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朴素温馨的卧室,十来平米,布置的简单,风格明朗,从床单到窗帘用的都是粉色系的。
她尚且未曾完全清醒,耳侧响起一道生冷的声音,“醒了?”
意识慢慢回笼,茶茶记起来自己之前在他的车上晕了。
茶茶万万没想到沈执会胆大包天到绑架她,她的手脚还是没什么力气,慢吞吞爬起来,眼睛用力看着他,“你这是绑架,是犯法的。”
沈执嗤的笑了声,温声提醒:“是你自愿上我的车的。”
茶茶愤愤道:“你骗了我。”
沈执用眼神将她从上到下都打量了一遍,似乎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伸手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的抬起眼睛,目光注视着少女苍白的脸颊,淡淡道:“你猜猜现在什么时候了?”
茶茶无声无息攥紧了身下的被单,十根手指头都特别的用力,骨节泛白,脸上也没什么血色,不置一词。
沈执也不恼,攥着她尖尖的下巴,自说自话,“已经是十六号的中午了。”
他轻轻笑了两声,“想结婚?你想得美。”
茶茶脸上血色退的干净,“你是不是疯了?”
沈执用拇指擦拭干净她额前的汗珠,淡声道:“我不让你嫁,你就嫁不得。”他抱着她,握着她柔软的腰肢,强势的不容拒绝,罕见露出这样的一面,他说:“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
在一个偏远的小镇上。
风光独好,不会让其他人找到。
茶茶觉得眼前的这个沈执,她好似从来都不认识。
太陌生了。
陌生的没有见过。
他的眼神冷酷,眼底幽幽,闪着乌沉沉的暗光,看不透摸不清楚。
戾气和暴躁,糅合其中。
不对,这幅可怕的样子她也并非没有见过。
在他们很小的时候,茶茶就曾见过他这般可怕的目光。
茶茶咬紧齿关,不肯理他。
沈执接着说:“你猜他们多久才能找到你呢?”
他的手掌,落在她的小腹,“说不定那个时候我们连孩子都有了。”
茶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觉着沈执可能是真的疯了。
“你别做梦了。”茶茶忍着心底的恐惧,好声好气和他讲道理,“你现在这么做是犯法的,我们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执冷冷笑了一声,亲亲她的耳垂,自说自话,“我给你买了很多衣服。”
茶茶心凉了半截,沈执现在的精神状态就是不对劲。
他好像走进了死胡同。
茶茶耐着性子,柔声道:“那你先把我的手机还给我,我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报平安。”
沈执嗤的一声,“想给他们通风报信吗?还是说想让于故来救你?”
他揉捏着她的小手,抱着怀中的人,空荡的心口被充盈,他前所未有感到满足。
人是趋光性的生物。
他只是个伪君子,表面正经,内心充满脏污。
他是个阴暗小人,性格扭曲,偏执记仇,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他活在潮湿黑暗的角落,渴望被足够的光暖照耀。
沈执也想放过她,没法子,他就是放不下。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勉强自己装这个好人呢。
早就想把她带走,到一个没有别人的地方,藏起来,谁也不让见。
失去让他把普通平凡的喜欢,变成了病态恐怖的占有欲。
茶茶手指冰凉,“我没有。”
沈执哪能看不出她在和自己周旋,企图降低他的防备心。
沈执松开她的腰,缓缓站起来,他走到床边的衣柜前,拉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套面料上好的衣裙,丢到她面前,“你就穿这个吧。”
茶茶低眸一看,眼前是一套校服。
蓝白短袖,百褶短裙。
裙子上的格子闪着细细的光,好像被撒了金粉。
款式和他们高中的校服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面料,这套面料显然昂贵很多,莫约是私人定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