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
她念叨着,轰鸣的脑子让她意识慢慢开始不清醒,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是被绑架了,可是阮安安渐渐开始没法思考。
她感受到了脸颊的湿润,那毛团子在用小舌头舔她的脸。
“嗷!”夫人!
听不见任何声音,阮安安意识只剩下干渴,她猛地一翻身抓住那个毛团子凑到嘴边想咬一口,想要血液灌进口中缓解口渴!
可是当捧起那毛绒绒的小团子的时候,阮安安莫名的心里一痛——她下意识的舍不得。
“嗷!”
那毛团拼命挣扎着从她的手中一下逃走却奇怪的没有去攻击她,喝不到东西阮安安立刻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的尖叫:
“水!水……”
她嗓子几乎已经干的劈开,痴愣愣的反复念叨着水,忽然感觉自己被人珍惜的抱进怀里,不再是毛团子而是一只微凉的手抚摸上了她的脸颊。
“夫人,你受苦了。”
有什么声音飘渺着传来,虽然阮安安听不真切但是却感受到了话语中的心疼几乎淹没了她。
“夫人,你中的是□□,千万不能让离恨天的人知道,否则他们会杀了你的!”
中□□者平日若常人,毒发时吸血方解,所以中毒者总是为祸一方,历来都是离恨天的绞杀对象!
一个水壶凑到阮安安的唇边,里面的水很清凉像是甘泉滋润了她,阮安安大口大口的喝着,很快水壶就见了底。
“渴!”阮安安烦躁的一下拍开水壶尖叫起来!
不对,不是这个水,她想喝的不是水……是血。阮安安迷迷糊糊的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不够、不够,差的太多了,她好渴!她好渴!
阮安安痛苦的哭了,可是她没有眼泪只能无助的呜咽着。那人似乎心痛极了,紧紧的抱着她,胸腔随着她的哭泣而共鸣:
“夫人不哭,夫人不哭,给你水。”
肌肤温润的触感摩擦着阮安安的唇,她感受到那人脖颈有力的跳动的脉搏,几乎听见血液流动的刷刷声在不停的诱惑着她!!
阮安安脑子也痛,嗓子也痛,浑身没有一处地方不干渴的要裂开,但是她还是迷糊的摇头想要拒绝,那人却爱抚她的头发,用着蛊惑的声音道:
“没关系的,夫人。”
阮安安摸索到那人的脸上,那人抱着她轻轻吻她的手心,声音里带着柔软的潮湿:
“夫人,求你咬下去。”
那祈求的语气让阮安安一愣,她好像看见了一双金色的眸子,好像摸到了那人滚落的泪。
心里好痛啊,痛的比渴还要难受,阮安安颤抖的顺从的张开嘴,一口咬住那人的脖颈!
作者有话要说:重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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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赤//毒(1)
胃里隐隐蛰伏着灼烧感,虽然痛感不是很强烈,但是却像是吞喝了什么不该喝的东西。
阮安安皱着眉头醒过来看见自己躺在客房的床上,银沛白正趴在床边满眼通红的盯着她,声音颤抖:
“夫人,你终于醒了!”
“小白,我这是怎么了?我只记得昨晚眼前一黑,然后发生了什么?前魔尊大人怎么样?”
“重霄大人没事,但是夫人你被抓走了,我们在寂静谷的深林边缘找到昏迷的你,当时你吐了好多血,昏睡了一天才醒!”
“我吐了好多血?”
阮安安看看自己称得上红润的肌肤完全没有一点失血的青灰,她坐起身,脑子嗡嗡的胀痛,但是除此之外浑身也没什么别的痛苦。
奇怪的是被抓走后发生了什么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而且为什么要抓她呢,那人影来杀害前魔尊大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夫人醒了!”
阮安安还没想明白,又有一个声音传来,银沛白打开门,阮安安居然看见景修远遥遥的坐在大厅,云秋儿和几个随从服侍一边,景烁站在他的身边俯首帖耳!
“离恨天的人怎么在这?!”
那雪白洁净的袍子让阮安安一下神经紧绷不安的左顾右盼,直到看见重左面色冷硬挡在床前,魔尊大人安然无恙的躺着旁边是睡着了的小兽和凤凰蛋她才松了一口气,银沛白解释道:
“夫人,离恨天是听说昨晚那诡异的人影的事情所以赶来调查。”
此时虽然重左脸色阴沉,可是和离恨天那群人相比阮安安却像看见救命稻草似的急忙下床拉着银沛白站在了重左的身边,重左瞥了她一眼:
“嫂嫂,现在有个好消息——虽然离恨天对师兄的调查结果还没出来,但是他们觉得昨晚的那个诡异的人影应该就是传播诅咒的源头!”
阮安安登时忘了问自己被救的时候怎么会吐血,激动的看向景烁,景烁点点头:
“夫人,我们一定会尽快抓到昨晚那个人,还师兄一个清白的!”
她就说前魔尊大人的诅咒不可能具有传染性!
因为之前过于担忧,现在终于能放松,阮安安心里像是有个秤砣一下子掉了下来砸的心口都痛,她脑子灵光一闪分析道:
“那说不定前魔尊大人中的寒毒也是那个人影下的!”
“在抓到她之前不能下定论,现在最好还是别让任何人接触哥哥。”
对于重霄的话阮安安认同的点头,压不住兴奋的唇角,站在马上就要洗刷冤屈的前魔尊大人面前她兴奋的都快要手舞足蹈起来。
只是前魔尊大人的脸色怎么惨白的几乎透明,诅咒没有覆盖的地方能看见血管发出青色,像是失血的样子?
**
经过一天的调查,临近傍晚离恨天派出的人纷纷从寂静谷深林中回来报告:
“宗主,深林中的雾气竟然可以吸收灵兽的灵力,魔族进入后感觉非常不适,我宗派的人并没有反应,但是深林中情况不熟我等不敢擅入,请宗主安排。”
景修远好整以暇的坐在院子里,看着刚从树林中出来被吸收灵力到有些狼狈的重左笑道:
“我倒是不知道魔尊大人和令兄的感情怎么这样好了,竟然这样着急的给他洗刷正名。”
重左垂着薄薄的眼皮按下气的要冲上来的魔族手下,声音带着比景修远还要冷的笑意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离恨天的宗主明明答应了照顾故人的孩子,危难的时候却不出面,现在还在说风凉话。”
啪!
手中的茶杯被猛地捏碎,景修远注视着重左这张和故人长的有七分相像的容貌竟然忍着脾气硬生生将重左的揶揄咽下去,然后转头对景烁厉声呵斥:
“蠢东西,让你安排人探查森林你怎么蠢得一天都办不好!”
“道长明明在家里恪尽职守的保护了重霄大人一整天!”
云秋儿涨红了脸却被景烁拦了下来,景烁对她微微的摇摇头轻笑一下,云秋儿看着他咬的没有血色的唇愣住了。
景烁面色低微,轻声对愤愤瞪眼的景修远道:
“宗主,是我办事不利,只是深林中情况复杂不好擅入,不如等明日白天再进入,今晚就先调查到这里。”
听见景烁那低三下四的语气,景修远心里舒坦,用鼻子哼气:
“没用的玩意,明天给我调查清楚了!”
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在场的人脸上都有些不忿,可是景烁依旧平静的低着头领命,阮安安也有点受不了了,低声道:
“小白,景修远对景烁未免太苛刻了吧!”
“夫人不知道,景修远和重霄、重左大人的母亲有一段渊源,只是最后景修远没抢得过重左重霄大人的父亲,一生未娶,景烁并不是景修远的亲生儿子,所以他才这副样子对景烁……”
原来还有这样的八卦故事。阮安安同情的看着脸色苍白的景烁,这男主有够可怜的。
不过景烁自然有一旁的女主云秋儿上赶着安慰,轮不到她这个配角来发挥光和热。
自从前魔族大人是传染源的嫌疑被洗脱阮安安就一直精神亢奋,似乎丝毫没有被昨天的绑架而困扰,此时已经烧好了一桌子的菜招呼大家都来吃。
离恨天和魔族的人将大厅和院子坐满,一边是白衣胜雪,一边是黑袍如夜,黑白混杂交坐的场景倒是有些新奇。
阮安安不想凑热闹,躲进卧房吃饭,银沛白也跟了进来,阮安安一边吃着饭一边纳闷:
“崽崽怎么睡了一天还没醒?”
银沛白端着碗道:
“那只臭猫昨天一看夫人失踪就立刻追出去了,今天夫人被救回来后他才回来,一回来就睡着了,应该是找了一晚上累了吧。”
等大家都吃完帮着收拾好碗筷,夜色已经不早,阮安安和重霄被单独保护在卧房,景烁和重左各自安排好一些人放哨,另外的人就将就着休息。
阮安安坐在床边将小兽和凤凰蛋都抱在腿上,一只手撸一个十分的满足,轻轻呢喃:
“这小崽子这么被抱被摸都不醒,睡得太沉了吧!”
阮安安转移视线,看着前魔尊大人苍白的脸自言自语:
“前魔尊大人,你说那人影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伤害你,又为什么要抓我?”
前魔尊大人昏迷着当然不会回答她,阮安安小手轻轻的摸着小兽,目光几乎不敢看前魔尊大人,脸上渐渐开始有点烫,小声道:
“前魔尊大人,看来今晚我们只能凑合一下一起睡了,外面太危险了。”
阮安安将小兽和凤凰蛋放进猫窝,猫窝放到床头,然后站在床边犹豫了一会没有吹蜡烛,羞红了脸紧紧贴着床边和衣躺下。
“晚安,前魔尊大人,晚安,崽崽。”
阮安安轻轻念叨,赶紧闭上了眼睛不敢乱看。
可是当她合起眼帘失去视觉,其他的感觉就变得格外的敏锐起来,她渐渐听清前魔尊大人微弱的时断时续的呼吸仿佛就在她的耳边,感受到他微微散发着热量的身体似乎触手可及。
明明甚至和他一点不熟,可是前魔尊大人就是让她莫名的心安。阮安安原本还害羞的紧绷的神经慢慢的松弛,她陷入了深眠。
然而谁也没看见,阮安安进入梦乡之后白净的皮肤忽然开始发红,红色像是诡异的潮水在蔓延,很快席卷了她整个人,裹挟着将她拖进炽热的地狱中。
好渴……
阮安安整个人躁动起来,眼皮下的眼珠不停滚动,像是想要醒过来,又像是已经深陷噩梦。
好渴……好渴……
阮安安刷的睁开了眼睛,可是她眼神空洞眼白发赤直愣愣看着天花板,嘴唇不停嗫嚅着:
“水!水!”
侧耳听着屋外的人的声响,她闻见了鲜活的血液的味道!阮安安狂躁的扭着身子,行尸走肉般坐起来,不停的嗅闻着,她忽然想要血液,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只有血液涌进胃里才能安慰浑身的燥热!
阮安安挪动着身子面朝门就想下床出去寻找新鲜的血液,刚动一下,忽然有双坚实的手臂从背后搂住了她,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
“夫人,你要去哪?”
阮安安听不真切只感觉浑身燥热而那双手臂的温凉让她很舒服,她顺着手臂往上摸索到那人的脖颈,忽然摸到了那人衣领掩藏下一个深深的牙印。
莫名的她心底涌出深深的恐慌,她想控制自己的身体却做不到,一下子狠狠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但是那人没有躲,反倒轻轻的在她耳边笑的温柔:
“夫人,咬我。”
血液从被齿尖刺破的肌肤中喷涌而出灌进口中,空气中弥漫起浓浓的血腥味。
重霄紧紧拥抱着阮安安,即使脖颈间传来一阵阵的剧痛,他还是不肯松手,实在阮安安咬他咬的狠了,他就轻吻她小脑袋上的发旋来发泄痛觉。
小凤凰眼睁睁看着重霄的脸色越来越白,血色刷刷的褪去,焦急的喊道:
“爹爹,这样下去你会受不了的!”
重霄眼底已经泛出青黑,但是他望着阮安安的眸子依旧波光闪烁:
“没关系的,小凤凰,夫人身上中的□□只有用血才能解开,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他们会杀了夫人的,我能坚持的住!”
将吸饱了血又陷入昏迷的阮安安轻轻放在床上,重霄自己却狠狠倒下,魂魄强行唤醒身体需要耗费太多灵力,要不是阮安安之前照顾的好让他恢复了不少实力,现在他根本醒不过来。
看着老实下来的阮安安,重霄忍受着诅咒挖骨般的痛苦紧握阮安安的小手和她十指相扣,灵魂一丝丝剥离,巨大痛苦如同生撕活裂一般,可是重霄死命撑着就是不肯闭眼,紧紧的盯着阮安安。
他的血还能坚持几次……他还能看他的小夫人多久……
重霄看着看着,心里比身上还要痛,他不后悔,他就是害怕,就是遗憾。
他害怕夫人出事,可是夫人已经出事了,他的夫人那么那么好,他遗憾没能为她做的一切。
他想郑重的唤她夫人,想亲眼看见她温柔的目光,不是在梦中,不是在昏迷中,而是在阮安安清醒的时候,带着她去看美丽的风景,给她买她喜欢的所有的东西,他想和她一起看小凤凰孵出来,想一起听小凤凰叫爹爹娘亲,他想给她补偿所有的一切。
重霄紧紧扣着阮安安的小手,看着她无知无觉的甜美睡颜祈求着:
“夫人……好起来……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阮安安:今晚睡得也很香,没做噩梦
第39章赤//毒(2)撒娇
天光照进小屋驱散昏昏沉沉的夜,万事万物活泛过来迎接崭新的一天。
“夫人,离恨天和魔族已经再次出发去寂静谷了。”
听见银沛白的叩门声阮安安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她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困顿的想要揉揉眼睛,一抬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像是紧握着什么,垂下眸子一看,阮安安瞬间瞪大了眼睛脑子清醒过来——
gu903();她竟然和前魔尊大人紧紧的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