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子悦!”
应子悦正玩手机,听言抬起头,视线内除了女孩子,还有温时修在,她心中咯噔一响,想绕开却被死死拦住。
“不准走!”女孩子一把拦住,回头看了温时修一眼,复又瞪住她,“刚才你骗我对不对,骗我温老师叫任瑾出去买东西,其实根本没有这回事,是不是?”
不得不说女孩子问起话来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柳叶眉倒竖口气不善。
应子悦卡声,想否认,却看见温时修朝自己走来,沉冷眉眼紧紧锁住自己。
“我并不记得什么时候让你办事,嗯?”
“我……”她声抖,差点消失在他邃冷的漆黑眼底,失声半晌忽的撇头理直气壮,“我那时候正好有事,就想让任瑾去帮我买一下,但……”
但直接叫任瑾肯定不会去,她默默吞回这句,嘀咕:“就借温老师的名义……”
“谁允许的?”
周身温度在那一刹那跌入冰点,直盯着自己的眼神仿佛淬了北极冰雪一般,如冰针在骨头里肆意翻搅。应子悦被吓得一个字都发不出,干张着嘴指尖微抖。
“谁允许你假借他人名字办事?”
应子悦失声,答不上话。
被冷落了一会儿的女孩子在此刻插话:“我以为你挺好的,我没有想到你居然利用我!你知道我看见外面下着暴雨,她回来浑身湿透心里是什么感受吗?”
对于这个女孩子,应子悦自然是无所畏惧的,嘴一下快过脑子,忘了温时修还在这儿就不屑出口:“谁让她不带伞?”
话落她就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捂住嘴唇不安地偷瞟他,却见他表情丝毫未变,只冷冷睨着自己的眼神寸寸沉下。
“我们这里一向只欢迎热爱孩子,善学习有耐心,有师德的老师。”
说完他便开门进屋不再搭理,徒留应子悦和那女孩子在走廊上。应子悦呆愣后才明白过来温时修突然说这句话的意思,面色巨变想去敲门问清楚,又被女孩子拦住。
“你干什么?”
女孩子竖目冷对:“你还没解释呢,你为什么骗我?”
应子悦:“……”
这边激烈地争吵着,声音一大就把房间里的小姑娘给吵醒了,任瑾听见了全部,也知道了方才根本是一场骗局,气愤的想爬起来去暴打应子悦一顿。
可惜还没等她坐起来,脚踝传来的疼痛就让她无法忍受,侧了侧身就不敢再动。
小姑娘并不小心眼,可还没到让人整了还要大度说没关系的地步,她虽然愤怒但现在动不了,只能偃旗息鼓再等机会。
这样自我想着,意识又陷入混沌之中,没多久再次睡着。
与此同时隔壁。
颀长的身体背对着玄关,窗外的狂风暴雨击打着玻璃窗,发出清脆的响声,温时修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思绪渐渐飘到了方才的街上。
小姑娘从未有过这样狼狈的模样,雨水将她整个人都浇湿,长长的头发黏在脸颊和脖颈上,纤长的睫毛被雨水泡软,分不清脸上究竟是眼泪还是雨水……
那样子,他到现在都清楚记得。
更忘不了的是她扑过来的那一瞬间,又湿又软的身体与他相撞,仿佛是上好的镶嵌物一样紧紧贴合,他能感觉到当时心口重重一跳,如同钟鸣。
他是看不得她这样委屈难过的。
缄默良久,他拿起身侧手机,给校长打电话。
******
睡着时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一个晃神就到了晚上,任瑾还在睡,然而迷糊中却觉越来越冷,连身上盖着的被子都不起作用,冻得她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猛地惊醒。
飘忽的意识在冷风下陡然清醒,她偏头错愕地看着床侧的窗户,大概之前没有关好,加上长时间的狂风大作,已经将窗户吹坏,怎么合都合不上。
气馁地咬了咬唇角,任瑾想坐下歇会儿,不料手一触到内侧床垫,就沾了满手的水,她呆滞地掀开被子,才发现因为窗户打开,倾斜的雨水都洒了进来,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就湿了半张床。
“……”
这样下去根本没法睡,任瑾忍痛挪着到了电话机旁,打电话给总台想换个房间,不料今日已经满房,而前台姑娘听说了她这种情况,只能抱歉地说马上给她送一张折叠床上来,至于窗户只能等明天叫维修工来修。
任瑾:“……”
酒店的速度很快,几分钟后本就不大的过道里硬是塞了一张单人床。虽然都是干净的,但冷风灌入还是让任瑾有了种冬日来临的感觉,她正不知所措时,突地又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