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还吊着一弯可疑的弧度。
“周酩远!”
舒鹞的咬牙切齿,扑过去掐他:“你不许笑!不许笑!”
周酩远绷着脸点头,眼底全是笑意:“是,老大。”
作者有话要说:周酩远:嘴角疯狂上扬。
【第一更,第二更在9点】
是我低估了黄金周的高速,车子简直一动不动,堵到绝望。
还有,我看到了你们浇灌给我的巨额营养液,深深鞠躬,这两天事情比较多,等我忙完,三更绝对安排!!!
第53章蜜月
车子掉头,重新开回市中心,舒鹞在一片繁华街景里像个移动探头似的搜索美食。
这个月份天气冷,但阳光还是足的,她就在坐在车里,迎着阳光,眯缝着眼,目光落到各家牌匾上。
“周酩远,韩国参鸡汤想吃么?”
“要不我们去吃日料?”
“周酩远,左侧斜前方那个黑底金字牌子的酒店,你吃过没?”
“要不粤菜?它旁边那家看着也不错。”
不论哪家饭馆,舒鹞也只能点个汤喝,顶多尝一点点其他菜品,但她今天真的很有举杯相庆的欲.望。
因为他们与命运抵死相搏,终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她不必忍受芭蕾。
周酩远也不必忍受商场。
比起11年前从小破屋里逃出来,今天才是真正的挣脱。
挣脱所有枷锁。
周酩远也知道舒鹞的胃吃不了什么东西,她可能只是很高兴。
替他高兴,替他们高兴,所以他也没打断舒鹞搜查似的目光,最后也是听舒鹞的,把车子停在一家很有名的汤品店外。
舒鹞满脸兴奋:“我有举杯相庆的心,但没有那种胃,只能以汤代酒恭喜你啦。”
她仍然是拎了有一个巴掌大的小包,甩着包包走在前面,伸出手对服务生比了个耶:“我们两位,麻烦给我们带个路。”
舒鹞的胃是周酩远最担心的,每次看她小口喝汤的样子,哪怕她眼里闪着各种鬼灵精怪的小心思,他也觉得她乖得让人心疼。
周酩远效率很高,离开金融大厦前,他已经联系过“B-T天使”曾经的主治医生了。
那位医生刚从国外监狱被保释,也难怪一直找不到人,联系过要到了当年的手术资料之后,周酩远把这些发给了里斯教授。
里斯教授告诉周酩远,舒鹞胃里有一种记忆合金,很繁琐。
合金随着胃部收缩而动,占据了胃里百分之八十的位置,时间一长消化系统一定会出问题,最严重的问题是,那种“B-T天使”项目用的那种合金材料,有毒性。
舒鹞需要做手术,把那些嵌在胃里的合金取出来。
周酩远和里斯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南非进行手术。
里斯教授说有了那份资料,手术应该不成问题,而且也算是微创,用仿胃材料把合金填充物一点点吸出来,手术时间会比较长,不过对身体不会有什么大伤害,也不需要大面积开刀。
但周酩远不想让舒鹞紧张,也就没和她提手术的事情。
烤的金黄鸭肉被厨师当面片成薄片,油香四溢,鸭架煮成的汤隔了10多分钟被端上来。
周酩远帮舒鹞撇掉汤上面浮着的一层油花,才把汤勺递给舒鹞,状似随口:“舒鹞,你最近有时间么?”
舒鹞正要去舀乳白色的汤,听见周酩远的话,目光都没抬:“这几天还是有些忙的,Healer要出新歌了嘛,我得看着那几个小崽子练舞,等他们到了能录MV的程度,我就闲了。”
明明自己也才25岁,还叫别人是小崽子。
周酩远轻声笑了笑,带着些调侃叫了一声老师:“我们舒老师大概要忙多久?”
舒鹞最后一勺汤舀进骨瓷碗里,一不小心加多了,汤几乎溢出来,她不得不两只手去托。
对面伸过来一只手,白得和骨瓷有得一拼,稳稳托住她的汤碗。
被舒鹞晃出来的几滴热汤砸在周酩远指背上,他连眉都没皱一下。
还是舒鹞惊呼一小声,夹了水杯里的冰块按上去,免得他烫伤。
周酩远对这点小伤没放在眼里,对刚才的问题倒是执着得很:“大概要忙多久?”
“起码也要一周,”
因为帮他敷冰块,舒鹞干脆坐到了周酩远身旁,略显纳闷,“问这个干嘛?”
“想带你出去一趟。”
舒鹞愣了愣,随后灿烂一笑,抬手就往周酩远脸上捏:“周酩远你很懂事儿啊,谁说你是直男的!一有空就想约我去度蜜月,还挺浪漫啊。”
周酩远:“……”
后面的“去南非”三个字,突然就很难说出口。
两人正说着,不远处传来一个姑娘的笑声。
笑声尖细,还有点奚落讥诮的意味在,听上去令人不舒服。
舒鹞无意间抬眸,正好看见舒鹓坐在桌子旁。
古香古色的红木圆桌上摆了一大堆菜,但只有一副碗筷,舒鹓是一个人来用餐的。
笑声是站在舒鹓身旁的一个女孩发出来的,那女孩穿了一件挺时髦的斗篷式风衣:“我都听我妈说了,你这次比赛输了啊。”
见舒鹓不说话,那姑娘又开口了,压低了些声音:“你说你不会和你姐一样,考不上顶团,只能嫁人吧?”
舒鹓表情很淡:“关你什么事。”
“不管我的事,我就是好心提醒你,别回头也走了你姐那条路,传出去可不好听,舒家芭蕾世家,最后靠卖女儿为生。”
舒鹞起身,迅速拍了一下周酩远的肩:“我们小仙女的事你别掺合,等我一下哦,马上回来。”
那姑娘还在说,舒鹓看上去情绪不高,眼睛是有些肿的,但没红,垂着头盯着面前的饭碗不知道在想什么。
舒鹞过去一把揪住穿斗篷的姑娘的头发,“啪”的一声把桌面上的皮质菜单夹子打开,慢条斯理:“我瞧着这菜单上也没有猪舌,你是在哪儿补多了,舌头这么长,嚼来嚼去的也不怕咬着?”
说闲话的人没料到自己能遇见正主,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左顾右盼,涨红脸,嚷了一句:“你!放开我头发。”
“我看你操心操得够多,我不薅秃你,你早晚也得秃顶。”
舒鹞甩着手把人甩出去,拉起舒鹓:“各有各的活法,喜欢跳芭蕾就跳,喜欢嫁人就嫁,不劳你这位这位长舌头姑娘费心了。”
“你有什么了不起!”
舒鹞纳闷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姑娘的鸡窝头,耸了耸肩,哄孩子似的:“我哪有什么可了不起的,论发型都输你一等哦,你赢了,真棒棒,用口红给你画个小红花?”
大厅里不少食客看过来,那位鸡窝头直接跑了。
“就这点心理素质,没事儿还出来嚼什么舌根。”
舒鹞把舒鹓拉回自己桌子,舒鹓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周酩远,扭捏一瞬,才开口叫人:“姐夫。”
周酩远只是淡淡颔首。
“什么仇什么怨啊,值得她说得这么难听?”舒鹞皱眉问了一句。
舒鹓先是摇头,想了想又说:“可能是她喜欢的那个男的追过我吧。”
仍然是情绪不高的样子。
舒鹓是没有野心的舒鹞,她走的路舒鹞也走过。
舒鹞稍微猜一猜也能知道舒鹓是怎么了,她盛了一碗汤给舒鹓:“不就是比赛输了,下次赢回来就行。”
“……姐,你是不是因为妈,才离开的?”
舒母确实很偏执,舒鹓输了比赛舒母是不会给她好话听的。
也许小姑娘真是被逼得快疯了,才会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跑出来,点了这么大一桌子菜。
看样子也只是赌气。
毕竟那些菜,也只是敢点没敢吃。
“不全是。”
舒鹞摇了摇头,“我也确实不喜欢芭蕾。”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舒鹞和周酩远不好多说什么,舒鹓也只是沉默地喝了两口汤。
等到舒鹓终于打起精神来,抬头认真去看周酩远的时候,她愣了愣。
这种类型的男人看着很不好接近,但他看向舒鹞的时候,目光是柔和的。
舒鹓就算被圈在芭蕾里太久,也能认得岀,他们这种相视而笑的目光,不是形婚会有的。
像舒鹞一样嫁一个喜欢的男人,也没什么不好。
舒鹞看了舒鹓一眼:“吃完我们送你回家。”
本来舒鹓和舒鹞并不亲近,但她大概是真的很低落,并没有没拒绝。
从饭店出来,舒鹓心里的郁郁终于被“对周酩远的好奇”打败,伸长脖子去看周酩远的车子。
毕竟周家和舒家不一样,周家很有钱。
结果舒鹓眼睁睁看见,周酩远从大衣兜里掏出一个米老鼠头的车钥匙,按亮了她姐那辆一看就很便宜的小破车。
舒鹓:“……”
算了,还是回去跳芭蕾吧。
周家可能也没什么钱了。
三个人上了舒鹞的车子,显得车里空间更加拥挤。
舒鹞兴致勃勃地和周酩远聊起要出去的事:“月底我就能忙完了,月底出去么?”
正好开到别墅区的街道,街面上安安静静,没什么人,只能听见车里的舒鹞和周酩远的对话。
舒鹓觉得自己有点像电灯泡,不太自然地开口:“姐,你要出国?”
“度蜜月!”
舒鹞扒着副驾驶的椅背,在紧凑的空间里艰难转身:“我们准备去度个蜜月!”
“去哪?”
“度蜜月能去哪儿啊,”
舒鹞笑得一脸灿烂,看上去是真的高兴,“当然是浪漫的地方啦,阳光沙滩,大海岛屿……”
周酩远淡淡的声音从驾驶位传来:“南非。”
舒鹞:“?”
舒鹓:“?”
周酩远忍着笑意,趁车少的时段偏头看了眼舒鹞气鼓鼓的样子,重复道:“我们去南非。”
舒鹞:“……”
作者有话要说:舒鹞:歪,民政局咩?黄金周可以办离婚咩?
舒鹓:还是回去跳芭蕾叭。
【第二更。】
第54章芭蕾
周酩远这个失业的人,居然比舒鹞还要忙。
南非那边的项目进入到最后进程,里斯博士被他安排去筹备舒鹞的手术,剩下的数据和监管都需要由周酩远自己远程监控。
这些舒鹞不知情,还以为周酩远说带她去南非也是因为项目的事。
她这边Healer的排练也进入到尾声,两个人都忙,每天早晨周酩远把舒鹞送到公司,晚上再接回来。
偶尔,舒鹞跟着6个大男生在练舞室里熬夜训练,他就坐在车里边等边办公。
隔了没几天,舒鹓回巴黎归团前,寄过来两张芭蕾剧的票。
算作那天舒鹞和周酩远帮她解围的谢礼。
拆舒鹓寄来的快递袋时,舒鹞正坐在车子副驾驶位置上,拆完后深恶痛绝地看了一眼。
灰粉色的票面,上面印着排排而立的芭蕾演员们。
舒鹞问周酩远:“你想去看芭蕾么?”
这段时间周酩远忙她是知道的,也就觉得他不会说想去。
其实这个问题里,还有一些舒鹞小心思在。
她下意识地希望,周酩远会察觉到自己不喜欢去这件事,然后贴心地说,他也不想去。
爱屋及乌。
厌我所恶。
舒鹞想,热恋中的男女肯定是这样的!
当时周酩远正在超车,刚打了转向灯,没留意听舒鹞的话,只是随口应道:“嗯。”
结果他应完,舒鹞突然就不乐意了。
小祖宗叉着腰,十分不高兴:“周酩远!你是想看芭蕾,还是想看那些细腰长腿的姑娘们?”
周酩远超过前面的车子,才抽空看了眼舒鹞手里的门票,顺便欣赏了她那副赌气的样子,笑着:“说错了,我不看。”
“不看你刚才嗯什么嗯?”
舒鹞把手里的票甩得“啪啪”响,偏过头,嗲着嗓音:“酩远哥哥,你不用压抑自己的,你要是想看我也陪你啊,跳芭蕾的姑娘气质骨相都好,我带你去观赏观赏?个个肤白貌美大长腿!”
话音里带着些毫不掩饰的醋意。
听在周酩远耳朵里,格外可爱。
周酩远好久没听过舒鹞嗲兮兮地叫他“酩远哥哥”。
以前听的时候他是懒得回应,毕竟那时候舒鹞这么叫他一声,不是为了逃避问题,就是为了气他。
从他说破往事认出舒鹞后,她也没再这样和他说过话。
现在再听舒鹞“阴阳怪气”地嗲着说话,心态到底不同,周酩远嘴角都跟着扬起来。
趁着车子停到她公司楼下,他伸长手臂把人揽过来。
舒鹞身上的安全带突然受力被拉长,发出“唰啦——”的长声,她抬起头,周酩远凑过来,轻吻她的唇。
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闭上片刻,又慌张开口:“你!你你你!你流氓!”
舒鹞说完,摔上车门就往公司里跑。
外面冷得厉害,昨晚才淅淅沥沥下过一场雨。
大概是秋末遗留在初冬的最后一点未凝结的水汽,在清晨微凉的空气和稀薄的晨光里,化成薄雾,弥漫在帝都市华丽的楼群间。
舒鹞从车子里出去,被冷空气激得缩了缩脖颈。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舒鹞巴掌大的古棕色小包包斜跨在腰际,风衣是宽大的款式,系上腰间的衣带后立马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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