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两天安安稳稳,村里也没再发生任何事情,死咒也像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矛头,就连那个刘少爷也没在梦里出现。
我终日看书背书,练习符篆,和姥爷讨论占卜。
可越安稳就越不对劲,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又像是地震来前的闷热。
心里压抑,眼皮也总跳,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四肢都冻得发僵。
尤其是桃树下,牙关都跟着打颤,像是被人扒光了扔进了冰窖,还逼迫你在嘴里含冰。
眼下还是八月底,正是热的时候,根本不应该这样。
我跟姥姥提过这件事,一开始她直接告诉我绝无可能,因为暑气正浓,黑狗压阴,而百年桃树又是极阳。
不会出什么问题,应该是我多想。
姥爷也赞同她的说话,让我不要过于忧思。
可我不这么认为,总觉得这院子出了什么问题,青天白日,酷暑炎阳都丝毫感觉不到熨烫,照在身上的光如钢刀刮骨般刺痛。
但姥姥里外检查过,没出任何问题,最后开了几付药汤给我驱寒。
浓浓的姜味,黄芪,党参,都是补血益气的方子,几碗下肚才稍微好了些。
第三天天蒙蒙亮,院外突兀地响起了哭声,悲恸凄厉。
猛然间想起今天是村长下葬的日子,心里有些唏嘘。
这几日接触下来,村长是个老好人,老好人的缺点就是处事圆滑过于圆滑,所有的话都两头堵。
但村里的事也一一办了,无论功过,劳心劳力是有的。
希望他早得安宁。
起床后又研究了一天的卦,极耗心神,晚饭时多吃了一碗。
还没落筷,“暴风雨”就来了……
院子外围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拿着手电,还举着几个火把。
乌泱泱一大群人,咚咚咚得砸门。
姥姥脸色铁青,咬着后槽牙走了过去。
为首一人披麻戴孝,神情悲怆,眸子里浸着浓浓的恨意,语气十分不善。
“苏婆,我找您有事。”
我一下就认出这人,他就是那晚在村长家遇到的时髦男人。
这打扮,难道他是村长那个颇成气候的儿子?
姥姥眉头蹙着,侧身让了条道,看着火把很是不悦,冷声道,“谈事还带火把?怕是这事没得谈。”
男人一愣,回了一句,“对,家仇有何好谈!”
姥姥呼吸一窒,双目怒睁,脸色极为难看,“真可笑,你父亲死了,和我们有什么家仇?”
“苏婆,您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苏禾杀了我爸,不得偿命吗?”
我惊呆了,直接长大了嘴巴愣在原地。
“一米八几的男人被小女孩给杀了,你栽赃也得找点像样的理由。”姥姥眯着眼睛,厉声道。
“正常人肯定是杀不死,但是苏禾肯定能,因为她天煞孤星,身带厉鬼。这几天村子一连死了几个人,哪一个跟她没关系?”
“苏婆,你不要因为她是你至亲,你就让村子遭祸!”
”现在就把她交出来,我找人把她身上的厉鬼给灭了。如果不交,我就把你们苏家连同附在苏禾身上的厉鬼一起给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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