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忧并不在府中,崇阳王妃听闻是沈骊芸找上门,脸色难看道:“一个姑娘家,竟有脸找上门来,何况我儿已同她再无任何关系,让她走人。”
自打一年前,无忧坚持要娶沈家人,她不允,无忧甩袖离开后,整整一年无忧都未跟王府联系过,前些日子无忧突然回了,告诉她,他与沈骊芸的亲事没了,崇阳王妃才真正松了口气,她也问无忧原因,但无忧不肯同她讲,她也无所谓,只要无忧不娶那商户女就好,可她没料到,这商户女竟追来了京城。
侍卫出去回了沈骊芸,告诉她世子和王妃不肯见她。
沈骊芸郁郁不乐的回了客栈。
之后她也没去找沈骊杳和大伯叔父,她一直留在京城,让丫鬟小厮打探姬无忧的消息。
倒是听闻崇阳王妃已经开始给姬无忧选妃。
沈骊芸难过又茫然。
过了几日,竟让沈骊芸在集市上撞见姬无忧,他骑马而过,面容英俊。
沈骊芸面色大变,喊道:“无忧……”
姬无忧回头,瞧见是沈骊芸,面色冷淡,他到底还是下了马,“你怎么来京城了。”
沈骊芸望着她,未语先泪,“无忧,你信中是什么意思?”
姬无忧见集市人多,便道:“我们寻酒楼去说罢。”
两人来到附近的酒楼,姬无忧要了厢房,两人进入后,姬无忧直接道:“信中我已言明的清清楚楚,我与你的婚事作罢。”
“为何?”沈骊芸的眼泪落了下来。
姬无忧垂了眼,“抱歉,可能是我还不够了解你,也可能是我还不够爱你,知晓是你下毒陷害沈大姑娘的,我便在不想与你成亲了,所以我们的亲事作罢吧。”
“你……你,你胡说什么?”沈骊芸嘴唇颤抖。
她还是不肯承认。
姬无忧笑了下,目光有些冷,“四儿被沈老爷子发卖后,我寻到了她,她已经把事情经过告知我,我从未想过你为了名利会去害人,纵然是以前的沈大姑娘,她至多是搅蛮任性,从未想过要你性命,你却对她下毒?”他的语气也冰冷至极。
沈骊芸脑中空白一片,她仓惶得摇着头,“不,不是,不是这样的。”
姬无忧抬眼,“我们到此为止吧,我不会娶你了。”
沈骊芸面色惨白,喃喃道:“你曾说爱我的,你的爱就是如此吗?”
如此苍白,脆弱。
姬无忧叹息,“若是二万两银票不够,你还可以提别的条件,我愿意补偿你。”
实际他喜欢沈骊芸时,虽总是出格的跑去她的闺房,但最亲热的亲密也只是亲吻额头。
沈骊芸开始小声哭泣起来,抽抽噎噎,“我不要补偿,你知道的,我喜欢你,我只是想要你而已,为什么,我已经知道错了,无忧,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我再不会犯错的。”
姬无忧没有说话,只是站在窗棂前,他甚至没有看沈骊芸。
小小的厢房里只余下沈骊芸小声的啜泣,似过去许久,沈骊芸慢慢擦干眼泪,她问姬无忧,“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大姐姐?”
姬无忧转过头看向她,没有说话。
沉默既是默认。
沈骊芸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她没有继续纠缠,擦干泪眼,走出厢房,只是离开时,她又回头看了姬无忧一眼。
他依旧很冷淡的模样。
沈骊芸回到客栈里,不吃不喝,把身边的丫鬟吓坏了。
沈骊芸痛苦得不行,她知道自己同姬无忧再无可能。
并不是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喜欢上大姐姐而已……
沈骊芸想哭,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报应,她想下毒害了大姐姐,反倒害了自己。
她没有脸再去纠缠姬无忧,也不敢去寻沈家人。
她在客栈住了差不多一个月,然后启程回了益州。
——————
沈骊杳并不清楚沈骊芸的行踪,也不知道她回了益州。
沈骊杳一直忙着铺子的事情。
等到铺子能够开业时已经是五个月后,到了盛夏,京城的盛夏无比炎热,比益州热许多。
不分白日黑昼全是热浪,只有下雨时才会凉爽些。
自五个月前,沈骊杳在书肆见过姬承舟那一面,这期间两人再无任何联系。
京城里的守卫肉眼可见的森严许多。
巩贞晔也告诉沈骊杳,让她这段日子少出门。
八月初的一个清晨,沈骊杳起床,梳洗换了衣裳,用过早膳后,正打算去铺子里瞧瞧。
外面突然响起很多嘈杂的声音。
沈骊杳让碧儿去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