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妈对张小慧的容貌还是比较满意的,也清秀着,听说人家的家庭条件好,本来有些紧张,但现在见张小慧落落大方,也没什么小姐架子,顿时松了口气。
张小慧包饺子精雕细琢,沈妈见状也夸着:“比冰月包的饺子好看,冰月包饺子就不在行,一个个饺子跟死鱼似的立不起来,你包的还挺好的嘛!在家里也学做面食呢?”
张小慧在家里可不怎么做饭,不过包饺子和做点心这种台面上的活,薛秀特地让闺女学了学。
当时张小慧不屑一顾,但薛秀教育闺女:“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到婆家人家看女孩子会不会做饭,总是包饺子,做一些面食,面食其实很难做的,如果你这两样会了,他们就会觉得你厨房里的活什么都会,所以这个场面上的活学会就行。”
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张小慧这时候才觉得老妈多么英明。
张小慧会包饺子在沈家受到了大家的夸奖,沈晓铭见了,更是当着全家人的面夸奖着:“哥,你看看你找了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媳妇呢!小慧姐,你真是文武双全啊!”
张小慧听了向沈大铭眨眼睛,自豪得紧。
沈家本家人和街坊邻居听说沈大铭带对象回来了,都来沈家小院来凑热闹,也有人装作路过来打招呼,偷偷看两眼。
沈大铭怕张小慧紧张,特地骑车带张小慧到县上看舞狮子,初一县里很热闹的,以前沈大铭不爱凑热闹,但张小慧来家里,自然是得安排点娱乐项目的,也不能干坐在家里。
路上遇到村里的拖拉机,拖拉机上一车人探头探脑的打量着坐在自行车后座的张小慧。
村里的大娘都凑热闹的跟沈大铭打招呼。
“大铭啊,这是你对象呢?”
“是京都人吗?”
“那你可好好带着在我们县里转转,县里热闹着呢!”
拖拉机司机特地把拖拉机开得慢吞吞的,和沈大铭的自行车速度差不多。
张小慧规规矩矩的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脸通红,接受了沈家庄大姑娘小媳妇老大娘的审阅,直到司机师傅觉得差不多都看清楚沈大铭的对象了,才把速度提了上去。
等拖拉机走远,张小慧长舒了口气。
沈大铭安抚女友:“他们其实没有恶意的,就是好奇我找了个什么样的女朋友,别紧张!”
沈大铭带着张小慧在县城听戏、看扭秧歌、舞狮子。
而沈家几个妯娌都跑到沈家院子问是不是打算结婚了?
沈妈笑道:“大铭说今年先带到家里来,小慧想来家里拜访一下,结婚估计还早。”
方桂花羡慕得紧:“这大城市的女娃就是看着有气质,也是京都大学的呢!上了学找的媳妇就是不一样。”
赵英嬉笑着:“得了,大卫找的也不赖,娘家大哥多有钱的,知足吧!”
提起沈大卫,方桂花也很欣慰:“早先跟着万里出去我还不放心,谁知道这么挣钱的,钱是人的胆,大卫没文化,跟着他姐夫挣点钱,家里就能过,媳妇嫁进来,只要日子过得好,就能踏踏实实过日子。
现在也快生了,等生孩子了我到南方帮着照顾几个月,小卫现在也有人说媳妇呢!但小卫不着急,让他跟着他三叔把羊肚菌的种植技术多学两年,有技术了,那以后媳妇更好找,不急。”
大年初二,沈家待客,家里很热闹,有了沈冰月一家人来娘家,张小慧越来越觉得农家小院收拾得很干净整洁,虽简朴但比自己想象的好很多,也很温馨。
尤其是沈家的饭菜,怎么吃都比家里做的好,张小慧夸着沈家人的好手艺,诗媛洪亮的回答着:“阿姨,外婆和舅舅做的饭和我们家的一样好吃,外面的饭就没有我们家的好吃。”
张小慧点头道:“阿姨也觉得水都比京都的甘甜,应该是山间的小溪水吧?”
沈妈解释着:“老家的水确实比较好,烧水也没有水垢的,是山泉水,整个市里头喝的都是这边的水呢!水质好。”
沈冰月淡笑不语,想着每次回来自己都会在水缸里放灵泉水,沈家的水缸两个月清理一回,都是剩下少半缸就添满,所以只要掺有灵泉水,一般是不会断的。
水确实是极好的,沈妈前世这个时候疾病缠身,身体越发差,但现在健步如飞,还是灵泉水的功劳,家里人也不怎么生病,体质都挺好。
吃完午饭,今年轮到沈四江家做东,沈家本家人都开往沈四江家,打牌聊天,沈四江家负责接待。
这几年,沈家几个兄弟轮流做东,就是一大家子聚聚,现在沈家几家日子过得都可以,不在乎过年招呼本家人的瓜子花生钱。
沈家几个女婿也会坐在一起聊聊,互通一下挣钱的门路。
张小慧见了这么一大家子说说笑笑,小孩子们在小院里嬉笑打闹,觉得也挺好的,倒没有来之前想得那般拘谨。
初二历来都是闺女回娘家的日子,老张家也一样,张俊生的两个妹妹也来家里看望一下哥哥,这一看可不得了,发现张俊生的后背烂了后生蛆了。
活人身上生蛆肯定是疏于照顾啊!顿时火冒三丈,纠结了张家本家人,叫来了村长,要为张俊生讨个公道。
沈家庄的村长换人了,这个村长大年初二被叫过来处理纠纷,心情也不大好。
农村哪里吵架,哪里有看热闹的,张家人的热闹村里人不知道看多少了,但仍旧乐此不疲。
沈家人听见喊叫声,也打开院门瞅两眼。
第400章凶险
沈妈见状,找借口让沈大铭带着张小慧到高中同学家转悠转悠,别让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嘛!
张虎媳妇一如以前的王翠花那般,抱着孩子在张家人面前哭诉自己一个人拉扯着孩子有多不容易,“爸瘫床上后我又是照顾儿子,又是做饭料理家务,还要去地里帮虎子的忙,爸一瘫床上婆婆就跑得不见踪影了,他就虎子一个儿子,我作为儿媳妇不合适给公公擦洗身子吧!这像什么话,公公一天躺着我怎么知道身上烂了。”
张俊生妹妹声讨着:“你别把话说得这么好听,一天天也不好好给我哥哥送饭,都化脓了,你们怎么如此恶毒,这是你爸啊?”
张虎耷拉着头,闷声道:“家里现在老老小小的都靠我一个人养着,太忙了,疏忽了。要不然,姑姑你们定期过来帮着给我爸清洗清洗,躺床上了,不动弹,哪里能知道这么严重,冬日里捂得严严实实的,他又一直躺着,根本没想到。”
张俊生拍打着床榻,哭得泪眼朦胧,“没人来看我一眼啊,虎子,我跟你说过好多回了,爸身上疼,身上痒,抓耳挠心的,但你就没帮着爸看一眼啊!”
张家大门被围得水泄不通,邻居也窃窃私语:“唉,躺床上就到了受罪的时候,就凭老张家的传统,能给口饭就不错了,上梁不正下梁歪,造孽啊,还不如早早死了也就不受罪了。”
“谁说不是呢!但是人都是惜命的,老张躺床上了也想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