里出了命案绝非小事,本监一定会查出事情真相,上奏陛下陈清此事!”

丢下这么一句话,顾恒舟扛着沈柏大步离开。

周德山不在,镇戈营的人又看了会儿热闹全都散了,赵定远后背发凉,把鞭子砸到亲卫脸上:“我让你绑人你就绑,不知道拦着我?”

“副蔚,是沈少爷先骂你挑衅你的威信的。”

“他骂我什么?”

“……他骂你是有种没胆的缩头乌龟王八蛋,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