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嫁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9(1 / 2)

瞎嫁 谢书枍 4732 字 2023-09-22

阮绵书很生气,碰到他发烫的额头更生气,冷着脸推了好几下,沈寂悠悠转醒。

“天亮了,我这就去码头……”

阮绵书扯过他,沈寂甚至被她扯的一个趔趄,歪着身子倒在凳子上,手抓着桌沿。

“码头什么码头,你的命要不要了,没白天没黑夜的去码头。”

沈寂被她骂的一个愣神,抬眸望着她,维持着身子半歪的动作。

阮绵书气不打一出来,骂了一通,也把积压在心底即日的愤懑一并倒出,末了问他,“沈寂,你大半夜回来不睡觉,趴在桌子上像怎么回事?你虽说了认我赏罚,我也没有不许你上床睡觉啊!”

“我回来的晚,身上被风吹的冷,”沈寂困的恨,还不忘讨好的拽住她的手,朝她笑道:“怕吵醒你,何况我天不亮就要走了。”

他走的时候,阮绵书未醒,动作之间更是要把人吵醒。

阮绵书听他这么说,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心疼,就是觉得沈寂太傻。

她也是这么骂的,“你这个傻子,你生病了知不知道。”

阮绵书心疼又没好气的拉着他起来,自沈寂复明,好多事情都不像以前那么自如,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沈寂生病的时候,她稍微找到了曾经两人之间的感觉,熟悉到她想哭。

“天就要亮了,我不……”

“废话那么多,去睡觉。”阮绵书打断他,不由分说的拽着他走。

沈寂亦步亦随的跟在后面,躺在床上也离她睡觉的地方远远的,他说:“我身上冷,还难闻!”

说着,沈寂有些不好意思,将自己包裹在被褥里面。他翻动之间阮绵书清晰的闻到沈寂身上盐的味道,带着腥臭,有些难闻。

“你这么拼做什么,是你好受还是我好受,我又不求那些东西……”要是在意那些金银,早在分家的时候就带着泼天的富贵享受了,不过是不在乎而已。

她在乎的也只有一个沈寂。

沈寂笑着,也不说话。他只是不想再看到她被人逼至绝境,躲着哭泣,就是想把好的给她。

“你就是怕吵着我,院子这么多屋子,总归有你睡觉的地方,你做什么自找罪受。”

阮绵书给他掖着被子,听到沈寂闭着眼睛道:“我想守着你,心安。”

阮绵书的手指微僵,脸上的不满呆滞,视线落在沈寂眼底的青黑,像是被什么刺到一样。

外面冷风呼呼的吹着,打在枝叶间哗哗的响着,沈寂已经沉沉的睡过去。

昏昏烛影下,阮绵书眼睛酸涩的看着他,沈寂这些日子也不轻松,就连做梦都是蹙着眉头,不似以往平静。

那时夜深,阮绵书到底心疼他身子,连夜请了大夫给沈寂诊脉。

好在只是风寒。

次日阮绵书早起,想着给沈寂熬些汤滋补,做到一半听到外面嘈嘈嚷嚷,好像有许多人过来。

她刚洗了莲子,甩着手往外看。

“沈从兴那个懦夫,要不是看在同窗的份上我会信他,没有一丝当年热血,丢尽了夫子脸面。”

“你们拦着我做什么,不要命了?”

这声音太过熟悉,阮绵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群人围着中间横眉冷目的人过来,阮绵书才恍惚道:“怎么我好像看到我阿爹了?”

窗外阳光照进,她杏眼流光,满头墨发简单的挽在身后,穿的是三成新的衣裳,自有一份恬淡雅然。

厨房被一脚踹开,阮常江抱着官帽走进来。

“绵绵。”

阮绵书缓缓抬头,脑子一片混乱。远远的看着小心唤他的阮常江,一动不敢动,眸子里面聚起水光,生怕这是一场梦境。

“阿爹回来了。”

简单的一句话,阮绵书像是迷路的雏鸟突然找到了港湾,瞬间落泪。

阮常江浑浊的眼眸也染了泪光,官帽甩给身后的人,走上前,想伸手又不好意思的拍拍身上晨露。

“才回来,一身的灰……不哭了,阿爹回来了。”

温柔的声音像是怕吓跑了花骨朵上的蝴蝶,轻飘飘的带着小心翼翼,何曾有半分方才院子里面的蛮不讲理。

阮绵书垂着头,可怜巴巴的又笑又哭,眼泪顺着脸颊落在地上,嘴里重复着,“我就知道,就知道阿爹回来的。”

“恩,回来了,回来给绵绵撑腰。”阮常江哄着,眼底一片冰寒。

他听程言说了最近的事,多少也猜出了阮绵书对沈寂的心思,他的女儿,若非心里有沈寂,哪里会提剑上了沈家的祠堂。

纵使沈寂非表面那样可欺,仅有的一次见面也让他改观,但阮常江觉不承认被程言说动接受沈寂成为阮家女婿。

阮常江很想带着女儿一走了之,但他知道这样不行,阮绵书不会和他离开,这也是阮绵书一早打上门的原因。

等阮绵书缓了气,父女相互问询了各自近况,阮常江知道沈寂病了。

他狐狸眼里面有一瞬间的幸灾乐祸,笑着和阮绵书道:“绵绵,阿爹带了许多新奇的东西,你和阿爹回家拿去。”

阮绵书松了一口气,她心里竟有些害怕阮常江带她离开。

不是离开就好!

阮绵书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阿爹,我汤没有熬好。”

阮常江嫌弃的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汤,心里冷笑,“你看这里人不少,有的是人熬汤,我们父女许久不见,当初走的时候阿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阮常江苦笑着,阮绵书心软的点了点头,“那行,那我陪阿爹一会儿就回来,沈寂病着,离不得人。”

阮常江点头,忙不迭是道:“恩恩,就隔了一条街,又不远。”这样说着,阮常江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狼崽子带着什么心思住到阮家对面,当他为官多年不知道他那点心思。

哼!

阮常江藏着狐狸尾巴,把阮绵书带进了阮府,阮家的大门在阮绵书尚不知情的情况下大白天上了栓,外面守着整整两排的士兵,凶神恶煞的盯着对面。

里面阮常江摆出自己淘的几箱宝贝,父女两个有说不完的话。

归园里面却是面面相觑。

……

沈寂这一觉睡的很沉,隐隐感觉有人去了又来,他太久没有被阮绵书这样关心照顾,也就眷恋的没有睁开眼。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屋子里面空无一人,一种久违的清冷在屋子里面蔓延,床边摆着的汤药没有一丝热气。

阮绵书,不会给他喝冷药的,即使是生气也不会。

沈寂吓的直接坐起来,快速穿戴好在屋里里面找了一圈,最后扯着嗓子叫了两声,除了他的焦急,什么都没有。

沈寂开门,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慌了。

这不是阮绵书第一次悄无声息不见,她看着心细,其实许多的时候都大大咧咧的,经常做一件事不声不响的走开,但从来没有一次,所有的线索都预示着她离开的很久。

明明昨夜担心他的很,是气没有消吗?

正是这时,闻讯而来的松柏跑过来,看着衣衫不整的沈寂,叹了一口气道:“二爷,对面阮老爷回来了。”

沈寂“哦”了一声,他想对面回来就回来,他只关心他夫人去了哪里?

松柏看着失了神的沈寂,提醒道:“阮老爷是您岳父,是夫人的亲爹。”

这下沈寂回神了,回神之后略微一顿,轻声道:“可,我不是病着吗?”

他都生病了,就是亲爹回来……和亲爹回家看看,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挫败的沈寂又问:“那她什么时候回来?你让人接她回来?”阮常江怕是不想看到他,上次城门口遇到他就有这样的危机意识,所以十分爽快的答应了程言,不告诉阮绵书她亲爹回来的事情。

“夫人没说回来呀!对面大门紧闭,守了好些人,阮大人摆了牌子,闲人勿扰。”这牌子是摆给谁的,不言而喻。

阮常江升了官,谁又会在他不想见客的时候上面打扰,唯沈寂而已。

沈寂闻言,期待落空,慢悠悠的转身回屋。

松柏看着他的背影,眼中狡黠一闪而过,这次二爷怕是不能轻易得手了,棋逢对手。

回到屋里,沈寂坐在床上,看着空落落的屋子,耳边再没有时不时传来的柔和叮嘱,一时觉得安静的过分。

不过半载,阮绵书就如春雨一半,滋润了他所有的角落。这屋子的没一处,似乎都有她言笑宴宴的娇俏模样。

桌子那边他们一起吃饭,床榻上相拥而眠,这里他们接过吻,甚至他抱着她哄……

沈寂不敢再想。

如今,她一定很开心吧!

阮常江回来了,她阿爹回来了。开心到让她忘记了归园里面,有一个等她回家的夫君。

而被沈寂惦念着的阮绵书,识破了阮常江的计谋之后,父女两个点灯熬油的坐着。

最后阮府人都睡了,阮常江打了一个瞌睡,朝阮绵书摆手道:“夜深了,洗洗睡吧!”

阮绵书不动,阮常江看着固执的女儿,无奈道:“我也没有为难谁,这阴差阳错的婚事一半是我误信同窗的原因,不过沈寂既然娶了我的女儿,就要有为人婿的自觉。”

“你的心思父亲明白,只是他都没有过来接你,你急什么?”

会给大家一个甜甜的结局,冲鸭!

第五十二章接人日后还藏私房钱吗?……

阮绵书不在的第一天,沈寂睡的不是很安稳,他想着阮绵书玩够了就回来了,他等着。

阮绵书不在的第二天,沈寂枯坐一天,他想着阮绵书不是喜欢他吗?一定不舍得他一个人呆太久的,再等等。

阮绵书不在的第三天,沈寂摔了碗筷,饭菜一口吃不下。他想睡都睡/过的人,走了算怎么回事儿,这么多天了,也算成全够了他们父女情意,他要把人接回来。

给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沈寂穿戴齐整,带着厚礼,在第四日清晨,天色刚亮的时候,上了阮家的大门。

自然,被得了阮常江吩咐的顾云卿挡在外面。

“绵绵思念父亲,在家里住些日子,住够了自然就回去了,东西也不缺,你就先回去吧!”顾云卿笑着,看着复明的沈寂促狭不已。

想当初沈寂多骄傲,她一个大姨子都没得沈寂一句好话,沈寂也有今日。

沈寂“哦”了一声,脸上看不出喜怒,点头道:“那我明日再来。”

“明日就算了,阿爹这边正热乎着。”顾云卿拒绝他,把阮常江教她话一字不漏的传给沈寂。

“那我后日再来。”沈寂固执的很。

顾云卿摆手,无奈道:“后日我们好像是要出门耍玩的,你……明白吗?”不是你来不来的问题,是你搞不搞定岳父的问题。

沈寂抬头,一眨不眨的盯着顾云卿,“那我天天来行吗?”

顾云卿:“……倒也,无不可。”

沈寂一句话,说白了就是铁了心要堵门,这话传到内院,阮绵书懵了一下,她是真没有想过沈寂会说出这样的话。

开窍了……

沈寂做到这种地步,阮绵书看了一眼老神自在的阮常江,在他反应不及的时候,提着裙子站起来就要往外跑,“阿爹,我改日来看你。”

阮常江喝了一口茶,自有人拦住阮绵书按回来,阮绵书看了她一眼,“阮家的姑娘,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坐下吃饭。”

阮绵书梗着脖子道:“那您前几日还骗我回来,作为父母官,成何体统。”

阮常□□子微翘,“啪”的一声放了碗筷,“你再说?”

“阿爹,”阮绵书拽着阮常江的胳膊,“三日了,沈寂也来了,他在外面,身子不好,你看这天,说不得一会儿就下雨了,你不心疼啊?”

天色阴沉,寒风寂寥,眼见就要下雨,她如何忍心,哀求的看着阮常江。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下雨了自然就走了,我不心疼。”阮常江摸着胡子。

“不会的,他可傻了,阿爹……”

“女大不中留,没良心。”阮常江骂道:“我就不信沈寂放着自己的船队不管,耗在我们门口。”

阮绵书缩着头,避着阮常江点过来的食指,讨笑的看着阮常江,“阿爹,那是杨朔的船队啊!”沈寂有的是时间。

“你个傻子,连你夫君产业都不知道,你嫁什么人,什么杨朔的,他说是杨朔的吗?”

阮绵书错愕,好似沈寂从未说过,这么说……沈寂很有钱,却从未和她说过。

阮常江让人看住她不许乱跑,自己反而像是被气的拂袖而去……去了门口。

飘飘洒洒的雨星落下,阮家大门紧闭,顾云卿猫身在门口,从缝隙朝外看着,阮常江推了她一把,顾云卿捂着嘴巴撞在墙上,回头本想大骂,“谁推……阿爹。”

说完,又眼神询问:“您老推我干嘛?”

阮常江一个白眼过去,在门口转了几个来回,最后还是趴在缝隙里面看,这样看着这个女婿……挺俊的。

身姿修长,自有气度,三分优雅,三分妖媚,剩下四分危险,眼神深邃的让人往里面陷,满肩的风雨于他好似根本不算什么。

他站的笔直,如松如竹。

“阿爹?”

顾云卿吃惊的看着趴过了的阮常江,“您这是做什么?”

阮常江回神,站起身,“没什么,那啥……我去府衙,看好门。”

寒夜清冷,小雨丝丝入骨。

沈寂等最后一盏灯灭了之后,寂寥的转身,松柏撑伞跟在后面。

小小的一段路程,沈寂硬生生走了半天,好似特意等什么似的,直到人在归园门口,他回头看着阮家的大门。

“松柏啊!”沈寂叫了一声。

松柏应道:“二爷有何吩咐?”

“四天了,整整四天。”沈寂苦笑着,“她从未离开我这么长时间,我也不能苦等下去。”

松柏不语,他也不敢语。

好在沈寂没等松柏回话,便自言自语道:“我记得,他好像升官了,三府监司,也该很忙的,是吧?”

松柏不解沈寂何意。

“那就忙起来吧!你去念云庄,让杨朔的人在除扬州外,别的码头找点事情,大一点也没事,损失多少我补给他。”

gu903();松柏明白了,沈寂想要调虎离山,这四日归园的人日子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