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好好干活,不然扣你奖金。”钟子湮把奶茶杯子往垃圾桶里一扔。
李曳:“……但凡你好好看看公司报表,就会知道我是公司里最能赚钱的员工之一。”
他摸了摸下巴,又突然警惕起来:“后土都是你自己的公司了,你以后还作曲吗?”
就算有合同在,钟子湮都打算截稿时才交一次稿,眼下有个公司蒸蒸日上给她赚钱,那她当然是……
“不作了吧。”钟子湮轻松地说。
“不行!”李曳当即跳了起来,正要痛心疾首地给钟子湮上一堂“唯天赋不能荒废”的思想教育课时,白灵猛地推开门闯了进来。
“——钟子湮,你到底想怎么样!”她高声质问,“把我爸爸一手创建的公司抢走还不够吗?还要把我们一家人赶尽杀绝才满意吗!?”
李曳皱着眉掏了掏被吼得发疼的耳朵,下拉刷新了一下微博的界面,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把手机给钟子湮一看:“白双江被调职了。”顿了顿,想也知道钟子湮不了解内情,李曳又补充给她说明:“白双江是她爸。”
钟子湮懂了,她概括一下:“余千山把她爸开除了。”
“明明就是你!”白灵恨恨地说,“最大的股东现在是你,只要你一声令下,当然想开除谁都可以!”
“这不就结了。”钟子湮扬眉,“既然你一直觉得这是你的公司,你可以随心所欲;那现在这是我的公司,我不可以做和你一样的事情吗?”
见白灵的神情变得更加愤怒难堪、显然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钟子湮不耐烦地稍稍朝她放了一点杀气。
从无限空间里活着离开的,哪一个不是尸山血海里徒手爬出来的?
像白灵这样自小娇惯、被吹捧蒙蔽了双眼的人,哪怕连一丁点钟子湮的气势也别想承受住。
在旁的李曳还只是感觉身周空气好像突然变得粘稠了一下,白灵却像是突然见到什么恐怖至极的场景一样,瞪大眼睛摔倒在了地上。
李曳:“……”最重视自己白富美气质形象的白大小姐突然平地摔了可还行。
白灵无暇估计自己的形象,已经被恐惧支配大脑的她凄厉地尖叫一声,哆哆嗦嗦地扶着门站起来,连手机也没来得及捡就用尽浑身力气夺门而出,好似背后有洪水猛兽在一路追咬。
李曳愣了会儿,上前捡了白灵的手机,狐疑地回头看看钟子湮:“怎么回事?”
钟子湮耸耸肩:本来只想吓吓白灵让她闭嘴,谁知道她咋咋呼呼的老喜欢挑事,胆子却这么小。
……
朝中有人好办事,后土到了钟子湮手里,洛隐原本一直收到的种种不公平待遇也立刻消弭,新专制作速度快到飞起,从录音到推出预售只用了不到半个月。
预售一发出就是不计成本的大力宣传,销量坐了火箭地往上飙升,才两天就超过了原本的当月销量冠军。
各路专业人士的彩虹屁立刻随之而来,有不由分说先黑一通蹭热度的,有凑热闹的,也有认真测评的。
然而就算收了钱想黑的,也没敢对着神秘的作曲人【钟回】大放厥词。
——无可挑剔的神级编曲,但凡长了对耳朵都听得出来,骂什么都不能骂这,没人会聋到帮腔。
偏偏这个钟回还是个纯新人,以前从来没有过发行的作品,却一鸣惊人,立刻在业内引起了轰动。
娱乐至死的时代,试问谁不想能和编曲大佬合作出一首年度冠单、载入历史?
就在一波一波的人想法和后土牵线联系上神秘的钟回时,李曳看破地抽了根烟。
合作?呵,钟子湮下次截稿日是他娘的明年。
好在老子动作快抢了四部曲,李曳想。
……
钟子湮对于洛隐专辑的最大支持,就是她告诉余千山“全力支持”,又买了五千张实体专辑给后援会当福利发。
除此以外,她有别的事情要忙。
譬如挑选钻戒。
“您偏好哪种钻石呢?”带着随身翻译的设计师语调柔和地问道,“一般人都会选择开普系列的纯净钻石,但有色钻石近年来在年轻群体中现在也是相当有人气的。”
她说着,滑动平板电脑上的照片给钟子湮展示不同颜色的彩钻。
钟子湮漫不经心地一路看过去,其实……对钻石不大感兴趣。
感觉还是黄金更保值。
虽然钻石也挺漂亮就是了。
最重要的是,离婚之后钻戒就算能带走,那也只能当个好看的摆设用,这不等于不值钱吗。
“这是我们近期刚入手的一块原石,”设计师将一张图片放大,“预计可以切割出超过五十克拉的蓝钻石成品,可以做成一整套包括钻戒在内的首饰,也可以直接整块切割出来设计成项链或者摆饰。”
她说完看了看钟子湮的表情,见后者无动于衷,又继续往下翻。
“还有这两颗带了蓝色调的绿钻,色彩评级相当之高,颜色很特殊,大的一颗达到了3.42克拉,小的也有将近2克拉。过几天它们就将进行拍卖,预估的成交价大概在一千五百万和六百万美元。如果您感兴趣的话,我方可以代您拍下。”
听见价格的钟子湮立刻转眼去看了一下图片。
那上面说不清楚是蓝还是绿的两颗切割好的圆钻,火彩十分耀眼,哪怕是外行人也看得出切工的完美程度。
卫寒云原本坐在旁边看文件,闻言也转身过来看了一下。
就扫完这么一眼,他拍了板:“这对做耳饰。”
钟子湮想了想,真就耳朵上各挂一艘大型游艇。
“绿钻很配钟小姐的气质。”设计师灿烂地笑着夸赞道。
“是吗?”卫寒云手中签字笔转了一圈,他看了看身旁的钟子湮,“我认为红钻更像她一些。”
钟子湮也疑惑地偏过头来看他,眼睛里倒映出两个卫寒云,像是两面镜子。
卫寒云想到这个人喝一杯十几元的奶茶,也能和收到几千万的游艇一样开心。
虽然她总是一幅爱钱的模样,却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和“贪婪”两个字沾不上边。
像西方传说中喜欢收集亮晶晶的玩意儿塞到自己巢穴里的龙一样,反倒有点可爱。
卫寒云想起了侄女小时候养的仓鼠,见了吃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往自己嘴里塞了藏起来。
“刚才说的那块蓝钻也要了,”于是卫寒云温和地对设计师说,“再找一些红钻,用在婚纱上。”
钟子湮咬着马卡龙一头雾水:“……?”老板刚才不是在旁边看文件,怎么听介绍听得比我还仔细?
第19章
珠宝设计师离开亭山时,满脸都是笑容。
钟子湮算了一算今日支出:嗯,快能请全国一半人民喝奶茶了。
过了五分钟,管家又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觉得自己行程有点满的坐在沙发上的钟子湮换了一条腿架。
“这是婚纱设计师。”方楠弯腰轻声对钟子湮解释。
钟子湮抬眼看看他,有点好奇:“等会儿是不是还有婚礼场地设计师?”
方楠推推眼镜:“您的房屋还未装修完毕,因此我自作主张将这一项推后了。”
钟子湮:“……”还真有啊,不愧是你。
和先前到的珠宝设计师一样,婚纱设计师也细心地询问了钟子湮的喜好。
“复古的样式现在也很流行,”他说,“去年英国王子王妃婚礼时,采用的就是复古款设计……不过见到您本人以后,我脑中已经有了灵感。”
“灵感?”
“每一件婚纱都是专属于某一个女人的浪漫,”穿着花哨西装的设计师侃侃而谈,“我的每一位客户新娘都有自身独特的美,我也试着通过我的设计将她们的美尽可能地进行放大化……而您,我的女士,能成为这世上绝大多数设计师的缪斯。”
钟子湮对这一长串花里胡哨的彩虹屁采取了无视的态度:“那就照你的灵感来。”
反正能被方楠挑来的,想必也和刚才那位一样是钱轻易请不动的大神。
“感谢您的信任。”设计师风度翩翩地笑了一下,执起钟子湮的手行了一个吻手礼,“我会让您成为婚礼上最美的人。”
卫寒云偏过头来看了一下。
设计师眨了一眨眼,飞快松开了手,俏皮地朝钟子湮行了一个贵族礼:“我的性取向是男人,还请您不要误会。”
钟子湮回头看看卫寒云,见他正和方楠低声交谈着什么,很是茫然。
误会什么?误会设计师看上了卫寒云吗?
男设计师很快也起身优雅告辞,身上馥郁的须后水香气在客厅久久不散。
“他们看起来都很能赚钱的样子。”想到自己近期见的三个设计师,钟子湮若有所思地说。
卫寒云似乎刚完成了工作,他将平板电脑交给方楠,自己盖上签字笔,听见时笑了笑:“你这样的客户并不多见。”
“是你这样的客户。”钟子湮认真地给他纠正,“结婚的道具你不能重复利用,这是一次性用品。”
她仔细回忆了下,等“女主”出现之后,卫寒云还会再办一场世纪婚礼给那位女主。
…………等一等。
“原着”里,似乎没有提到过卫寒云和协议婚姻的前妻举办过婚礼。
钟子湮眉头一皱。
“你对宝石不感兴趣。”卫寒云说。
钟子湮被吸引了注意力,她扭头给卫寒云塞安利:“黄金这种硬通货拿在手里更安心一点。”
——算了,世界搞不坏的。钟子湮想。
搞坏了就找主脑出来擦屁股。
“黄金?”卫寒云想了想,而后点头,“好。”
正在十指翻飞发邮件的方楠嘴角一抽:好什么?刚到民政局登记完就送公司送飞机送游艇送了一大堆,等结婚典礼办完再送一整套黄金雕像怎么的?
能干的方特助满心都是吐槽,然而发完邮件后,手却不听使唤地开始搜索黄金艺术品。
“这周末我们回燕都。”卫寒云喝了口水,说得很随意。
“首都?”钟子湮拿起桌上的最后一个马卡龙,“我也去?”
卫寒云点点头:“见我家人。”
钟子湮的动作在半空一顿,顿时油然而生了使命感。
她把马卡龙往嘴里一塞:“我明白了。”
——作为协议婚姻乙方,该要做功课的时候到了。
为了合约剩下的十一个月里都能心安理得、舒舒服服地继续花老板的钱,钟子湮觉得完成己方的合同义务是分内之事。
她花了一个下午上网冲浪,认真地搜索了卫寒云的名字,通过各路资料八卦等等拼起了卫寒云大致的家谱和亲戚关系。
看着密密麻麻几十个人名的A4纸,钟子湮沉默了一下:好复杂的家庭关系。
晚饭后,钟子湮拿着自制家谱去采访卫寒云。
客厅没有卫寒云。
钟子湮绕了个道走路八分钟去大书房找卫寒云,里面还是没有人。
于是她又花了五分钟去主卧的小书房看了看,里头还是空荡荡的。
钟子湮:“……”这在家里捉迷藏呢??
她不得不把精神技能又掏出来用了一遍,总算找到了正在地下一层游泳池旁的卫寒云。
看着男人身着泳裤、头发湿漉漉的模样,显然刚在游泳池里运动过两圈。
钟子湮边往楼下走,边为游泳池感到由衷欣慰。
这感动使钟子湮到地下一层时忍不住拍了一张照发到微博里。
【今天也在想办法花钱:这么大的游泳池放了这么久,有的人终于用上了一次。[图]】
照片拍得歪歪斜斜,里头只有大半个巨型半露天泳池和卫寒云的一只手。
卫寒云听见脚步声转回头来时,钟子湮已经轻快地收起了手机,走到了他身边:“去见你的家人前,我有些准备工作要做。”
地下一层有完善的中央空调和空气循环系统,无论什么季节都恒温适宜。
“什么工作?”卫寒云好脾气地问。
钟子湮瞅瞅他被打湿的手,干脆自己举着满是名字和箭头的A4纸给卫寒云看:“功课。”
卫寒云就着钟子湮的手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市场调研?”
“背景调查。”钟子湮清了清嗓子,在卫寒云身边盘腿坐下,“其中哪些人是我需要特别尊敬的?有需要特别提防的吗?”
“你只需要尊重我的母亲、祖母、二哥二嫂。”卫寒云慢慢地说,“其余的人,我觉得你都能应付。”
他说话时总是气定神闲,每一个字都念得很清楚,带着万事从容、处变不惊的笃定,叫人听着想慌张都慌张不起来。
钟子湮拿笔圈了四个名字出来。
卫寒云见她问都不问就确定了是哪四个人,失笑夸奖:“功课确实做得不错。”
“当然,我签了协议的。”钟子湮扬了扬下巴,“那我只需要给他们四个准备礼物吗?”
“我会准备。”卫寒云说。
“我也要,”钟子湮用笔尖点点纸面,“这是第一印象。”她顿了顿,又很诚恳地询问卫寒云的意见,“还是说,你觉得我应该留一个差一点的第一印象?”
倒也不是说不通,毕竟以后是要离婚的。
坐在泳池边际的卫寒云想了想,突然枕着双手往后躺了下去。
他后脑勺靠着自己的手掌心,带着点少年气地眯起眼睛看天花板上镶嵌的灯管:“知道了,我带你去买,算你的。”
“你那么忙。”钟子湮十动然拒,“忙着赚钱。”
除了去民政局那天两人都不得不出席以外,她还没和卫寒云一起出过门呢。
“钱赚了就是用来花的,”卫寒云的金钱观尤为豁达,“更何况,产业不是非要我在场才能运转。”
钟子湮觉得视金钱如粪土果然是有钱人才有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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