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狗东西,长予也是你能践踏的?这世上,能动他的人,只有我,其他人,试试?”
第55章撞.浴
皇后的话,掷地有声。
“皇后好威武。”许久后,今上冷目,狠狠说道。
皇后哂笑,“与管家一起,不学会自保,那还能活得下去吗?”
今上紧抿双唇,眸光却越来越寒,面色冷凝,露出决绝之态。
皇后却不惧,迎面与他对峙,没有半分躲闪。
终于,今上先让了一步,转身愤怒离去。
杜媚娘却在惊叫中,仓皇逃离。
在今上离开后,皇后僵挺了半日的身子,终于松懈下来。
她扶着书案连连喘.息,韩玦动容,给她披上衣衫。
皇后抬眸,笑对他道:“我生产那日,你护着我,如今换我护你,你不许推辞,我只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们做彼此的浮木,所以为了我和君实,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切莫像今日这般。背水一战,适合了无牵挂之人,而你有我……”
韩玦盯着她许久,终是点头应下。
自皇后在长春宫为韩玦与阮阮出头后,今上连着数日不肯再出长春宫,他将前朝诸事都托给了杜敬业。
杜敬业的势头,如日中天,与此同时,今上对花奴的恩宠也是一天更比一天,俨然有了被宠冠六宫之势。
一日,阮阮在经过花奴的梨阁之时,无意中听说,金人又一次派重兵来侵,大举屠城,以土木堵塞城壕,过一城,杀一城,大有南下的趋势。
阮阮大惊,这样的消息,她从不曾在禁中听到过,而今上在杜敬业编织的国泰民安,清明盛世里,夜夜笙歌,沉醉于饮酒作乐。
如此还不够,甚至屡屡出宫,夜会李长袖。
更多时候,他像是魔怔了一般,但凡临幸花奴、明心、杨福佳,必定要阮阮守在帐外伺候。
他让她听他的低.喘,听他的疯狂,变本加厉,乐此不疲。
这日,他又乔装打扮,换了文人雅士的青衫,命阮阮跟随,一同出宫,再度进了长袖阁。
阮阮知道他又想羞辱她。
她在门边立住脚步,不肯进去。
他却在里间冷笑,“怎么?不好意思了?怕自己承受不住诱惑,亦或是爱上我?”
阮阮垂首静立,不再答他的话。
他的疯狂,她见识到了,他命人搜去了她所有的珠钗首饰,甚至连她平日所用茶盏,均换成了木质的,就怕她再以利器,伤了自己。
阮阮别过头,不看他。
他却失了耐心,直接起身,横拽过她,将她拖进了长袖阁。
她被他掐得手腕红肿,他却毫不在意,将她扔于他与李长袖对面的木榻上。
李长袖是风月场上走惯了的人,她很快从他时不时瞥向阮阮的目光中,察觉出了他的异样情绪,她很是配合的勾起酒杯,款款向他敬酒。
而他也甘之如饴,从李长袖手中接过酒杯,再盯着阮阮,喝了一杯又一杯。
“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位姑娘怕还没有心上人,还没有体会过那种蚀骨缠绵的滋味。”
李长袖笑,顺势在今上怀中半躺下,他懒懒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一下一下,最终李长袖半仰身子,主动而激烈地迎上他的双唇。
今上略微打愣,却没有避开。
他抬眸看着阮阮,冷笑后,咬住了李长袖。
李长袖在他怀中痴笑,更加放肆地去勾他,他像瞬间被点燃的烟火,以更加动.情的姿态回应她。
阮阮不是仙人,此情此景,让她脸红心跳。
他故意刺激她,她别过头,不理睬。
他却随手砸来一只剔透的酒盏,让她不得不看他。
阮阮深呼吸,默默忍下这样的折辱。
他却在她的平静里又一次发了狂,一把扯下李长袖衣衫,与她亲昵。
李长袖嬉笑着连连讨饶,换来他更加卖力地埋首在她颈间厮磨,女子支离破碎声音传来,每一声都暧.昧撩.人。
阮阮闭目,在心底默默念起了以前抄过的佛经,对于身前之事,仿若未见未闻。
仅片刻,女子娇柔的声音便停了下来,一阵跌跌撞撞后,沉重的脚步声停在了阮阮面前。
“你到底有没有心?你为什么不吃醋?我要你吃醋,要你嫉妒,要你发狂。”今上突然暴躁呵道。
阮阮却已经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她抬眸回他,果断而坚决,“请官家许奴出宫。”
她的话,彻底将他激怒,他将她拖曳至长袖阁窗口,迫使她往矾楼下看,“出宫做什么?做那铺子的老板娘?”
阮阮看到,先前曹不休给她看的香料铺子,又被扩大了。
她笑笑,转问他,“官家,我喜欢那样的日子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与心爱之人,双宿双飞,。他让我仰望,让我爱慕,让我乐意追随。”
阮阮泪目,又问:“您这样伤害我,累不累啊?”
伤害?
这样的问话,显然撞进了他心底,他僵住,怔神,变了脸色。
阮阮看到,他浑浊的双目开始慢慢清明,李长袖想要再凑近他,却被他万般嫌弃地甩开。
他口中喃喃,不断地重复着“伤害”二字,颓然转身,仓惶出了长袖阁。
他,落荒而逃。
及至长春宫,他一人闷头进了浴池,直直跳进了池水中,一夜未出。
阮阮也并未再像以前那般进去哄他,她默默站在门外,看了一夜的星空。
有多久没见曹不休了?
行也思他,坐也思他。低眉是他,举目也是他。
阮阮知道,他一定比她还急,但今上处处设限,她与他见上一面,难于上天。
天明时,今上终于从浴房走了出来,但却没有看阮阮一眼,只带过韩玦,向前朝而去。
半月后,韩玦给阮阮带来消息,在今上的要求下,曹不休再一次带兵出征了。
他走得匆忙,只托韩玦给她留下一句,“等我。”
韩玦告诉阮阮,金人来犯,势如破竹。
今上慌了,派去杜敬业求和,杜敬业却带来割地求和的消息,今上半日不语,这才想起了曹不休。
韩玦告诉阮阮,那日在前朝,今上遣退了众人,独留曹不休与他在殿中。
他二人先是说起了战事,曹不休提出,要他应战可以,但请今上放过阮阮,许她出宫,也要他同意,许他与阮阮成婚。
今上不允。
曹不休便拒不出战。
二人僵持半日,今上大怒,骂他不念兄弟情义,心中更没有国朝。
曹不休却道,若是这一机会他不用,他怕再也没有机会带阮阮出宫。
曹不休一再坚持,今上无奈,最终提出条件,若曹不休能活着回来,他便同意放她出宫。
曹不休听罢,划破手指,请今上以帝王尊严立誓,在他回来之前,不得惊扰阮阮。
今上想了许久,终于应了。
曹不休这一去,便是半年。
而今上,也按曹不休要求,将阮阮调离了长春宫,入尚服局,主调制香料。
阮阮知晓曹不休的意思,他不在的日子里,他希望她能心有期盼,毕竟他还有与她共同经营香料铺子的约定。
阮阮的日子,在尚服局沉淀了下来。
她日夜期盼,终于在天气逐渐转凉的一个深秋傍晚,得到了好消息。
曹不休大胜而归,正奔宫中而来。
国朝在金人面前,连连吃败,朝中低迷一片,曹不休胜利的消息,仿若一股清泉,将禁庭的低迷一扫而光。
初听这消息时,阮阮手中正全是香料。
她默默搁下,强压着心头欢喜,缓缓进了房中。
彼时,她已有了自己的寝房,也有了照料自己的低阶小宫女初初。
阮阮看了看自己,她身上香料味太浓了,她怕他闻了会不舒服,她忙命初初给她备水。
她想好了,今日她无论如何都要见他,而且要美美地见他。
她要看看,他是不是瘦了,黑了,他身上的伤,有没有再增加。
初初很是听话地给她备好浴桶,她脱衣,下水,沐浴。
而就在这时,她寝房的门被人推开,阮阮以为是初初,便对她道:“初初,我不用你伺候,你出去。”
但是,只有关门声,却没有离去的脚步声。
阮阮诧异,从水中探出身子,回眸想要看初初在干什么,却不期撞见了一个明黄身影。
是久未打扰过她,让她以为,再也不会与她纠缠的今上。
阮阮大惊,再唤初初,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初初很像你对不对?”今上突然问。
阮阮突然后知后觉,她上当了,他何曾放过她?
而初初,一脸天真无辜,笑容灿烂的初初,竟是他派来监视她的。
只可惜,她没有识别出。
“他回来了,你是不是很高兴?”今上冷笑。
阮阮忙将身子藏进水中,她向他请求,“官家,请您出去……”
他充耳不闻,一步步向浴桶靠近,阮阮紧咬嘴唇,震惊到了极点,他却半蹲在她身边,伸手撩过温水。
阮阮上下牙齿打颤,她知道这里无人会来救她,她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她心如死灰。
“我以为,您已经放下……”
“放下?”
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扯过阮阮搭在桶边的湿热毛巾,想要替她撩水。
“我试过,可是又失败了,刚刚我想,不如我们来打个赌。”他道。
“赌什么?”阮阮颤声问。
“赌他是在乎你的人,还是在乎你的身。”
他的样子,几近痴迷。
阮阮大惧,朝他扑水,乘他被水花迷了双眼,忙扯过一旁衣衫罩住水面,极力保住自己最后的尊严。
而他在抹去面上湿水后,又一次露出了本来面目。
他抓过阮阮的手,连声说道:“我也想忘记你,这半年,我认真做事,努力做一个好君王,我没有再喜欢花石,没有再宠幸任何女子,甚至抛弃了李长袖,我向曹不休靠近,我也不打扰你,按你说的,不纠缠,不伤害于你,可是你为什么不多看我一眼?”
他红了眼睛,“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好?我忍了韩玦,忍了皇后,纵使你们背叛我,我也没有苛责,我做的这些,你为什么看不见?今天他回来了,带着胜利回来了,他要来接你走了,我与他有诺言,只要他回来,我便放了你。我以为我能做到,可是我后悔了……”
“仗已经打胜利了,他曹不休又能耐我何?”
作者有话要说:莫气,莫气。
明天,一定,一定,会爽快的……我求生欲很强了……呜……亲亲,抱抱,举高高……
第56章出宫
“官家。”
熟悉的声音,在阮阮几乎要绝望时响起。
阮阮又惊又喜,对着门外方向,大呼一句,“曹哥哥救我。”
话音未落,屋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一身铠甲的曹不休,带着掩盖不了的杀气,匆匆而来。
他锐利的擒贼目光,迅速扫过今上,而后对追赶他来的内侍大喝一句,“全给我转过去。”
曹不休的怒气,在这一瞬达到高峰,可仍不忘,保全阮阮。
他握紧了拳头,无法想象他心仪的女子,竟然会被人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
怒火中烧,一点点上升,最终忍无可忍。
他抬脚踏进屋内,一步步走向他从小发誓要保护的弟弟,心底却是失望至极。
“曹不休。”今上起身,引袖指向曹不休,并厉声斥责,“这里是禁庭,外男不得入内的禁庭。”
曹不休却一言不发,直接拧过今上衣领,以他武将的臂力,将他拖出门外,再将自己化作门神,持剑拦于槛内。
对今上动手,真是胆大包天,随之而来的内侍,宫人们,均被吓破了胆。韩玦听到动静,随后赶来,将他们赶了出去。
今上踉跄两下,不敢置信地看着曹不休,眸中有羞耻,有愤怒。
“曹不休,为了一个女人,你至于吗?”今上呵道。
曹不休却抱臂,以一种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的姿态,冷眉横对今上,“至于。”
他退去剑梢,周身寒气越来越重,“她是我曹不休,心心念念的人。”
他历经万苦,好不容易进京,却在进入宫门时受了阻拦,他瞬间察觉出异样,他摈弃了宫廷禁律,一路疾奔,恰好遇到初初。
她看到他,扭头就跑,这更让他应证了自己的担忧,心中无鬼,她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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