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把大门关上了。
再听脚步声,我松了口气。
宋久看我神情缓转,她捂着嘴巴小声嘀咕,“你怎么知道他们还会再进来看。”
我站起身子,往院子里走,从一边的角落里翻出了两个还能坐的小板凳,递了过去。
“脚步声不对。”
“那四个人出门如果往东走,听到的脚步声应该变大再变小,如果往西边走,那应该直接变小。”
“可刚才的声音是一直没变,不杂乱,还有就是他们没有交谈。”
“这就很不对,外面明显还有一个人,他怎么能忍不住不想询问到底找没找到人呢。”
“所以我猜,他们一出去,就有一个人原地踏步,假装走了。”
“然后再杀一个回马枪,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可他们没想到这些都被你猜到了。”宋久眼里满是惊喜。
我粗喘了一口气,心里格外沉重,看样子我走之后,村里还发生了别的事,但他们把这事又栽在了我的头上。
就算早已经看清了村里人的嘴脸,心里免不了难过。
这些年无论发生什么事,第一个想法就是栽到我头上,这已经成为了他们一种本能,刻进骨头里的习惯。
我活在世上就是他们一切受苦受难的借口。
一个鬼娃,一个天煞孤星,一个阴女,怎么能留在世上?
所以他们认为我是该死的,可偏偏我有个靠山,以至于姥姥死后,他们格外狠毒。
如果没有姥爷带我出村,我怕是已经死在了南坪河里。
现在这个情况,我不能露面了,就算刘莫佑会护我,可他伤了普通人就不能投胎了。
我和宋久两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又如何能打过他们。
“你有什么打算?”宋久问我。
“趁黑上山。”
我抬头盯着天,等着月亮再升高一些,等着天再黑一些。
直到如墨的夜空挂着一轮近乎正圆的月,我才摸出了,快到子时了。
这个时间整个村子都沉睡了,再敢出来溜达的不是不要命的,就是已经没命的,还有就是我这种怕别人知道干什么的。
我从箱子里摸出了黄符,沾着朱砂画了两张五雷符,给宋久和我自己都贴上,这样一般的孤魂野鬼就不敢上前了。
再揣点朱砂和黑狗血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我清点了些东西,背上箱子领着宋久拔腿往鬼崽岭的方向走。
月光如柱倾泻,远处的路上亮得像是铺满了碎银,但石板路两旁的田地间,越走越模糊不清,渐渐笼了一层淡薄的白雾。
我心里一沉,看样子到子时了。
但好在苏家是村西最后一户,再往西走就是田地,没有遮挡,所有的东西都能瞧进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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