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如果细看,一定能看见我的瞳孔微缩,脸也是苍白的。
没发现也好,一人一鬼,三年而已,能有什么好的结果。
这份情,我要在未破土前就给他掐断。
就在我胡思乱想中,这团奔涌的浓雾带着凛冽的寒气如剑一般冲进了玉牌。
我被激得瘫软在地,胸口如冰刀刺入一般疼痛难忍,我控制不住直打寒战。
我这个样子把其他三个人吓了一跳,由于包般和刘三在场,宋久没说话,只是关切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我没事,包般哥,生辰八字你打听到了?”
连忙转移话题,实在害怕他们再问其他的。
包般一听我问,连忙把手机递给了宋久,指着屏幕说,“就是这个。”
宋久立马拿出朱砂和毛笔,把八字给誊写在了城隍文书上。
我望着转动的时钟,滴答滴答地把时间带走。
天渐渐亮了,月亮的光也越发微弱。
刘三坐在地上抱着包般的腿呼呼大睡,粘腻的口水湿了他一裤腿,包般没什么感觉。
两人鼾声震天,此起彼伏,和破锣差不多。
宋久闭着眼睛假寐,时不时地用鼻孔哼出两声,应该是被吵得睡不着。
而一直坐在一旁看书的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一字一句都被这打呼的声音搅碎。
叮铃——
定好的闹铃忽地响起,像是给刘三和包般脸上刷了一巴掌一样,两人顿时睁开了眼睛。
这片刻间,我们四个都打起精神。
出门前,宋久嘱咐包般,一会儿下去的时候无论发什么都不要害怕,至于刘三还是呆在楼上。
包般的脸有些发白,惨笑地说道,“我这是第一次,难免有些害怕。之前办事我都没跟着,所以……”
我摸出张符篆贴在他的衣服里,“这个给你护身。”
他感激地看着我,“谢谢,妹儿。”
说完话,我把很久没用过杀鬼棒别在裤腰上,拿衣服盖着,带了一小瓶黑狗血,便冲宋久和包般点了点头。
我们三个立马奔了四楼。
到了何司遥家,我敲了敲门,竟然和上次一样半晌都没人回应。
不应该是这样的,里面三个活人,怎么可能会听不到动静呢。
我瞬间有些慌乱,连忙又砸了两下,余光瞟了一眼宋久,发现她也变得有些忐忑。
我深吸一口气,对包般说,“你会开锁吗?何司遥要是万一不想死,她父母可就没了。”
包般一听这话,有些急眼,“这老楼的门和纸糊一样,我一脚就给它踹开。这财神爷,我先走外地接来的,时间急连定金都没交呢,这要是死了,我上哪要钱去。”
说完包般对着铁门就来了一脚。
只听当地一声,铁门顿时就凹进去了一块。
就在猛起劲要来第二脚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这时候有个苍老的声音在门里响起,“来了,来了。”
我松了口气,心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