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江榣:“这次过于冒失。”
大庭广众下让高药院院长下不来台。
对方绝不可能轻轻放下。
司漝与其说是生气于江榣的肆无忌惮,倒不如说是惊讶于她的轻率。
在他印象中,江榣不是那种因着几句话就轻举妄动的性子。
之前在闻家,虽然随心所欲到把闻渊气得拔剑,却也适可而止。
会客室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传到外界。
但这次不一样——
锐不可当的剑意明晃晃地悬在天上,附近的人只要没有视力障碍都看得清清楚楚。
在别人学院里明目张胆的恐吓该院院长,还闹得人尽皆知。
真的是彻里彻外的肆意妄为。
乔桉的唇角意味不明的勾了勾。
“真要说的话,那位院长先倚势凌人未遂。”
“江同学仅是合理反击。”
司漝听到他替江榣的解释,面无表情。
“她是合理反击,你是什么?”
夹枪带棒的把人暗讽了一顿,更是火上浇油。
乔桉笑了笑:“帮高药院院长治疗一下低血压。”
“……”
司漝自无情道大成后,基本不会被琐事挑起情绪。
然而听完这二重奏,在第一人位置上坐了上百年的仙尊,久违得感受到心梗。
越看越觉得最初的乖巧徒弟被逐渐染成白切黑,一定是乔桉在教学里夹带私货。
司漝顿了顿,看着江榣平静道:“他的课你可以不去。”
乔桉:???
他有些不满:“师兄,这不是你的高剑院。”
司漝没理会,视线依旧在江榣身上。
仙尊不说话时,宛如坠着轻霜的松柏或夜间的萧萧疏雨,让人看一眼便知凉意。
不知是因着无情大道,还是因着玄冬剑意。
让他看上去与这浮世格不相入。
“我会授你大道,予你前程。”
你是我的弟子,无需求学他人。
司漝走后,江榣对上乔桉的视线,有些迟疑。
“果然是听见了吧。”
某人之前试图撬墙角的话。
乔桉慵懒地往后靠,没有被人抓个正着的尴尬。
他为所欲为惯了,给看中的小白菜松松土是他胡作非为的一生中,最不值一提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想说,当着司漝面也照说不误。
能限制住他行动的人根本不存于世。
加上未经天道公证,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师徒。
乔桉这才只是口头上说着,就是真到拜师典礼,他都敢当着天道面把人拐走……
“你继续当师兄的徒弟吧。”
乔桉一直活得恣意妄为,不喜欢的费尽心思都要丢弃。
想要的千方百计都要得到。
是个,活得非常通透洒脱,随心所欲的自在人。
他一生都学不会屈己待人。
要是早一点遇上江榣,就算她不愿意拜师,他也会处心积虑地磨着人到她同意为止。
可惜偏偏江榣参加的高剑院的入学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