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年被居子逸絮叨的更头疼:我们找快点吧。你问问这里的人,知不知道那个姐姐在哪儿。
居子逸点点头,抱着花去找人。
正巧,一扇窗户处挂着红色的霓虹灯,窗边好像还有人在。
居子逸拉住容年走上前,清清嗓子,礼貌的敲了敲窗。
刚敲完,那窗户就瞬间被打开。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脸上堆着热情的笑意,看向他们。
是你俩敲了我的窗?女人问。
居子逸咧着嘴:对,我们想
话还没说完,女人涂满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朝他们伸了出来。
看你们俩长得好,给你们打个折。288,权当我今儿发发善心了。
居子逸:
他都还没有问问题呢。就要先交打听费吗?
288,对于居子逸这个正宗富二代来收,不算什么钱。
可就当他准备掏钱的时候,察觉到不对劲的容年,猛地按住了他的手。
容年绷着小脸,想到这窗前的红灯,还有女人张嘴就要价
他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你好,我们敲窗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那个人叫谈夏,请问你知道她在哪里吗?容年语气礼貌又疏离的冲那女人说道。
这话一落,女人脸上刚才还热情的笑,瞬间就散的干干净净。
你们敲我的窗,是来打听谈夏?她那张涂了太多粉的脸上,不笑的时候,看上去有点凶。
还没有搞清状况的居子逸,愣愣站在旁边,脑袋里装满了问号。
容年直视着女人的眼睛,点了点头:对,你知道她在哪儿么?
女人冷笑了声:那只疯狗,兴许死在家里了吧。
容年眉头皱起。
女人起身,直接从窗边离开,到了门口:咱们这儿的规矩,你敲了我挂着红灯的窗,就是要跟我做生意。
小帅哥,进来吧。我保管让你们舒服的下次还想来。
看这架势,女人是打算要碰瓷到底了。
居子逸拽了拽容年的衣服,那快被见到心上人的喜悦而冲昏的脑袋,总算开始正常运转了。
年年,她这是要跟我们做什么生意
容年小小的叹了口气。
还能是什么生意,当然是少儿不宜的生意了啊。
他伸出手,把居子逸刚掏到一半的钱包,给抽了出来。抽出三张红色的,双手递给那女人。
刚才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窗户不能敲。
容年语气认真道:钱给你,服务我们就不要了。
女人盯着那钱,盯了片刻。随后,嗤笑一声,将钱给拿到了手上。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来事儿。她说道。
容年没再多嘴去问谈夏,从刚才的话里,他就已经听出来这女人跟谈夏关系并不好。
甚至,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再跟这个陌生女人交谈下去。
体内那对于外人的抵触和强烈排斥感,被他才压抑到现在,早已经让他难受的不行。
他俩这钱一递一接的
好巧不巧,正好落在刚赶来的陆靳言眼里。
陆靳言眼底瞬间就被阴郁占据,他死死的盯着那几张钱,几乎要把牙给咬碎。
年年在给这个女人递钱!
而这女人,陆靳言只扫一眼,便清楚她是做什么的。
容年。
陆靳言唇齿间挤出他的名字,心头都被醋给浸泡的又酸又苦。
他陆靳言,难道还比不上这么个女人!
就在他维持不住冷静,要走过去时,忽然看见容年转身拉着旁边的人,又走开了。
看女人那神态,似乎也不像是做成了生意。
喂
容年拉着居子逸走了没两步,身后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条巷子再往里走五百米,有个转角,拐进去,走到头,就是谈夏的家。
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们一句,谈夏不是什么好人,你们俩跟他也不是一路人,离他远点吧。
说完这话,女人拿着钱进屋。
而容年,顿下的步子又再次迈了出去。
走出去一段,居子逸才感叹道:年年,刚才我都没有反应过来,你倒是立马就跟她对上话了,太厉害了吧。
容年暼他一眼,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可到嘴边还是又咽了回去。
按照着那个女人的指示,这次,他们果真找对了地方。
巷尾最后一家,那一家,容年跟居子逸站在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彼此脸上看出了犹豫。
居居。
容年看着好友,脸色有些发白,却还是强撑着,语气尽量显得平静:现在你自己来选吧,这扇门,要不要进去?
居子逸眼里划过抹茫然。
他刚才就从这个环境里看出漂亮姐姐的处境不好,可这个不好的程度
还是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
姐姐家的门上,那些深深的用刀砍出来的痕迹,还有破墙上被泼上去的刺眼红油漆。
就连地上,似乎都还有血。
这些景象,全都在明明白白昭示着,漂亮姐姐的情况,可能,可能碰了,他也许就会惹上麻烦。
居子逸像在做着抉择。
而容年,紧紧攥着小拳头,视网膜里的红色油漆,都仿佛成了动态。
大片大片的红色
像是他流过的血。
好多人,手里拿着闪着寒光的刀刃。
在血色中,他们微笑着,如同藏在人间,披着人类皮囊但内里却是十恶不赦的恶魔。
我还是想进去。我在酒吧里,看了她半年了。从第一眼我就喜欢她
居子逸正说着,忽然,目光落在容年摇晃的身子上,瞳孔骤然紧缩,失声叫道:年年!
容年被这些景象给刺激的再也站不住,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
就在居子逸想去扶他时,忽然,有道身影,比他还要快。
容年?!陆靳言直接将他揽进怀里,俊美的脸上满是急色:你怎么了?
容年小脸呆呆的看着他,像不敢相信会突然看到他。
陆陆靳言。他喃喃道。
陆靳言直接把他抱了起来:别说话了,我带你去医院。
容年摇摇头,拒绝:我不去。
拒绝完,他直接把发白的小脸埋到陆靳言怀里,像小猫崽似的,贪恋的蹭着他。
属于陆靳言身上独有的冷香,萦绕在鼻尖,容年在这好闻的冷香里,慢慢压下了刚才被激发出来的不良反应。
我没事。对着他,容年的腔调总是软软的,带着不自知的撒娇引诱意味:我刚才只是站太久了,所以低血糖。
陆靳言对这个理由,不是很信服。
可容年坚持自己低血糖,他只能从兜里拿出今天又特意去买的酥糖,剥开,喂进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