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是南城一中初中部的学生,初三生的那栋楼要翻修,所以他们被迫搬到了和初中部只隔了一条马路的高中部去上课。
高中部的校园内,靠近马路的那边有一堵墙因为前一天施工单位的疏忽,不小心损坏了一部分,高墙变成了矮墙,于是黎悦就顺着那堵墙,爬了上去。
逃课这种事,她做过不少次,没有一次像这样胆战心惊,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翻.墙。
她挂在墙上,左右为难,远处一个穿着高中部校服的男生渐渐走近。
黎悦也是没办法了,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就不想撒开。
她伏低了身体,压着声音朝他喊:“学长!学长你来一下!!救命啊!!”
林宴淮怔在原地,等他看清了那个女生的脸,吓得脸色发白,赶忙快步跑过去。
黎悦高兴地想拍手,“好心的学长能不能帮个忙?我要跳下去,你——”
她没说完,墙边的男生已经张开了手臂。
他抬头,第一次直面她。
“来,跳过来,我会接住你。”
声音非常好听,语气坚定,像是在做着某种承诺那样郑重。
黎悦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勾了勾嘴角,纵身一跃。
他果然牢牢地抱住了她。
只一瞬,他就松开了怀抱,后退了一步。
她没注意,男生慢慢变红的耳朵。
“谢谢你啊学长!”黎悦看着眼前胖乎乎的男生,笑弯了眼睛,心里想着,以她阅明星无数的眼光来看,这个男生的五官很好看,他瘦下来一定是帅哥一枚。
“哎呀来不及了!”黎悦掉头就要跑,“要开场了啊啊啊!”
“同学——等等!”
“咦,怎么了?”
男生把手背到背后,不着痕迹地擦拭着掌心的汗,有些紧张,“你要去做什么?”
“看演唱会啊!你看,票!时间就要到了呢!对了学长,谢谢你帮我,就当没看到我啊,拜托拜托!”
“等等——”林宴淮终于鼓足了勇气,向她走近,微低了头,低声说,“我也正要去,一起吧。”
她很天真好骗,于是那一路他们结伴同行。
好在她喜欢自说自话,天真开朗,并不嫌弃他沉闷的性格,一直在主动和他聊天,他也是在去的路上,才知道他们是要去看谁的演出。
到了现场,林宴淮借口去买东西,与她分离。
他等在场馆门口,寻找着有没有人可以将票卖给他。
他记得黎悦的座位号,后来他用了十倍的价格从一个女孩手里换到了票,正好在黎悦的正后方。
那一天,是她认识傅橙橙的日子。
也是林宴淮真正和她说上话的日子。
她记得身边的傅橙橙,却忘记了,当时坐在她身后,是那个将她从墙上接下来的人。
黎悦听完了林宴淮视角的故事,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没想到他那个时候就认识了她,原来自己千方百计藏起来的本性,他早就知道。
“你那个时候,还真的挺胖的哈……”
她还记得,当时那个怀抱。
嗯……
怎么说呢,真的挺踏实的。
林宴淮笑着看她,“嗯,一米八不到,大概……一百八.九十斤。”
“后来呢?”
黎悦仔细回忆了下,关于那位胖学长,后面好像也没有什么交集了。
男人看出她的困惑,淡声道:“后面我依旧默默关注你,我想等自己瘦下来再去追求你,而且那时候你要中考,我觉得那不是一个好时机,所以一直在等。”
后来临近期末,出了意外。
他和别人打架住了院,错过了期末考试,在病床上度过了整个暑假。
林宴淮以为中考结束后,新学期开学的时候,会在新高一年级看到她。
结果他找遍了学校都没有。
林宴淮从来没想过,她会突然消失。
“我无比后悔,因为一时怯懦,错过了你十年。”
黎悦有些心疼地抚着他的脸颊,“所以我回来以后,你会这么强势。”
从交警队外,他叫她上车,其实是怕自己再错过她;
他莫名其妙地要请程诉吃饭,是担心她被别人抢走;
他总是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的视线内,是不想她再次将他遗忘;
他千方百计、使出浑身解数引诱她,撩拨她,是想让她尽快爱上他。
……
他真的怕极了再次失去。
黎悦又哭又笑的,难过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眼泪流进了男人的衣领,明明是凉的泪水,却烫得他心口像是浇灌了岩浆一样,火辣辣的疼。
他去吻她的泪,却怎么也吻不干净,最后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小祖宗,如果早知道我说完你会这样,那我一定不会告诉你。”
“你敢?!”
黎悦气红了眼睛。
“好好好,我错了,收回那句话,别哭了好吗?”
“……嗯。”她勉强答应。
“你坐一会,等我。”
林宴淮说完便起身回了自己家,径自走到书房,将左手边第一个带锁的抽屉打开。
里面只有一封信。
他拿上信,回了隔壁。
“八年前没送出去,我代存了八年。”男人的耳根微微泛红,难得的竟然有些不自在,他把信往她怀里一塞,“现在应该去到它该去的地方了。”
黎悦低下头,看着微微泛黄的书信。
“这是……情书吗?”
“嗯,情书。”
“我写给你的。”
女孩吸了吸鼻涕,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手在衣摆上蹭了蹭。
打开了他的情书:
或许是惩罚,让我在这个时候遇到你
或许是恩赐,让我早早地就遇到了你
我不会说漂亮话,不管你信不信,你见了我,就会知道真与假
只一眼,你就住进了我的心里
我从不相信,一个瞬间,心可以毫无保留地,给到另一个人
遇见你之前,我的心上积满了尘土,可现在它已为你尽数扫除
你若是不信,大可以来看看
遇见的人那么多,一年过去,两年过去,能记住的,竟然只剩下你一个
我忘不掉你,也找不到你,只能画地为牢,等着你奔向我
这一等,竟然已是第三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情书这个东西太难了我第一次写,秃头……也不知道写得咋样,反正写的不好就赖男主他当年青涩文笔不好,与我无关。
啊,深夜失眠,爬上来码字,天都快亮了我到现在还一点都不困啊摔!二更等我吃了早饭睡一觉醒了再说吧,如果我睡了二更就在晚上,我要是一直瞪着眼睛撑到了明天,二更可能比较早,总之晚点再来看吧,失眠难受,以后晚上再喝咖啡我就是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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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降临时
我好像真的很爱他。
因为在梦里,都听到他说要娶我。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那样我就有家了。
——《黎悦的日记本》
读完了这封信,泪水再度模糊了眼睛。
男人刚想靠近,黎悦抬手制止。
她觉得自己挺没有出息的,一封信她就感动成这样。
只是最后那句话实在太戳她的心了。
那一年是第三年,那么今年呢。
是第十年了。
他等了十年。
黎悦垂着头,揉了揉眼睛,把信贴在心口,鼻音浓重:“林宴淮,你做饭吧,我饿了。”
她把头扭到一边,头发挡着脸,躲闪着,不让他看自己的表情。
可是背影都透着一股可怜巴巴的的样子。
林宴淮无计可施,只能点头说好。
吃过了午饭,女孩靠在沙发里,还捧着那封情书看啊看。
每一句每一段,反复地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好像越来越喜欢他。
黎悦看向厨房里,男人忙碌的背影,心角一处彻底塌陷。
她哭了太久,又瞪着情书看了半天,眼睛酸涩,只闭上眼睛休息了会,很快就睡着了。
林宴淮从厨房出来,看到女孩小小的一只蜷缩在沙发一角,摇头笑了笑。
他没有去抽她怀里抱着的情书,走进卧室,拿了条薄毯子给她盖上。
然后回了自己的家,将笔记本电脑抱了来,就坐在她的旁边,守着她。
黎悦这一觉睡了挺久,再睁眼,已经是下午四点。
是放在茶几上手机震动的声音将她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好几秒的功夫都没能从睡梦中醒过神。
“唔……”
头有点疼,她轻哼出声。
林宴淮从电脑中抬头,目光划过仍旧坚持不懈闪烁的手机屏幕,将笔记本从腿上拿开,放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探身过去,手背贴上了她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烧。
“怎么样?要起来吗?”
“帮我看看是谁吧。”
林宴淮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没有备注。”
黎悦的手背搭在眼前,有气无力:“电话号码是多少?”
林宴淮说了一串数字。
手机震动的声音戛然而止。
半晌,黎悦没有再说一句话,也没有动。
林宴淮觉得事情不对劲,把手机放回桌上,然后膝盖抵着她身侧的沙发,人撑在她身体上方。
握住她遮挡眼睛的手,小心翼翼地拿开。
柔声道:“怎么不开心?”
黎悦慢慢睁开眼,看到了他担忧的目光,极其勉强地笑了笑。
手勾着他的脖子,难得撒着娇,“男朋友,拉我起来吧。”
林宴淮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一手扶在她背后,微一使力,就将人带了起来。
借着这股向前的力,女孩一下就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像一只小猫一样,午睡初醒后,带着倦怠的慵懒,越发的粘人。
女孩的发梢微卷,自然垂落在肩膀上,眼尾低垂,眼中困意懵懂,懒散地靠在他的怀里,整个人都蔫蔫的。
林宴淮手掌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头发,“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胸膛前小脑袋的微微一蹭。
他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脚,将手机塞进她的手里。
“想打就打吧,我在陪着你。”
黎悦猛地抬头,眼里眸光瞬间清明,再没有一点朦胧的雾气。
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但他知道她。
知道她期待着,又在害怕着。
林宴淮吻了吻她,“打吧。”
好。
那就……打吧。
电话拨通。
“嘟嘟嘟——”
“喂?阿悦,在做什么?刚刚打电话你没有接。”
电话那头,是道缓慢却有些严厉的女声。
黎悦不自觉僵直了后背,“下午好,妈妈。我……我刚刚……”
她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小,“刚刚睡着了,我——”
林宴淮听得直皱眉,把人抱得更紧。
那边好像没有在意她做了什么,也不想听她接下来还想说什么,打断道:“对了,我和你爸爸最近项目就要结束了,我会抽时间回海市看你,好了,不说了,项目部那边在催了。”
黎悦张了张嘴,想叫“妈妈”,半个音节被挂断的电话都堵在了嗓子里,发不出来。
她看了看手机,抿紧唇。
他们一向如此,她早就习惯了的。
打电话只是为了通知她,过些天他们会回来,短暂地看她一眼,然后再离开。
黎悦平静地把手机放在一边,侧头看向林宴淮。
见他脸色不愉,问:“你怎么了?”
林宴淮避而不答,只问:“你妈妈?”
黎悦垂下眼睛,“嗯。”
林宴淮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抱紧了她。
这一段小插曲带来的低落和沉闷并没有持续太久,晚餐依旧用得甜甜蜜蜜,和每一天都一样。
唯一不同的,晚上林宴淮把黎悦留在了他家,没有把人放回去。
他让女孩睡在了他的床上,哼着歌,哄她睡后,自己则去了客卧。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
俯瞰远处的住户家,零零星星的灯光,反复思考着某个念头,最后还是将那个电话拨了出去。
“江先生,有件事想求你告诉我。”
他想知道,关于黎悦小时候的事,关于她的家人。
这些事,林宴淮不舍得问她。
下午她接电话的时候,他已经体会到了心疼的感觉。
他不想再看到她脸上的落寞和难过,以及失落之后,表现出的云淡风轻和习以为常。
江行沚不意外林宴淮会打来这个电话。
下午的时候,江蘩也通知过他会回来的消息。
“阿悦的母亲和父亲都是非常厉害的研究学者,他们从事的是土木和地质勘探工作,常年都不在家,父母这个角色,在阿悦的世界中,是缺失的。”
林宴淮艰难地咽了咽喉咙,哑声确认:“所以她从小是和姐姐,还有您,相依为命?”
那边的男人似乎笑了声,“这个词用的好,相依为命,确实是这样。”
江行沚点了根烟,将过去娓娓道来。
黎愉和黎悦两姐妹在很小的时候就是和保姆生活在一起,他们的父母将全部的精力和时间都投入到国家建设中,他们不是合格的父母,但幸好,黎悦还有个聪明能干成熟稳重的好姐姐。
在黎悦十一岁那年,家里来了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就是江行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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