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女主每天被迫营业 第17节(1 / 2)

孟夷光冷笑,泼皮没长眼,又长了双利眼。

瞧着几人衣着光鲜,定是非富即贵。可这三人,明显又傻又呆,这样的肥羊送到嘴边,不敲诈一笔,哪对得起自己。

“这国师啊,唉。他倒聪明,去了人多处摆摊,可他去的却是城北那片,住在那里的都是些穷苦百姓,他摆的棋摊,说是一百两银子一盘棋。”

郑嬷嬷竖起手指,拔高了声音,啧啧叹道:“一百两啊,他真敢要价,可阿愚阿垄这两人吧,也没人觉着有什么不对。

阿愚还疑惑的问厨娘,为什么没人跟国师下棋呢,国师肯定不会输,很轻松就能赚进一百两银子。”

孟夷光只觉无语至极,这主仆一个赛一个傻,要不是有功夫傍身,被人骗去卖了,还能帮着人数银子。

她现今没有功夫理会他,陆洵那边情形未知,银子倒是小事,最重要的是,还是先前那场闹剧。

皇帝虽然下令两家都不得再闹,可这次之后,与徐侯爷府算是彻底结了仇。

依着皇后与徐侯爷记仇的性子,太子上位之后,他们绝对不会放过孟家与自己。老神仙那边还没有动静,猜着他也在憋着想法子,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可想要不坐以待毙,这背后之事,深思极恐不能多想。

她淡淡的道:“随他们去吧,让他们赚大钱去,正好,赚了银子我也能轻松些。”

郑嬷嬷见孟夷光用完饭,忙递上了布巾清水,她接过去擦了嘴漱了口,见外面起了风,凉爽许多,往外慢慢走动着消食。

府里花木扶疏,曲径通幽,湖里清过淤泥之后,放了好些鱼虾,又栽种了荷花,正是荷叶荷花飘香时节,呼吸间,都是隐隐的香气。

孟夷光瞧着眼前的盛景,也不再心疼银子,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不就是为了痛快享受么?

她沿着湖岸走了一程,突然水中传来一阵响动,接着一道人影从水里窜出来,水花四溅。

她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身后的郑嬷嬷也吓得不轻,颤抖着扶住了她,手中灯笼往前探照,鼓足勇气望去,一颗心才落回了肚子里,拍拍胸口道:“九娘,是国师。”

她借着光,也看清了水里的人,不是裴临川是谁他头发贴在脸颊,白面红唇,像是妖冶的水妖,伸手在岸边一撑轻盈跃上岸。

阿愚不知从哪里窜出来,递上衣衫,他接过去一抖,衣衫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微抬着下巴道:“不让你看。”

孟夷光翻了个白眼,又气又好笑,估摸着他热得受不住,才下湖游水,都这幅模样,还死鸭子嘴硬。

裴临川见她不理会自己,又慢悠悠往前走,愣了一下追上去说道:“我会赚银子,明天一定能赚到。”

“好呀。”孟夷光随意答道,见岸边的一朵荷花开得好,倚在栏杆上伸手要去摘,手背突然轻微刺痛,她忙缩回手一看,肌肤光洁不见异常。

裴临川轻笑起来,板着脸道:“花上有刺,还有会咬人的虫子。”

孟夷光猛地回头,见他手蓦地往后一藏,就知道这个混蛋在那里捣鬼,她斜睨着他,“你又想挨打了么?”

裴临川脸上的得意更甚,不可一世道:“你追不上我。”

孟夷光别开头,见他那副模样实在眼疼,花也不要了,转身往前走去。

郑嬷嬷见裴临川又要跟上来,只怕两人一言不发又会吵起来,忙对阿愚说道:“阿愚快伺候国师回去换身干爽衣衫,穿着湿衣衫在身上,仔细着生病。”

裴临川断然拒绝,“不用,等你们走后,我还要游水,水里凉快。等我赚到银子买了冰,就不用再下水了。”

郑嬷嬷不知如何说才好,哎哟,这天可得热上好一阵,还有就算立了秋,还有秋老虎。

依着他那赚银子的本事,估摸着得在这水里泡到中秋节去,这可得要两个多月呢。

孟夷光也听到了他的话,心中无名怒火顿起,转身冷笑道:“夏日可泡在凉水里,我劝你现在多砍些柴火,到了寒冬腊月,你可以劈柴烤火。”

裴临川愣住,随即气道:“我可以多穿些衣衫。”说完想了想觉得不对,又补充道:“我能赚到银子。”

孟夷光懒得搭理他,能不能多穿些衣衫御寒她不敢肯定,可她绝对能肯定的是,他们三傻绝对赚不到银子。

毫无意外,翌日他们一大早便意气风发出门,没到晌午便垂头丧气回了府。

阿愚在厨房里抱怨,本来国师今日只收九十两一盘棋,定会有人前来与他比试。

可那些妇人怎么那么不害臊,听说有比仙人还好看的郎君来摆摊,从四面八方赶来瞧热闹,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甚至有那大胆的,还出言不逊,让国师跟着她们家去,哪需他在外风吹日晒赚银子,她们会给他买新衫买花戴。

孟夷光自是不去干涉,只当听笑话。

过了一晚,用过早饭之后他们又出了门,这次裴临川用布巾蒙住了脸,像是拦路抢劫的强盗,只是雄赳赳气昂昂甫一出门,便被皇帝差来的小黄门请进了宫。

孟夷光得知消息,笑得前仰后合肚子都疼,估摸着皇帝也实在看不下去。

太丢脸,不,这岂是丢脸,丢的是大梁的国威。

正乾殿内。

殿内冰盆充足,凉爽宜人,裴临川坐下后,舒服得几欲叹气,眼睛不住往冰盆上瞄,见都是大大的铜制圆肚鼎,心里暗自盘算,不知能不能抱得动。

皇上揉了揉脑门,前日就接到了消息,听说他居然在外摆摊赚银子,念着他脑子异于常人,只怕是一时兴起,到最后得知他一个大钱都没有挣到时,还颇有些遗憾。

想着外面天热,他去了一日得到教训之后,便不会再去,谁知他次日又去了,还被一群妇人占了嘴上便宜,最后狼狈的逃回了府去。

要是传到了异邦,定会被被那些蛮夷笑话,皇帝心想,不能再由着他的性子继续胡闹,干脆派了人在国师府门口守着,待他一出门,便截住了他。

幸好派了人守着,先前皇帝正吃着茶,李全躬身在身边回禀道:“国师身着宽袖深衣,脸上蒙了块黑巾挡住了半边脸,头上斗笠压得低,连着阿愚阿垄也一般装扮,寻常人倒也认不出他们的脸来。”

皇帝一口茶喷得老远,李全这个促狭鬼,这青天白日谁做这般打扮?

别说大白天,就是夜里,这样出去也会被人当做贼给扭送到官府去。

唉,皇帝头疼不已,裴临川几乎是他看着长大,他那个先生,唉,虽说是先生,可人情世故还不如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