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李璃摸了摸下巴,玩味得说了一句:客气。心里头却已经厌恶起来。
方才那一番话,刘启文说得又是愧疚又是埋怨,三言两语将自己避而不见的事给解释了,顺便还将责任推了出去。
如今的语调还带着一抹庆幸和久别重逢的喜悦,刘启文目光所及之处细细打量着花蕊,露着浓浓关切,似乎在看她好不好。
花蕊在这个目光下,不禁脸红害羞起来,方才那点怨怼都不见了,反而情不自禁地体谅道:原来是这样啊!
那还能是哪样?你若让人提前送口信给我,我一定让人等着你,岂还会闹这样的乌龙?刘启文嗔怪道。
花蕊垂下头,小声地又满怀歉意道:对不起,文哥,是我不好。
李璃摇着扇子的手一顿,眼睛眨了眨,脑袋顺势一歪,嗯?
对了,你突然来,母亲呢?刘启文皱眉道。
母是伯母让我来的,怕你一个人不习惯,没人照顾,就催着我也上京了。花蕊回答,见刘启文面色不虞,又急急忙忙道,文哥别担心,我已经拜托周围邻居帮忙照顾伯母,安排妥当才来的。
那就好,我娘将你当女儿一样看,你们感情向来好。刘启文似放心下来,看着花蕊随口一句,目光落在她的包袱上,于是便道,既然找到你了,就跟我回府吧,总不好一直打搅王爷。
花蕊似乎习惯听他的,便没有反对,走到了刘启文身边,看起来满心的依恋。
苏月皱着眉,有心说一句,然而李璃却摇了摇头道:弄清楚就好,不然这位姑娘还要托小报帮忙找人呢。
刘启文一听,立刻抬手拱了拱:给王爷添麻烦了。
无妨,冒昧问一句,她是你谁呢?李璃看着刘启文,眼里带着深意。
刘启文没有直接回答,看了看花蕊,阿蕊,你怎么说的?
她什么也没说,犹犹豫豫,吞吞吐吐之间,正好你就来了。李璃漫不经心道。
花蕊垂下了头,没吭声。
刘启文显然知道她绵软的性子,便笑道:阿蕊是下官启蒙恩师的女儿,不幸老人家早走,下官答应要好好照顾她。这些年下官苦读照顾不到家中,阿蕊善良便常常探望母亲,多亏了有她,下官才无后顾之忧,这份恩情以后定然要好好报答。
这话说得很是模棱两可,似乎听着还是个有情有义之人,然而李璃却气笑了。
黏黏糊糊,遮遮掩掩,来了不老老实实认错,规规矩矩交代始末,反而先将一切都归咎于一个小姑娘头上,打着关心的名义劈头盖脸得数落一通到如今还想糊弄过去,先将人带走,怕是回头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说花蕊先委屈一下,跟他串个口风。
呵,不就是个看着为人着想,实则暗中推卸责任的没担当软男人吗?
也就花蕊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才吃这一招,瞧着还内疚上了,孰不住这人的恶劣。
李璃就仗着身份,又是沐阳的舅舅直接问:那么起居郎准备怎么还这份恩情?以身相许,还是另备一份嫁妆嫁出去?
就是花蕊再无知,也忍不住看向刘启文。
她对刘启文的痴心这儿长眼睛的都看得见,从两人的对话当中也非常清楚,刘启文的父母就是花蕊在照顾。
若是兄妹相称,刘母的心有多大,让她上京来照顾刘启文起居,明摆着就是当夫妻对待的。
刘启文被李璃这么直白的一逼问,顿时面露难色,心中亦有些不满,堂堂王爷,这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为何要管?
只是李璃身份在这里,他不得不回答,他看了看花蕊,心一横道:阿蕊美好善良,我自是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疼惜她之人,到时候风风光光出嫁。
此言一出,花蕊的眼睛顿时瞪大了,脸上的红晕也迅速褪去,呆呆地看着刘启文。
阿蕊,你那么好,我希望你幸福。刘启文善解人意道。
花蕊虽然难过,可是刘启文这么一说,她便没有当场拆穿,似乎就此默认。
哪怕去越州的人手还没回来,该知道的,李璃也都知道了,于是说:好,你们去吧。
听此,刘启文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回头对花蕊道:阿蕊,跟我走吧
然而他话还没说话,忽然从屏风后传来一个声音:等等。
只见一个面容清丽,身着华贵的女子走出来,她冷冷地看着刘启文,骂了一声:懦夫。
刘启文的眼皮顿时一抖,他正觉得莫名,突然意识到这名女子是谁,整个脸都白了。
县主
亏得阿蕊姑娘替你照看二老,不顾自身安危,千里迢迢上京寻你,她把你当作夫婿,你把她当作什么?又把本县主当作什么!沐阳忍无可忍,柳眉倒竖,面露憎恶,她好骗,我却不傻,什么下人怠慢!她寻了你多少次,等了你多久,下人再傲慢也不会自作主张替你赶人,不是你故意避而不见又是什么?若不是她阴差阳错去了苏月布庄,进了八卦小报铺子的门,你岂会来找她?你也不想想她一个姑娘家,身无分文,若是离开京城怎么回去?万一路上遇到歹人怎么办?
沐阳越想越气,对着刘启文劈头盖脸臭骂:我宁愿你把她接进府,好歹知道感恩,可你这样自私凉薄,却让人更加心寒,我看不起你!你也不配!
说完,沐阳再也不施舍一个眼神,气匆匆地出了门,下楼去。
李璃回头看了一眼,东来立刻下去吩咐人送县主回府。
小姐。丫鬟在身后喊了一声,又递了帕子过来,这时沐阳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呆呆地望着街上的人来人往,人们正奇怪地往她脸上看。
她急忙擦了擦脸,吸了吸鼻子,迎着丫鬟担忧的眼神道:我没事了,那种男人不值。
当夜,临安长公主府
你居然当面骂了他?临安长公主难以置信地问。
沐阳抬起头,挺了挺胸:对,不仅骂了,我还说他不配!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胡来!长公主气急,指着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才好。
娘,我没胡来,你是没看见花蕊姑娘有多可怜,替他服侍父母,好心好意上京来照顾他,后者为了攀龙附凤,居然就任由着未婚妻子空手离开京城。这样自私自利的男人,若是我嫁了,将来是不是有什么事他也能直接舍弃我呀?
临安长公主瞪了她一眼:别乱说,你是什么身份,那女子又是身份,你是皇上唯一的外甥女,他敢对你有一丝怠慢?你皇帝舅舅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这可说不定,事实上,他已经辜负我了,皇帝舅舅明明知道这不是良人,还要指婚,明明就是拿我笼络他,将来好重用。沐阳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姑娘,作为县主,这时局她看得明白。
临安长公主顿时脸色一变,低声警告道:这话也能随便说的吗?
沐阳咬了咬唇,眼神一暗:您也是,看中了他的前程,可女儿的幸福,您可考虑过?这样一个能抛弃情深意重的未婚妻的男人,您扪心自问,能托付终身吗?
临安长公主顿时说不出话来。
只有七舅舅,看不得我跳火坑。娘,我不嫁,您若逼着,我就是出家当尼姑,也不进刘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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