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gu903();那熊尚书呢?袁梅青问。

熊府也一样,熊尚书已经被压往了大理寺。来人艰难地回答。

甄为民思忖着,忽然问道:禁军凭什么抓人?如今只是找到了梁言云,还未过审,根本没法定罪,樊之远擅自动用禁军抓捕朝廷命官,此乃重罪,左相,咱们是不是可以控告他以权谋私

一声叹息从左相口中而出,只见他抬起头来道:有圣旨就能抓。

不把皇帝当回事太久了,却忘了,这大燕国最大的是当今天子。

燕帝哪怕再怯懦,如此好的机会,他怎么会不抓住?

大权在握的皇帝让抓人,没理由都行,燕帝虽然有所限制,可如今证据就在手里,凭什么不可以?

甄为民来回踱步,看着吏部侍郎梁端怒道:这梁言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京城!不是已经送走了吗,回来干什么,故意给人抓把柄?

梁端作为梁方的堂兄,这件事自然也有他的手笔,他跪下来,有苦说不出。

下官也是刚知道,这小畜生在乡下日子艰难,呆不下去,家里人耳根子软,便偷偷地将他带回京来。相爷,大人,下官有愧,下官万死不辞,若是早知如此,就该让他死在断头台上,也好过拖累熊大人等啊!

他将头磕得砰砰作响,后悔不迭。其实别说是熊岭,就是他也逃不过,当初换死刑犯的事,他也有参合。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当初怎么就甄为民还要再骂,却听见袁梅青扶着额头道,如今谈论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接下来该怎么办吧?左相,您可有高招?

左相坐了那么久,别看闭目养神,可是脑中正疯狂地想着各种办法,然而事出太突然,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大意了,还是大意了。

禁军如此大动干戈就为了抓贼,其实不管是左相还是袁梅青,都不太相信,他们是心生警惕的,只是一直以为李璃会想办法对付袁梅青,却不知道在此之前,他是要率先的目标是刑部尚书熊岭。

云州不过是个混淆耳目的烟雾而已。

左相忽然觉得惊讶,他有些难以置信八卦小报的消息有这么灵通吗,一个被人忽视的三年前的一个小小凶犯也能关注的到,而且无声无息,犹如毒蛇蛰伏,等待着好时机,一击必中。

区区一个梁言云成了他们满盘皆输的关键。

若真是如此左相动了动手指,心跳骤然快了几分,不敢再细想下去了。

还是眼前之事要紧,左相最终起身道:老夫亲自去一趟宋国公府吧。

下官可需一同前往?两位尚书跟着道。

左相摇了摇头:不,老夫这张老脸总还有几份薄面,趁八卦小报还未刊登,总还能稍作周旋。

宋国公府离得不算远,可左相的马车刚拐了一个弯,却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左相心生不妙,掀开帘子往外头看。

只见老仆回答:相爷,是晋西侯的马车,拦了去路。

晋西侯?

左相忽然想起来,面色顿时阴沉,他闭上眼睛,心中郁结凝重,心道今日宋国公这面怕是见不到了。

左相。车外传来一声唤,却是晋西侯下了马车,走了过来。

左相再不愿意见他,也只能打开帘子,与晋西侯见礼。

不远处就是宋国公府的大门,却见晋西侯笑呵呵道:本侯猜着会有人来找宋国公,便特地过来堵一堵,没想到左相亲自前来,真是令人意外,但是细想,也不意外。

晋西侯是个头发全白的老头,不过年纪其实却比左相小了不少,他虽然脸上带笑,可是眼中却冰冷阴霾,死死地盯着左相。

侯爷消息真是灵通,来得颇为及时,可见怡亲王之局真是一坏扣一环,将所有人都算计在里面,真是心机深沉,老夫心生佩服。左相淡淡道,言语中却暗含讽刺。

晋西侯闻言抬起手朝怡亲王府的方向拱了拱,一字一句道:可本侯却分外感激王爷,要不然,怎么知道小儿当年的凶手居然还在逍遥法外!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咬着牙吐出来的,带着浓浓地怨恨。

左相道:侯爷,老夫愧疚。

不用愧疚,你们这些人的心都是黑的!眼里只有权势,哪有什么正义公平!可怜我儿白白一死,冤仇报不了

晋西侯眼眶发红,眼中闪着泪光,他两鬓全白就是因为丧子之痛。

那可是他一生的骄傲啊,却白白死在他人的嫉妒之中,早早夭折,怎么不恨!本以为凶手已经伏法,却发现多苟活在世三年,若不是这次被发现,他怕是永远都不知道,他的儿子死不瞑目!

突然他口风一转,抬起下巴冷然道:好在老天有眼,这一次,老夫就是拼了命,也要让刑部上下,那些胆敢更换死囚之人都下地狱去,好慰藉我儿的在天之灵!

夜里,当李璃派人将这个告诉他的时候,他几乎要咬断了牙,什么都不做,脑中只有一个信念和仇恨,一定要让这些人都去死!

相比起梁言云,刑部上下的官员更让他憎恨!

他冷笑着看着左相道:从今日起,我的眼睛就会一直盯着这个案子,不眠不休,哪怕凶手,帮凶全部都人头落地,我也会仔细地一个个数着人头过去,看清每一张脸,这回,放心,不会再让人掉包了!

晋西侯就这么站在路中央,此刻天色亮了,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都在看着他们。

痛失爱子之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左相听着轻轻点了点头,便回到了车厢内,回吧。

马车调转,又从原路返回。

只留下晋西侯深深地看着:如飞,我儿,你在天上好好看着,爹为你报仇,为你报仇!

第67章错杀

大燕国的有爵勋贵之后,若想入仕为官,其实无需跟广大寒门一起苦哈哈地熬着科举,自有蒙阴之途可走。

所以纨绔之子多懒散轻浮,不学无术,等到了年纪找个门路照旧可以过得体面舒坦。

赵如飞作为晋西侯的嫡长子,含着金汤勺出生,就更加无需努力,自有晋西侯为他安排好一切。

不过他显然不想走那样一条无所事事的路。

他从小天资聪慧,一岁能言,两岁认字,小小年纪便以登阁拜相为目标,一心科举入仕。

是以在旁人上房揭瓦,到处捣蛋的时候,赵如飞却能寻了名师,跟随着刻苦攻读。在旁人呼朋唤友,撵鸡走犬的时候,他却以院试魁首之资准备下一场乡试,妥妥的别人家孩子,让晋西侯很是长脸。

一段时间还有传言生子当生赵家如飞的话语。

听说若是赵如飞还活着,算算时间,这届的状元怕是轮不上刘启文来坐了。

这样门第的赵如飞,按理只是豪绅之子的梁言云就是愚蠢至极也不敢对他下手,更何况是用这种卑劣的毒杀手段。

梁言云也是一个读书人,过了院试,一样正准备乡试,两人乃是同科。

赵如飞光芒四射,传闻中当年的秋闱解元非他莫属,自然他身边围了诸多请教以及交好的读书人。

他为人开朗豁达,虽然出自勋贵,自有傲气,却从来不会对寒门学子加以轻视。这般谦逊懂礼,甚至在力所能及之时帮助这些家资清贫之人,是以更加广受欢迎。

而梁言云只是被他吸引之中的一个,两人交集其实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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