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片刻,轻笑一声拍上青弦的后背,稍微安分一点,你再这么下去我要忍不住了。
然而对方像是没听见似的,轻易地用牙齿叼着有些散开的绷带向外拉扯,手也胡乱地拆拉着,没一会儿就把太宰缠覆在脖颈上的绷带拆下大半,做完这一切又换了一个方向继续。
嘶这么积极主动的青弦可不多见,太宰被他吻得呼吸一滞,搭在他腰上的手慢慢收紧。
青弦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三个痕迹后又磨磨蹭蹭地往下探索,慢吞吞地解开他的西装马甲,和衬衣纽扣较了半天劲,太宰怕他一激动把衣服撕碎了,于是自觉地解开衬衣纽扣,还特地敞开衣领露出缠着绷带的胸膛。
但是青弦只是把耳朵贴在他的心脏处,聆听似的什么也不做,太宰见状先急了,你都把火给撩起来了却只是坐在边上烤火?
他可没有那么清心寡欲
虽然没有做到最后,太宰仍感到心满意足,他从后面抱着有些力竭的青弦坐在浴缸里给他清洗,将对方脑后的长发撩至肩膀一侧,在光洁的后脖颈上留下细碎的啄吻。
其实你也是喜欢的吧。
今天总算可以抱着青弦入睡,太宰感觉无比的踏实,很快便进入梦乡。
翌日早晨,青弦从睡梦中醒来,起身坐在床上揉着眼睛,鼻尖嗅到卧室外飘进来的食物的香气后顿时清醒了不少。
?他昨天怎么回来的?为什么记忆只停留在酒吧里?
只觉得浑身清爽,他低头一看,身上是睡觉穿的浴衣。
嗯?太宰帮他换上的?
他渐渐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后,披散着垂至腰部的长发先去洗漱,在镜子前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特殊痕迹,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之后才注意到晾在阳台的衣物,心里还奇怪太宰怎么突然这么勤快。
来到客厅,食物的香气来自被加热过的速食食品,而做这一切的人正殷勤地帮他拉开座椅,然后贴心地奉上青弦专属的调羹。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是怎么回事?
明明前两天还一脸愁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祈求他,怎么今天就脱胎换骨了?
青弦越想越觉得古怪,虽然现在还处于冷战模式,但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疑问。
我问你,昨晚发生什么了?语气刻意沉下来,显得威严且冷淡,至少青弦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昨晚啊昨晚青弦你突然就像喝醉一样趴在桌子上了,然后我只好把你送回来。太宰十分自然地回复道。
我没有喝酒,怎么会醉?青弦一脸狐疑地看着太宰。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你想要喝酒于是偷偷喝了一口?
不可能。他要是想喝怎么可能会偷偷喝?一定是太宰的问题,只是他没有证据。
可是之前你就一个人躲在家里喝了一罐啤酒哦。
青弦闻言默了半晌,拿着调羹的手机械地在早餐里搅动,这两件事不一样吧。
唔?怎么不一样?所以为什么那次会偷偷躲起来喝酒?太宰试图诱导对方继续说下去。
青弦抬眸快速地瞥了他一眼,随后敛眸盯着自己面前的早餐抿唇不语。
那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那种显得他软弱又矫情的话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闭嘴,今天的交流就到这里,别再和我说话了。青弦态度冷硬地命令道。
真任性呢
这是给你的教训,叫你骗了我那么久。
吃完早饭,青弦无声地招呼太宰给他扎头发,后者也心甘情愿这么被使唤。
整理好仪容着装后,青弦直接坐上京野的车去了港黑大楼。
他现在虽然还是个组长,却享受着干部级别的待遇,看来森先生真的想要尽可能让他在港黑留久一些。
港黑双黑很出名,但另一个有着猎犬之名的成员身份成谜,传闻没有任何人能躲过猎犬的追踪,不管用什么手段,逃到天涯海角都是无用的,是除双黑之外另一恐怖的存在。
然而这个恐怖的存在正托着下巴处理令他头疼的书面报告,即使副手京野已经帮他分担了一部分,但还是没有干劲。
不想工作
为什么武斗派还是要做这些书面的工作啊?比起绞尽脑汁琢磨文字,他更倾向于那种直接拿着刀就能解决的活计。
不过还好,他现在上班摸鱼森先生也管不了他,但是拿了钱还不稍微认真点跟吃白饭有什么区别。
青弦左右一衡量,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工作。
傍晚的时候突然接到一通太宰打来的电话,说是织田作在安吾的住处遭受到狙击手的攻击,他正在往那里赶,然后报出地址后没说什么就直接挂掉了。
什么啊这个态度,是在命令他吗?对象是织田作的话完全用不着拿干部的身份压他吧。
青弦心里腹诽了一番,先是查询了太宰报出的地址在地图上的具体方位,闭上眼在脑海中的地图中找到后动用能力直接瞬身到那里。
他的身影随后出现在楼房之间狭窄的巷子里,听到枪击声后便往枪声源头跑去,结果远远地看到一个浑身浴血、身穿粗布斗篷的人正拿枪指着太宰的脑门。
而太宰则一脸平静地站在那,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看样子他似乎在诱哄那人开枪。
就在那人颤抖的手快要扣下扳机的那一刻,青弦已经瞬身至那人身前,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拔刀朝着对方的手臂砍下。
啊啊啊!!被截断的手臂很快鲜血喷涌,那人发出凄厉的哀嚎摇摇晃晃地后退几步。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射击声响起,他便身中数弹倒在血泊中彻底断了气。
青弦只是侧身握着仍在滴血的刀,白皙的面颊和莹白发丝沾到斑驳的猩红,绯红的眸子在昏暗的深巷里压抑着不断翻涌的情绪,一言不发的模样极像是残酷嗜血的修罗。
啊~青弦你来得好巧啊,其实我刚刚只是在演戏哦。太宰笑容轻松的模样仿佛刚才被枪指着脑袋威胁生命的人不是他。
青弦没说话,抬手挥下刀刃上的血液,拿出袖中放着的手帕缓缓擦拭着刀身。
织田作放回刚掏出来的枪,看着太宰的背影眉心微拧,那时候他没有及时抓住太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冰冷的枪口,对于他口中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无能为力。
青弦将刀刃擦拭干净,随手丢下沾染了血迹的手帕,将刀收入刀鞘放回腰的右侧,鼻尖却嗅到一股来自太宰的血腥味,他的眸光随即暗了下来,显得更为幽沉。
太宰还在说着自己对于这个已死之人的分析,具体含义就是他在拖延时间,完全不会有生命危险。
随后,刺目的红色从太宰缠绕在右眼上的绷带里晕出,迅速扩散开来染红一大片,聚集在一起后沿着他的脸颊流至下巴,最终不堪重负地滴在地上。
太宰
青弦冷着脸打断他,上前伸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拉到平视的高度,睁着一双灼热似火的红眸直直望进对方的眼睛,里面是不掺杂任何虚假的认真情绪,带着不可违抗的警告意味。
太宰被这么全心全意地注视着,目光下意识从对方脸上的血迹移开,眸光微闪地与之对视。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其中的深渊彻底吞噬,或者被其中炽热的火焰灼烧殆尽,但他还是贪婪地享受着这种被注视着的滋味,宁愿溺死在这一汪不平静的深潭之中。
这是一头野兽啊,本该无拘无束,归于自由的可怕野兽,如今却视他为所有物一般死死盯着自己,眼里带着野性的狠厉恨不能一口将他活吞。
gu903();而他只觉得呼吸沉重起来,如果可以的话,请一直这么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