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许言喻好久没有正常地和人交流过了,磕磕巴巴地说:“你能不能,留下来,我是说,我还不舒服,那个……”
杨可大概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爽快地说道:“可以啊,我在客厅守着,你有需要就喊我。”
卧室的人说话声音小了一些,杨可要紧贴着门才能听清。
“你可以过来这个房间,暖和一点。”
杨可一度怀疑自己听岔了,社恐患者居然愿意和她共处一个空间?
“你不用勉强的。”
“不勉强!”
最后三个字说的铿锵有力,让她无法拒绝,而且客厅确实比有炕的卧室要冷。
重新回到卧室的杨可很自觉地坐在了炕下边放着的椅子上,双手放在大腿上,低着头不看坐在炕上的人。
男生捏紧了手中的被褥,望着伸手就能碰到的粥碗,小声说:“你能继续喂我吗,我使不上力气。”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谁说竹马不敌天降》
完结文《鸽了读者后我成了影后》
《反派他病好了怎么办》
《山海杂货店》
《穿成主角大佬的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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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许言喻说完谎,眼睛心虚地左右乱瞟,不敢看下面坐着的姑娘。
杨可倒没有想太多,他本来就是病号,加上长期躲在房子里不出门,身体比常人虚弱是应该的。
这个房间温度高,她脱下身上厚重的棉袄搭在椅背上,起身坐在了炕沿,拿起粥碗像刚才那样喂他。
“我能问你的名字是什么吗?”
“杨可,”杨可挑挑眉,“可爱的可。”
男生开心地回以微笑,“我的名字是许言喻。”
杨可叫这个笑容晃了神,呆滞了几秒后慌乱地拿起勺子掩饰自己的失态。
许言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女孩每舀一勺都会细心地吹凉汤匙里的粥,脸颊两侧的发丝时不时垂到她嘴边捣乱,她就会轻轻拨弄着头发别到耳根后面。
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好看,那么吸引他,心头的满足和喜悦盖过了他的紧张,此刻他忘记了自己的病,眼里脑海里都只有她。
许言喻能感觉到自己很不对劲,他对这个女孩的感情有些过火了。
杨可喂了他整整一碗粥,将勺子搁在碗里,她捧着饭碗准备下炕收拾洗碗。
许言喻裹着被子,乖巧地在炕上等着她再盛一碗回来接着喂他。
然而杨可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甚至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你要走了吗?”
杨可点点头,“我还要回家干活。”
杨福全说今天要把过冬的白菜处理一下,他腿疼搬东西不方便,她得回家帮忙。
“可我没有吃饱。”
许言喻眼眸低垂,捂着被子缩了缩肩膀,看上去可怜又无助,“你回家帮忙吧,我能坚持,等身体好了就能自己吃东西了,咳咳。”
本就苍白的脸咳嗽了两下显得更病弱了。
负罪感好重。
杨可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想想离中午还有段时间,便放下了外套说道:“那我再帮你盛一碗好了。”
“真的不用。”
“没事,时间还早。”
许言喻偷偷瞄了一眼杨可去厨房的背影,嘴角悄悄勾起一个弧度。
这样就能和她多待一会儿了。
杨可望着许言喻眼睛发亮,笑眯眯喝着小米粥的样子,禁不住问道:“粥有那么好喝吗?”
没有,很难喝,里面有夹生的小米粒,偶尔会硌到牙,而且喝起来还有一股糊味。
但是许言喻为了和杨可多相处一段时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好喝,是你做的吗?”
“嗯,没想到我煮粥的天赋也这么高,你应该尝过我做的菜,第一次给你送的午饭就是我做的,味道是不是特别棒?”
杨可谈起自己的厨艺就特别骄傲,圆圆的眼睛看着许言喻闪闪发亮,让人不忍心说实话。
许言喻回想起那顿他以为是整人的饭菜味道,痛苦地咽下一口粥,继续撒谎:“特别棒,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了。”
陷入感情漩涡的男生是没有理智的,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是吧是吧,可惜我爸非要坚持他来做饭,明明我做的那么好吃。”
虽然没见过杨可的爸爸,但是许言喻非常肯定,他一定是一位伟大的父亲。
杨可在家里做的粥耽误到现在已经不烫了,温度刚刚好,所以杨可喂的时候不再吹几口气让粥变凉,这让生起病来和小孩子一样任性的人非常不满。
又一勺粥递到嘴边时,许言喻紧闭着嘴巴不松口。
“吃饱了吗?”
他摇摇头,理直气壮地说出自己的要求:“要吹气。”
“粥不烫了呀。”
“要吹气。”
你生病你最大,杨可充分尊重病人意见,接下来每舀一次就敷衍地吹口气,就当哄孩子了。
杨可从吹几下变成只吹一下,喂粥的时间大大缩减,有着小心思的人就延长吞咽的时间,小米要在嘴里嚼好多次才张开嘴。
当然,牙被硌到的次数也变多了。
两人一个喂,一个吃,同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许言喻很久没有这么自然地同别人说话了,他在享受着这美好的一刻,尽他所能搜刮着话题和她聊天。
而杨可不知不觉把他当成了凌泽,他们俩的脸除了年龄差距显现的差异,其他部分都一模一样。
她的目光逐渐涣散,视线落在许言喻身上,却又像在看着其他人。
“你在看谁?”
杨可下意识地回答:“你啊。”
许言喻的笑容逐渐消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认错人了对吗,是把我认成谁了呢?”
杨可抿了下嘴巴,淡淡地回答道:“是我的朋友,你和我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
听到她的回答,结合她之前的眼神和第一次见面的失态,许言喻心情由晴转阴,想到杨可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心中的郁闷和酸楚如泉水般涌出,布满他的身体和心神。
糟糕的病理反应在蠢蠢欲动,许言喻眼前一黑,下一秒,身体全部钻进被子里整个人裹成了毛毛虫,不再和杨可说话。
杨可手上还端着碗,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反应这么强烈,尝试着和他说了几句话都得不到回应。
她虽然摸不着头脑,但也无可奈何,轻声说了一句:“好好休息。”而后穿上外套离开了许言喻的屋子。
两个人刚刚拉近的距离一瞬间又回到了原点。
往后几天,许言喻再也没和杨可说过话,送饭的时候也是等到杨可走了才出现。
杨可告诉自己这样的相处模式才是正常的,可心里却怎么也忽略不了那一点点失落,不过不久之后村里流传的消息让她顾不得失落什么的了。
刘灵灵最近不常来找杨可,小姑娘这几天红光满面,去哪里都带着甜蜜的笑声,村里的大婶们已经议论了好多天她的事——她的喜事。
这也是杨可愁闷了多天的原因。
“可可,明年我结婚的时候你来给我当伴娘呗。”
“嗯。”
“阳阳哥前天去县城给我带了个发卡,好看不?”
“好看。”
“可可……”
杨可坐在刘灵灵家的炕头,目光呆滞,生无可恋地帮她扯毛线。
怎么就要结婚了呢?
男主怎么办?
她的积分怎么办?最后怕不是个位数哦。
失踪多时的系统突然冒出来:01号程序已修复,近期给宿主带来的不便我很抱歉。
杨可:救救孩子!!!
第19章
系统:相信宿主在我维修期间已经成功搞定任务目标了。
杨可:差不多吧,快结婚了。
系统的电子合成音有了一点波动,语气显现出一点佩服的意味:四星难度的世界,宿主居然在一个月以内让任务目标结婚,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刘灵灵正打着毛线球忽然发现连接的毛线剧烈抖动了一下,奇怪地看向杨可,问她:“可可你累了吗?”
“没,不用管我,你继续。”
“哦,好,我接着跟你说啊,阳阳哥他……”
系统发觉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并提出了质疑:为什么女主一直在说男二的事?
杨可破罐子破摔:谁知道呢。
刘灵灵嘴上一直说个不停,话题三句不离张阳和她明年要举办的婚礼。
“我妈拖人去给我做婚服了,阳阳哥说还有来照相的呢,我真希望可可你能和我一块穿喜服,姐妹俩一起结婚多好啊。”
“是啊,真可惜。”杨可此时心烦意乱,根本没注意听刘灵灵在说什么,凭感觉附和着她的话。
滔滔不绝的小姑娘突然止住了话茬,变作犹豫不决的样子,似乎憋着话不好意思说出口。
她迟疑了半天,终于开口道:“可可,你和林叔的外甥是不是真的处对象了啊?”
杨可顿时瞪圆了眼睛:“什么?”
系统:??????
刘灵灵放下还未卷完的线球,神情怪异地说:“村子里那些老太太和婶子都在说你的事,说你们谈了好久了。”
杨可眉头紧蹙,追问道:“她们怎么会这么说?”
“好像是你成天去给那个人送饭被人瞧见了。”
杨可闻言,咬着下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灵灵一鼓作气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可可,我也不知道你俩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你要是真和他在一起了,作为好姐妹我希望你能再慎重考虑考虑。”
“我没有……”
“先听我说完,林叔那个外甥整天躲在屋子里不出门,脾气还那么坏,他们都说他得了什么怪病,不好在城里待就来我们村了。我也觉得他不太正常,可可,你长这么漂亮,别说村里的,就是城里的婆家也好说啊,何苦跟了他呢。”
杨可听得晕晕乎乎,她什么时候跟了许言喻了,每天送饭放下饭盒就走,和他话都说不上,那些大妈怎么看出他俩有一腿的?
系统:我觉得我需要一个解释。
杨可:闭嘴。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表情严肃地注视着刘灵灵,郑重地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们俩真的没有那种关系,去给他送饭是因为林叔付我钱照顾他,这个我和你说过的啊?”
“我知道,可她们传的太邪乎了,我就信了一点。”
在没什么娱乐活动,特别是农活都没得干的冬天,村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能让闲得发慌的村民津津乐道好一阵。
刘灵灵摸了摸自己的麻花辫,说了件更不可思议的事。
“听说有人蹿腾林叔找个神婆去给他外甥驱邪。”
“哈?!”
杨可五官夸张地皱到一起,难以置信道:“为什么啊,人家不爱不出门也不碍着他们的事。”
“他们说撞了邪的人放在村子里不安全。”
女孩声音越说越小,因为她的好朋友脸色越变越差,马上要暴怒的模样。
“去他大爷的!”
杨可愤怒地把毛线摔到了炕上,捂着胸口坐在一边气到喘粗气,最后实在气不过和刘灵灵说了再见就急忙跑出去了。
刘灵灵坐在炕上看着她走路带风,匆匆忙忙的表现,忍不住想到:可可真的对那个人没有意思吗?
凛冬里寒风呼啸着,阵阵大风席过,声音宛如虎啸般震耳,风一圈一圈卷着路旁的树叶、沙土。天冷的时候在自家门口坐着马扎聊天的人不见了,回家的路上只有一个气炸了的女孩在一道走一道嘟囔。
“你才撞邪,你全家都撞邪。”
“别让我听到是谁说的,爸爸锤死你。”
杨可带着一肚子火气不知朝哪释放,沿着泥土路慢慢走着,边走边用力踢掉路上的小石子。
凭什么这么说他!
社恐又不是他的错,撞你妹的邪!
一路为了泻火把泥道蹬了一个又一个土坑,杨可怒意难消,幸好许言喻不出门听不到这些留言,好人都能气死,何况是一个有心理疾病的人。
到了家门口,杨福全正在和一个大婶聊天,他面色尴尬,大婶一只手掩着嘴和他嘀咕着什么。
杨可撅着嘴,没精打采地喊了声:“爸,我回来了。”
大婶听到她的声音慌忙放下了手,也不打招呼,步履匆匆地走掉了。
杨福全没心思在意大婶的失礼,他第一次拉下脸面对女儿,声音里有着一个父亲的威严。
“跟我进屋。”
杨可顷刻间明白了他们刚才在说什么,消下去一点的火气又冒上头。
随着爸爸进了门,杨父大白天将大门插上了。
进屋从炕席下面抽出一张五十的和二十的纸钞,递给杨可:“这些天剩的钱你都拿去给林有义,说你不干这事了。”
杨可气红了眼眶,“我不。”
“说不听你了啊!”杨福全瞪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激动到哽咽:“你知不知那些人怎么说你的,说我姑娘叫邪祟上了身,被一个来历不明的男的迷住了。”
“他们是迷信。”
“我不管他们是啥,你一个女孩家得要名声,不然将来怎么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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