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女主每天被迫营业 第35节(1 / 2)

裴临川声音冰冷,开口道:“孟九娘,你是么?”

孟夷光只觉得口中苦涩难言,她轻叹道:“不是。”

崔七娘眼神炽热,天啦这个男人好好看,又高傲又矜贵,简直比贺琮还要好看几分。

她兴奋至极,脑子里灵光一现,恍然大悟道:“九姐姐,他就是你先前的夫君么?听说你先前的夫君长得很好看很好看,我原本还不信呢。”

屋内霎时静得呼吸可闻,众人神情各异。

裴临川浑身簌簌发抖,直愣愣看着孟夷光,神色痛苦至极,太阳穴的青筋渐渐突起,眼角猩红,像是受伤的猛兽,朝她飞扑过来,抓住她的手臂用力往外拖。

崔氏吓得失声尖叫,“住手,你放开她,快来人呀!”

孟季年也大叫着冲上前,怒吼道:“混账东西,你要做什么?”

贺琮一言不发,手撑着案几一跃,闪身上前抬掌劈向裴临川后颈。

他只微微头一偏,硬生生挨了一掌,手上紧紧抱着孟夷光不松手,抬腿踢向迎上来的护卫,眼神狠戾,怒喝道:“滚开!”

阿愚阿垄脸色微变,一前一后护住了裴临川,贺琮再上前,阿垄只反手一拳,出手快如闪电,砸在他的肩膀上。

他全身骨骼都喀嚓作响,剧痛让他浑身冷汗直冒,再也抬不起手。

老胡气恼至极,忙低声吩咐护卫:“护好三郎夫人,让他们放心,阿愚他们有数,九娘不会有事。”

他叹口气道:“消息能压着便压着些吧。”

护卫忙领命,进屋子来低声说了,崔氏虽然流着泪担心不已,却死死咬着嘴唇没有再出声。

孟季年也回过神,上前查看贺琮的肩膀,歉意的道:“对不住,连累了你受了伤。”

贺琮忍着痛摇摇头,笑道:“大致是脱臼,没事,是我学艺不精,九娘没事吧?”

孟季年眼中是止不住的忧虑,却不愿多说,强笑道:“无事。你的手臂要紧,先送你去医馆。”

崔八娘心情说不出的畅快,恨不得仰天大笑,说不定以前也是在外勾引男人,被夫君捉奸在床,才休回家了呢。

如今又被碰上,男人谁受得了一次次被戴绿帽?唉,贱人不过是有个做了大官的祖父,才有了这么好的运道,嫁了个人中龙凤的夫君,却还不知足,最好能被千刀万剐,方能解自己心头之恨。

崔七娘被突然的变故吓得小脸惨白,她心知自己闯了大祸,怔怔看着崔氏道:“三姑姑,我......”

崔氏无心安慰她,只匆匆道:“先回府去。”

屋子里兵荒马乱,裴临川将孟夷光禁锢在怀里带下楼,冲出店堂,阿垄正飞快的套马车,他抢过缰绳,抱着她翻身上马,腿一夹马肚向城门外疾驰而去。

阿垄阿愚愣了下,转头四下一看,见护卫正手忙脚乱套车,上前夺过马匹,纵马跟了上前,气得追下来的老胡跳脚大骂,无法也只得如法炮制,要了匹马一路追赶。

孟夷光坐在马背前,裴临川神情阴狠紧紧搂着她,不顾一切打马飞奔。

寒风似刀,刮得她脸颊生疼,被颠簸得胃里直冒酸水,脑子里更是混乱不堪,昏昏沉沉,全身上下没了一丝力气,咬牙死忍着一声不吭。

不知过了多久,孟夷光缓缓睁开眼睛,自己正躺在软塌上,眼前是陌生的房间,陈设简单只有一塌一几,角落里挂着八角小宫灯,豆大的灯光氤氲,裴临川像尊雕像,坐在塌前一瞬不瞬看着她。

她张了张嘴,发现喉咙烧灼般疼,他沉默不语,伸手按上她的手腕,片刻之后放下手,俯身将她扶起来,端起案几上温热的药,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她偏开了头,他神色更冷,沉声道:“喝!”

“我自己喝。”她忍着嗓子的疼痛,哑声说道。

他固执的将汤匙递在她嘴边,冷声道:“骗子。喝!”

孟夷光心被针刺了一下般,颤抖着嘴唇,张嘴喝下了药,一碗药喝完,嘴里尽是苦意,嗓子倒舒缓了许多。

一颗冬瓜霜糖递到她嘴边,她垂下眼帘,将糖含在了嘴里,甘甜蔓延,总算冲淡了一些苦味。

屋外松涛阵阵,她怔楞片刻,问道:“这里是四明山?”

“是。”

她想起先前的情形,顿时有些发急:“我阿娘他们......”

“老胡跟了来。”他突然凑近,神情阴冷,修长的手指掐上她的脖子,一字一顿道:“你总想着别人,骗子,你骗得我团团转,我恨不得掐死你!”

裴临川嘴里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眼神狂热面容扭曲,手指才微微收紧,顿时又像被刺了一般飞快松开。

他蹭地站起来,阴郁狂躁得像是困兽,在屋内喘息着直转圈。

孟夷光哀哀的看着他,叫道:“裴临川。”

他缓缓停下脚步,狠狠的盯着她。

“你过来。”她对他招招手,他闭上眼呼出口气,半晌后总算上前坐在了她身边。

孟夷光叹道:“你都记起来了吗?”

他默然片刻道:“记起了大部分。你教我做买卖赚银子,你生气说要揍我,你说我不知柴米油盐贵。”

一句又一句,他将她曾经对他说的话,像是背书般,一字不落的背了下来。

孟夷光神情恍惚,轻声道:“皇上去年给我们赐婚,今年二月我嫁进了国师府。七月底时,你口吐鲜血昏迷不醒,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皇上一怒之下,派重兵围了国师府,说要是你没了命,我与孟家都将会给你陪葬。

后来幸得你先生及时赶来,才救活了你。他说你是因这些凡俗之事,心智失守遭到反噬。醒来后你忘了我是谁,又成了以前算无遗策的国师。

皇上见你没事,也因此开恩饶了我一命,准了我们合离,下了死令不许人提及我们的亲事。”

她说完后,凄凉的笑了笑,短短不到一年的功夫,不过寥寥数语,却像是已走过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