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你看不见它,只能证明你的灵力水平实在太低了。”
白鸟绘里语气很平淡,仿佛就是为了解释一下而已,但她这种很平常的态度却让古杉原衣从心里感觉到很大羞辱,她连伤都不管了,疯狂尖叫起来。
“你们这种天之骄子懂什么,如果我不是灵力太低,何必要用杀人的方法来获取灵力。”
“不,你只是想在给自己私欲找借口罢了,自己没有灵力就该去好好修炼,靠杀人换取灵力,走邪路不会有好报的。”
“你在享受杀人却不受制裁的乐趣,因为当时你想控制藤原下手杀迹部时,脸上的表情都无法自抑地兴奋起来。”
白鸟绘里冷静指出她当时看到的情况,她的话揭开古杉原衣为自己沉迷杀人的乐趣而找到的遮羞布,让她立刻恼怒起来。
“闭嘴,你去死啊。”
她跌跌撞撞地往白鸟绘里跑来,两手举起似乎想要掐她脖子,看见白鸟绘里躲都不躲,眼里闪过一丝狂喜,“药研,杀了她。”
随着她的话出口,一把浑身缠绕黑雾的短刀从虚空中出现,在一瞬间变作一个满身骨刺的男孩出现。
暗红似血的眼瞳,青灰色的皮肤,还有口中已经不能被称作人声的吼叫,眼前这把短刀毫无神智的模样,让看到他的白鸟绘里眼中隐隐闪着泪光,她从本丸空间中再次取出短刀,伸手握住,伏低身子准备好战斗。
“真是好久不见了,药研。”
没想到再次有缘和你见面,你竟然堕化到连我手里的刀,你自己的兄弟乱藤四郎都认不出来了。
见药研的视线只集中在自己身上,白鸟绘里心里一阵悲凉,她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对着刀剑付丧神毫无光彩的眼睛,最后还是把话都咽了回去,只是握紧手里的刀,眼神坚定清澈。
“来吧。”
让我亲手结束你的痛苦,再次回归本灵。
堕化的药研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吼叫,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白鸟绘里灵力全部调动起来,灿烂的金光弥漫萦绕全身,一点都不敢大意。
毕竟短刀是机动最高的刀种,最适合奇袭夜战,稍微不注意,就可能被他抓到机会用刀刺杀,对敌特别好用,所以在短刀等级起来,尤其是极化等级高时,是很多审神者都喜欢运用战斗的队伍。
但是要是这振短刀对付的不是溯行军,而是身为审神者的人类时,那么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尤其是这振刀,实力太诡异了,让和不少刀剑付丧神也算交过手的她也有点吃力。
白鸟绘里只能凭借灵力强化自己,来躲避堕化药研招招致命的攻击,只有迫不得已时才会刀剑相接,但是她身上标志着灵力最高等级的金色光芒却让古杉原衣嫉恨的不行,完全不管自己是否承受得住灵力消耗,只是不断尖叫着。
“杀了她,杀了她。”
古杉原衣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失败,在她得到这把短刀运用方法前,她早就见识过他有多么强大又好用了,那是人类抗衡不了的东西,只是要发挥他的实力,需要她抽取巨大的灵力,经常会负担不起而已。
但现在没关系了,只要杀死白鸟绘里,用秘法转换她的灵力,她就再也不会缺少灵力使用。
古杉原衣用一种挑挑拣拣的眼神看着战斗中的白鸟绘里,她的身上已经有几道没躲过去被划伤的痕迹,伤口不深,但是血迹染红了大片衣服,看着非常吓人,让古杉原衣非常开心。
马上她就会死掉,然后成为自己的祭品了,想到这里,古杉原衣忍不住想笑,她也这样做了。
“呵呵,哈哈,呃。”
她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左边位置那里破了个洞,有鲜血不断流出,这时她才像感觉到痛一样,伸手想捂住它,但是却身体一软,噗通倒在地上,溅起了细细的灰尘。
白鸟绘里躲过向她射过来的子弹,反手把自己的刀用灵力裹挟着扔了出去,狠狠砸到凭借毅力再度起来拿走枪对她们两个人射击的琴酒,短刀外的灵力层就像一个看似软绵,攻击力却极高的圆球,急速前行,直接把来不及避开的琴酒给砸晕过去。
他刚才竟然还能起来!
白鸟绘里在心里赞叹一下那个男人的毅力和果断的行动力,然后眼神凌厉起来,主动向堕化的短刀打过去。
托被男人解决掉古杉原衣的福,她抓住失去灵力的堕化药研行动停滞的刹那,以掌为刀劈到药研手腕上,震开他的本体,再在短刀想要抢夺时,一刀划过他的脖子,黑色的血液飞溅,又在空气中消散成黑烟,这振短刀的身影开始虚化。
在死亡前的这刻,他才好像有了短暂的神智回归,眼神变得清明起来,看见白鸟绘里时先是意外,然后很温柔地看着她。
“真的没想到,还能有和白鸟大人见面的一天。”
药研身上的骨刺也在缓缓消退,这种不同寻常的现象让白鸟绘里立刻意识到出了意外,凭借着长久厮杀的直觉,她总感觉什么她还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你是怎么回事?药研。”
为什么没有回归本灵,为什么会堕化,还落到普通人手里为她所用。
药研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身形立刻燃烧起来,他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小心,就化作一把断裂的短刀,摔到地上。
这种看过很多次的景象立刻让白鸟绘里心里难受起来,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战场,那次惨烈战斗的时刻,那些从一开始就冷淡对她,本丸最初的付丧神们,拼死也要保护她回去,一个个在她面前碎刀的场景。
为什么呢?
当初受到冷遇时,小小的白鸟绘里在心里发问,在他们全员阵亡也要让自己活下来时,她再一次想要发问。
直到后来明白很多事后,白鸟绘里还是难以释怀,直到现在。
“啊。”
有人发出一声惊呼,虽然立刻捂住嘴,但还是被精神力高度集中的白鸟绘里听到。
“出来吧。”
她话语冷淡又不容置疑,眼睛看向一个隐藏的角落,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洞,然后在她注视下,一个小男孩从里面爬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不合身的高中生服饰,戴着大大的黑框眼睛,笑容乖巧,“姐姐你好,我是江户川柯南,其实我说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信吗?”
他的话在白鸟绘里的眼神下越变越小,最后咕咚咽口口水。
撞上杀人现场和灵异现场的他是不是快要凉了?
因为被灵异事件震惊到世界观,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就听话走了出来的工藤新一,开始想要打死前几分钟被吓到喊出来的自己。
第18章东京篇结束
“是你啊。”
白鸟绘里目光落到工藤新一身上的衣服,她恍然大悟的话让他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强笑着开口,“姐姐你说什么呢,我没太听懂。”
他决定死命装作小孩子,但是白鸟绘里下一句话就让他脸上的僵笑保持不下去了。
“甜品店里那个破案的侦探不就是你吗,虽然变成小孩子了,但是长相几乎一样。”
白鸟绘里打量他几眼,在他冷汗津津时特别疑惑地问他,“这么明显,你为什么觉得我看不出来?”
讲道理,谁会下意识把小孩子和高中生联系起来啊,顶多会认为是那人家的亲戚吧,工藤新一讪笑,他当场被人识破的回数也就是在你这里了。
但是尽管他特别想说出这句话,见识过白鸟绘里武力有多高,还身负灵力的情况,工藤新一只能怂怂地在心里吐槽。
现在的他真是可怜,弱小,又无助。
但是两人不可能一直僵持下去,见白鸟绘里走向昏迷倒地的琴酒那里,他心里一急,喊出来,“等等。”
本是不报希望的挣扎,工藤新一没想到她真的停了下来,还站在那里等着他开口。
这个人竟然是别人说话就会听的类型吗,太让人不敢相信了。
见白鸟绘里不打算对自己动手还愿意听自己说话,工藤新一连忙说出他的想法,“我其实是被人用药变小的,也就是你打晕的那个人,他叫琴酒,是个杀手。”
“之前有次我撞见他杀人现场,就被他灌了致死的药,结果因为药效不稳定我才以这种状态活下来,并且追踪他想要找到解决办法。”
“既然你和我们是不一样的,那么你能不能让我先去他身上搜搜有没有那种药,好研究出来让我解除现在这个样子啊?”
工藤新一结合自己看到的东西和线索分析,猜测白鸟绘里的作风后才小心翼翼地问询,连他自己都为自己感到心酸,变成小孩子后不能和女朋友说明,还要拼命掩饰自己身份再追查线索。
结果撞到破碎世界观的事情不说,还被人家直接识破身份。
丢人,太丢人了,他名侦探的面子都没了。
“嗯------”
白鸟绘里沉思,然后对着忐忑的工藤新一很痛快地挥手,“那你自己去找。”
“谢谢你。”
工藤新一的眼睛亮起来,他本想下意识地卖个小孩子的萌笑,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就掉马了,讪讪摸摸鼻子,见到白鸟绘里控制那把碎掉的短刀悬浮着,然后走到了死去的古杉原衣那里查看。
他才迅速跑到琴酒那里,在他黑大衣的口袋里找来找去,翻出一堆违禁军火后,他才拿出一个药瓶,看着熟知的标志和里面的胶囊欣喜。
“我找到了。”???
他刚一转头,就惊愕发现白鸟绘里不知何时就站在他背后,平静看着他找东西,见他注意到自己,她冲他点点头,然后手起掌落,毫不犹豫地敲到他后颈处,工藤新一二话不说晕了过去。
见最后这个人也倒下去,白鸟绘里蹲下身,伸手拿出被工藤新一握在手里的药瓶,不怎么感兴趣地看了它几眼,从里面取出几颗出来,然后在瓶子上下了小小的追踪符,再塞回他口袋里。
时政教的方法能彻底抹消一个人关于某段事的记忆,可是不适合现在的情况,她不能让看到付丧神的两人都失去这段记忆,那样必然会露馅,只能选择性地让他们记忆有所模糊。
比如把这件事改成古杉原衣想要杀她,结果遇到正在交易的琴酒,两人互相想要杀人灭口。
最后琴酒技胜一筹,黑暗里古杉原衣被射杀,而琴酒则是被这偷偷出现的小孩子偷袭,用脚踢晕,结果琴酒是假装的,然后在小孩子找东西时把来不及避开的小孩子打晕,准备动手杀他时,又被悄悄溜过来的她敲晕。
三人互相纠缠,而她只是个被无辜牵连的,最后关键时刻凭借自身微弱存在感给琴酒最后一击的普通人,完美。
在听完工藤新一的话后,白鸟绘里就有了这个念头,但为了保险,还是决定再稳固一层保障,最终敲定下个短暂有效的追踪符。
她看看工藤新一那双被改装过有强劲动力的鞋,觉得自己的计划毫无问题,藏药到本丸里,用灵力把琴酒东西放回去,再伪造好现场,然后伸手迅速结咒,在他们脑海里互相种下印咒,确保他们记忆更改,短时间内不会醒来,才缓缓出口气。
灵力消耗好大,累。
她起身准备抱着工藤新一出去,然后晃了晃,只感到身上一阵发麻,灵力乱窜,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在药研身上感觉到的违和感在哪里。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她意识有些朦胧,心里却无比清晰冷静,在身体无法控制直接倒下的那刻,她好像听到了有人边喊她名字边跑过来。
最后在视线陷入黑暗前,她看到那人焦急的神色,和那双透出悲伤的双眼。
白鸟绘里任由自己被他接住,迷迷糊糊地想,是太宰前辈啊。
他果然和她猜的那样,智谋超群,竟然这么快就能找到这里,还好一切都结束了。
然后,她再也感觉不到什么了。
第19章醒过来了
沉睡在病床上的人呼吸均匀,脸色红润,但就是昏迷十几个小时后,都不见有转醒的迹象。
心急如焚的迹部景吾去和医生交流情况,太宰治留在病房守着,除了他之外,这个病房再也没有别人,也愈发显得清冷没有人气。
他阴沉着脸,将手放在白鸟绘里手腕处,沉稳有力的脉搏在跳动,连他的心也跟着在震颤,为什么就是醒不过来呢。
太宰治想到自己赶到时看见的场景,抱着小孩的白鸟绘里在他眼前浑身浴血地倒下,和几年前的回忆几乎一模一样。
简直是噩梦重现。
他有些难过地想,为什么总是要让他看见这样无能为力的事情呢,织田作是,白鸟绘里也是,他自以为能够掌握全局,命运却总是在你意料不到的地方给与你致命打击,一出手就夺走你最想挽留的人和事。
若是人类活在世上,就是用生命体验永远不变的经历,再不断失去最重要的东西,那么非要痛苦地延续生命,真的有意义吗?
织田作,你让我做个好人,来到光明的这一边,我做到了,可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将头埋在手心,放在病床边上,织田作,我到底该怎么办。
“天亮了啊。”
细微的声音小的不可思议,但是沉浸在回忆里的太宰治却听得一清二楚,他猛地抬头,就看到白鸟绘里睁开双眼,静静看着窗外。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似乎在和一个无欲无求的神明接触,哪怕手里还握着她的手,但是距离却远隔九重天。
他忍不住胆怯地松开手。
“太宰前辈?”
白鸟绘里感觉到手里一松,她好奇地望回去,正好看到太宰治有些发呆地看着她,眼里有光芒浮浮沉沉。
太宰前辈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吗,还以为他习惯用嬉笑隐藏所有情绪了呢,毕竟大家没一个人能懂他,体会到他的内心,只能让他自己寻求保护自己的方法。
也许是因为中了招沉睡化解,却在梦里看到从前的缘故,白鸟绘里放低声音,以怕打扰一个泡沫般易碎的梦境的语气问他,“太宰前辈,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人了吗?”
“绘里酱,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gu903();太宰治试着笑灿烂一点,但是他真的感觉好累,一点力气都没有,最后只是扯了扯嘴角,问白鸟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