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在湖边吹来的微风中、在漫天的小小的星光下,原本趴在软垫上舒舒服服睡觉的司云绯忽然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惊醒。

就像是昨夜的噩梦毫无预兆的复苏。

司云绯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在大火的灼热过后便是极致的冰寒,就这样冷热交替的血液流淌在她的身体里,让她浑身都不停地颤抖着。

但疼痛却不止血液这一层,还有骨骼与经络也好像在被捶打,并不是尖锐的疼痛却能让人蜷缩在地无法动弹。

在意识迷迷糊糊的时候,司云绯想,昨天晚上有这么疼吗?她昨天晚上被黑色的魔气缠绕着,为什么没有感受到这么强烈的痛苦呢?

是因为那时她太过震惊与害怕?

还是被魔气的副作用到现在才爆发?

“……嘎。”

艹。太痛苦了。

司云绯团在软垫上打着摆子,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想:要是活着是这么痛苦的事,老天鹅啊,赶紧让她死了吧!

当软垫上的雪花白鹅终于陷入了幸运的昏迷沉睡的时候,在九重山最高处的那座阁楼里,长发的男人平静的躺在有着同样柔软的软垫的床上,静静地睁着眼,目光穿过屋顶,直视着黑色的夜空。

他似乎只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睡不着。

但那偶尔会微微颤抖的身体、无声安静握成拳的双手,还有时而染湿发丝的汗水与忽然结出了冰霜的眉毛,都在展示着他所承受的痛苦与折磨。

而这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无数个普通的夜晚之一。

而已。

他早已习惯了疼痛,习惯了冰冷又或是突然出现的狂暴。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死在这样的折磨里,或者发疯成为真正的灭世魔头。

可他凭什么要成为那些人以为的?

床上的男人静静闭上双眼。

神魂不灭,他不死。

他就要这样清醒又疯狂的活着,成为那些人永远无法安心的噩梦。

而后,登仙。

无论再怎么痛苦,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一定会活着。

***

第二日清晨。三月十九日。

司云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六天。

她没能在清晨的鸟鸣声中自然苏醒,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阳光打在她身上,她才猛地哆嗦了一下,彻底清醒了过来。

而后就是身体从里到外的酸软与无力在叫嚣。

司云绯尝试着从床上跳下来,结果直接脚板一软从床上滚到了床下,她倒吸一口凉气以为自己废掉了,才在这个时候感觉到血液回流、力气复苏,一切好像又恢复了正常。

“嘎。”

司云绯试探地在原地蹦了两下。

很好,她又有力气了。

再蹦两下?

身体灵活、健步如飞。就像昨天晚上那让她不愿回想的的疼痛只是一场虚假的噩梦似的。

司鹅云绯歪着脑袋走出自己的小屋,然后跳进湖里一边晨游一边思考鹅生——

昨天晚上的疼痛到底是做梦还是真的?

她到底有没有被大魔头传染上那个可怕的黑色魔气反噬病?

司云绯心里有一个答案,但是她拒绝深想相信。

反正,到了今天晚上就知道答案了。

在司鹅云绯思考鹅生、无意识地在星月湖上转圈圈的时候,坐在琼楼阁屋顶上的魔尊大人已经安静地看了她许久。

这只鹅今天起晚了。

而且它起来洗漱在湖面上玩的时间还比之前长了很多。

它似乎是遇上了什么想不通的问题。

莫不闲想了一下,身形下一瞬就出现在了湖边。

无形的被压制的力量笼罩了正在划水的鹅。

白鹅忽然就停下了动作看向湖边,就和站在岸边的极其俊雅的男子四目相对。

然后,男子微笑起来:“早啊云绯。你今天睡懒觉了。”

司鹅云绯眼皮子一跳,举起翅膀对着他嘎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