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节(1 / 2)

苗微带着抱着一个两岁的孩子,拉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大儿子,把房门一锁,背着小包走了。

王校长气得直哆嗦,只好把小男孩带到对门自家的两间房里,拿出小药箱,给小男孩消毒。

孟飞飞抽泣着跟了进来,三个小家伙也跟了进去,诗媛帮着飞飞擦泪,奶声奶气的安慰:“别哭了,飞飞,我们给你吃爆米花。”

诗媛跑到妈妈身边,捧出爆米花给飞飞塞手里,又给小男孩也塞到怀里。

封国栋揉了揉眉心,和妻子对看了一眼,也有些无奈地跟着小家伙们进了王校长家的房子。

众邻居也作鸟兽散。

王校长面色铁青,边给小男孩拿药棉消毒,边絮絮叨叨的怒斥:“太可恶了,每天孩子们吃不饱就算了,整日里打,真得是想打死孩子们吗?”

沈冰月这才能说上话:“王校长,那现在怎么办呢?他叔叔是不是晚上就回来了?”

天色已经微黑,沈冰月环视了一周,这两间房被隔断成独立的两间房,隐约可以看到内屋放置着两张高低床,这边的一间房间也放置了一张高低床,三人座的木质沙发。

王校长就坐在木质沙发上给小男孩上药。

王校长边给小男孩上药,也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叔叔到三线去了,那里工资高点,有补贴,一个月准时寄钱回来,家里只有他婶婶在家。

孩子太小了,今天打的太厉害了,用皮带往孩子身上抽,我实在看不过眼,这样迟早被她打死,一天只给孟宾吃两顿玉米糊糊,我每天都要接济点才勉强别把孩子饿死了……”

王校长是个善心的,她丈夫也在三线工作,家里两个孩子都已经上了大学,她在家已经收养了三个孩子了,和公婆一起生活,沈冰月也听赵老师说过,工资大都看哪个孩子可怜,补贴给哪个孩子了。

沈冰月看着屋里围过来的三个平均年龄7岁的孩子,王校长还信誓旦旦的说养着这俩就养着。

封国栋揉了揉眉心,微叹口气:“那这俩孩子她亲妈呢?跟着亲妈总比跟着婶婶好啊!”

王校长嘱咐自己家的三个孩子:“你们带宾宾和飞飞去吃点红薯去!”

三个小家伙也跟着,把爆米花的大布包拎过去给小朋友们分享。

王教授给小两口搬了小板凳坐下后,语气凝重的说道:“飞飞爸是工厂事故去世的,但是他自己操作有误,也没赔一分钱。

那时候飞飞还没生下来,飞飞妈当时才25岁,年纪轻,当时还有飞飞爷爷,非要要老孟家的孩子,飞飞妈生下孩子就把孩子放到孟家,自己回娘家的。

那时候要是让飞飞妈带走一个,哪怕把飞飞这个女娃娃带走也好是不是?后来飞飞爷爷不到一年的功夫就去世了,飞飞妈也又嫁人了,我去年的时候去找过飞飞妈,但嫁的那家人很强硬,不让飞飞妈把孩子接到家里来。

今年我又去找了一次,飞飞妈又有一个男娃了,嫁的这家死活不同意啊,没办法,飞飞妈是个家庭妇女,没工作,这些年净生孩子了,她不敢管这俩孩子。

苗微心里有气,孩子叔叔倒是说起码不能让孩子饿着,但他常年在三线工作,也不可能什么都管,他们小两口因为这俩孩子打过架,闹过,但你总不能让人家离婚养着这俩孩子,哎!

我掏钱让飞飞上幼儿园,苗微同意,是因为飞飞太小了,留在家里也不能干啥,宾宾从五岁开始看孩子,你想想五岁的娃就开始看孩子,他能看好吗?稍有不慎,天天非打即骂,真是造孽啊!”

王校长打算明天再去一趟飞飞妈妈家,再协调一次,看看能有什么进展。

反正这次王校长说:“我要找他们居委会反映,这次必须有个解决的方案,我不能看着一个活生生的孩子被人就这么哪天打死了,往死里打啊,她亲生的怎么不见她动一根手指头。”

王校长的公婆也回来了,见儿媳妇又管闲事,也是无奈地很,但也没办法训斥,只是很发愁地问道:“那晚上咋睡呢?”

王校长赌气说要不她睡沙发上,让俩孩子睡床上挤挤。

公婆很无言。

而小家伙们都吵着让飞飞到家里去睡,鸿辉悄声给飞飞说:“我家的床可大了,你去我家睡,我给我妈妈说说,我妈妈可好了,她会同意的!”

沈冰月见孩子可怜,王校长家又是这种情况,也就说道:“王校长,我家三个孩子和飞飞是一个班的,要不今天晚上就让飞飞在我们家住一宿,我们就住在南面隔两条巷子里的雅居里,您明天找到飞飞妈妈的话,肯定还得去幼儿园嘛,到时候我把飞飞从幼儿园接过来。”

王校长千恩万谢。

三个小家伙不知人家疾苦似的拉着飞飞的手,蹦蹦跳跳的好不开心,一行六人在夜幕中往家里走去。

封国栋在夜色中,紧紧握着妻子的手,蹙眉道:“好了,别皱眉了,嗯?”

沈冰月感叹着:“幸福的家庭都是千篇一律的,而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封国栋紧握着妻子的手,垂眸凝望着她,轻声道:“真幸运,我们家是幸福的!”

沈冰月突然有些泪目,是啊,这一世,现在的自己和封国栋都是幸福的。

沈冰月回握了封国栋的手,目光灼灼的凝望着他璀璨的双眸,语气坚定的说道:“嗯,这辈子,我们都要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持子之手,与子偕老!”

封国栋沉邃的眸子温柔的注视着妻子,点了点头:“那是自然的!”

第280章不敢高攀

晚上,封妈给3岁的孟飞飞单独做了西红柿鸡蛋面,小丫头吃了一大碗。

封妈得知情况后,也有些伤感:“没爸了,妈改嫁了,跟着婶婶过,受人嫌弃也正常,毕竟婶婶和孩子们也没啥亲缘关系,但把男娃娃打成那样,确实心狠了些,要我说,即便飞飞妈再困难,接到身边对孩子们是最好的归宿了。”

沈冰月点了点头:“女人也不容易,飞飞妈没有工作,嫁的人家也不愿意接纳孩子,其实要是没再婚前带走了也就带走了,不过现在很多人家都是不愿意让女方带走孩子的,美名其曰要给儿子留个后,现在飞飞爷爷也去世了,成了婶婶的负担了。”

在夏天,封家的小家伙们每天都是要冲个澡的,今天沈冰月也就给飞飞也洗洗。

沈冰月把飞飞的黑色T恤和短裤脱下来的时候,有一刻头皮发麻。

孩子背上、胸口都是淤青,一看就是被打留下了痕迹。

裸露在外边的小腿肚和胳膊上却没有什么伤痕,这一看就是大人刻意避开显眼的地方造成的。

飞飞坐在澡盆里怯生生的用一双大眼睛盯着水面,也不敢看一眼给自己洗澡的沈冰月,整个人惶恐不安。

沈冰月摸了摸孩子的后背,轻声问:“这是你婶婶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