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轻松地说:我就不请你来我家住了,你肯定放不下羊的孩子们。
中也点点头说:让您担心了。
他过得不算太好,白濑与柚杏走之前,多数孩子不会跟白濑似的,直接对中也发号施令,若用金字塔类比羊的结构,他无疑站在顶端,而白濑就是绝对力量下负责统筹的帅将,能将自己的一切想法都说予中原中也听。
十三人议会中两席出走,有点儿群龙无首的意思,剩下的少年们惶惑不安,哪怕是羊的基地中,中原中也歪在沙发上,他人便只敢委屈地蜷缩在角落。
白濑那家伙,究竟在想什么,中也是他能控制住的?中也碾死我们就像皮鞋后跟踩小蚂蚁,也就他做白日梦,想制住中也。
柚杏是个没脑子的,跟他凑一块。
舆论中看不上白濑的是大多数,他们嘲笑白濑的野心,说他异想天开,日常生活中跟中原中也保持距离,一道隐形的墙壁将人隔离在两端,泾渭分明。
这种日子并没持续多久,白濑走后,与中也间的传声筒没了,只能期身上前,战战兢兢地表达需求,中也只是嗯着,一合书本,没过多久办成了。
打开头后,逐渐有了第二个、第三个,他们逐渐发现,中原中也的大脑上就没按拒绝的中枢神经,哪他们偷酒喝、打电动,也就口头唠叨两句。
风向又变了,变成对白濑与柚杏的埋冤。
真好命啊,白濑这家伙,中也这么好、好好用?好糊弄?
也不跟我们说。
他在想什么啊,竟然离开羊。
不是说有人资助他和柚杏上学吗?那人一定会后悔的,他们就是天生的流氓、坏胚子。
中原中也不知道他们叨咕些什么,也不想知道,他把自己打成一张牌,只在行为模式上机械设立了保护功能。
他也知道不对,珍视他的人因此而伤痛,可他也有自己的执着与选择,被问及有没有受伤时避重就轻地回答:当然没事。
【中原中也黑化值+1】
【中原中也】
【黑化值:53】
数点燃火箭尾翼攀升的同时,中原中也的表情也越发阴鸷,小银遇见过几次,偷偷问安和:中原他出什么事了?
上了挺久的课,也生出点儿同窗之谊来,芥川银的性格又好,对中也蛮关心的。
安和轻笑不说话。
指针悄无声息地越过10点,与谢野晶子也睡下了,安和听了会儿她那的动静,拨通列表里的未知号码。
种田老师,好久不见
种田山头火致电时,福泽谕吉正在跟踪横滨警局的大友左卫门。
大友左卫门是前年上任的署长,以横滨一带的任职年限来看,活得还算长。过往十年内,横滨轮过四任警督,大友是第五任,前三名是怀揣着整顿法纪的热血就任的,还带来了大批资历深厚的精英,只可惜屁股还没捂热,就被明杀了。
到第四任时,对着不可控的局面,都内近乎放弃,只加大出横滨的排查力度,好在整张日本地图上只有横滨被化作自治区,辖地内还有英法等国的租界,无论是本地黑帮还是外来使者,都没有大闹东京都的打算。
爱知警督是横滨出生,对此地的了解比外来人要多,他是被贬谪来的,折损了三名前途一片坦荡的精英后,这儿成了流放地。
福泽谕吉见过爱知警督,他瘫坐在皮椅上,两颊肉因消瘦而下垂,青肿的眼泡将本就不大的眼睛挤成一条缝。
福泽,种田叹口气说,你会养孩子吗?
啊?
福泽谕吉眉头一皱:您是在开玩笑吗,种田长官。
还真不是。
与谢野晶子,找着了。
情况很复杂,你只要知道人找着就行了,可如何处理与谢野还不好说。
她原本算是自由人,进军部后职位一直没被撤销,若说因精神不良办退役还好,可她的异能力过于实用,其他不说,前森大佐就盯着不放,这你也是知道的。
在她面前只有两条路,回归军部为国家服务,还有受足够具有威慑力的地方势力庇护。
种田最头疼的是这个,按理来说,安和龙也足以给与谢野晶子提供强力庇护,可他这学生,也有自己的独特美学,他致力于挖掘人才,在手中让蒙尘的钻石绽放出光芒,可在挖掘or修复之后,却又撒手丢。
我对他们负责,却不是一辈子。
他总迫不及待地寻找下一个学生,军部同僚曾开玩笑说是喜新厌旧的渣男,安和只是微笑,他喜爱的保质期确实不长。
她的精神状况不适合服务军部。安和慢条斯理地说,我好容易才帮晶子立起精神屏障,进去转一圈,她又要哭着说生命廉价。他报了一连串的要求后,表面礼貌道,老师您看,有合适的人选不?
种田是真的宠学生,又多年不曾联系,偶尔一通电话当然要办成,便腆着脸着福泽谕吉,果然,听说是森鸥外截的小孩,他挣扎了好一阵子。
可以跟着我。他冷酷地说,我不会带小孩。
正要约定接人事件,大友署长的车自地下车库斜插而出,他赶忙掐断电话跟上。
嘟、嘟、嘟
盲音。
距离春假结束之后两天,换算成游戏时间只有四天,登出后安和叹口气,他也不确定能在开学前通关横滨物语。
白兰张罗着要办交换至日本的手续,他们学校不够智能,再加上阿姨耳提面命让他回去趟,才不情愿地挪上回西西里的飞机。
安和今天也有别的打算,趁假期没结束,他要去仙台扫墓。
父亲安和吉康是土生土长的杜王町人,死后也安葬在杜王町,从东京站坐新干线,一个半小时就能到达仙台,再转jr坐15分钟。
他今天的行程分别是给父母亲扫墓,拜会朋子老师,与仗助君吃顿午饭,晚上堂兄吉良吉影订了怀石料理。
吉良与安和都是殷实人家,即便一直未去住,安和在杜王町还是有栋私宅的,按照母亲的意愿推翻重建,和洋在一栋建筑物上得到了完美体现,布兰度女士拍手说像被烧毁前的鹿鸣馆。
布兰度是典型的意大利姓氏,母亲也有头灿绚丽的金发。
钟点工才打扫过杜王町的别院,安和想一天来回时间太赶,准备明天再回东京,他只带了换洗衣服,拿全息网游头盔时,他还纠结下要不要带。
最后还是拿上了。
他出门早,九点就踏上了杜王町的土地,还没进家门,就看见有人萎缩地蹲在花丛中暗戳戳盯着他家看。
小偷?
凑近看却是打扮暴露的青年,刚到昼长夜短的季节,就迫不及待露出一段精瘦雪白的蛮腰,派克笔在画板上勾勒,不多时便生出他家洋宅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