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能退,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一柄剑。
从入山门的第一天起,大家都说我是天才,心性绝佳,天赋不凡。必定能成为师门中最的,师叔也这样说,师姐师兄们全都这样说。
既然是这样,那我一定可以的。
我是师门里最优秀的那个弟子。我必定能护着卓师兄,把他带回师门去。
萧长歌红着眼眶,绷紧咬肌,持剑向着那只恐怖的魔物冲去。
穆雪赶到的时候,那位温润如玉的少年已经杀红了眼,手中的剑断了半截,浑身浴血,死死守在一个小小的洞穴之外。
穆雪召出玄机门,逼退魔物,一把扶住了他。
“师兄……卓师兄呢?”萧长歌的双眼被粘稠的血液所糊,已经茫然不能视物,紧紧凭着一口气咬牙支撑。
“他没事,你把他护得很好。”
第69章
空济独自坐在自己的书房内,摆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小小的木雕盒子。这个盒子的年头实在有些老旧,从三百年前起,就一直摆放在他的书架上,不曾打开过,但也没有被丢弃。
他打开盒子,脸色阴沉的看着静静躺在盒中的那个三角形符,脸上的伤[x-首发]疤似乎都感觉到重新疼痛了起来。
掌门师兄的话语在他耳边再度响起,“我们是曾遭遇过挫折和不公,但如果我们沉浸在往事里不断自责,或是把这种情绪迁怒给其他人,乃至一些无辜的孩子,那才是真正的失败。”
“如今的我们已经是门派中的长者,曾经的那些懦弱和悲痛,应该化为我们的智慧和力量。来引导门派内的这些孩子才对。”
空济紧紧绷着脸部的肌肉,伸出手拿起了枚三百年不曾动过的符。
在浮罔城,一间装饰古老的医馆内,柜台后的老医修年叔抬了抬单边眼镜,看向了那个他搬了几次家,却一直没有被丢弃,依旧摆在角落里的盒子。
他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停下手中配置药剂的动作,那木盒的盖子却自行打开了,小小的木盒里躺着一枚黄色的三角符,正静静地亮着光。
年再桃眯着眼睛,小心地用一根琉璃棒引流,将两种魔兽的血液混合,安静无人的屋内,只听见琉璃棒偶尔触碰杯壁的轻轻声响。
“既然启用了传音符,就说话。”年再桃专注地看着手指下红蓝不同的液体,“如今这样符可贵得很,那些世家旺族十年才舍得使用一次,同你们那边的门派用做暗地里交易前的沟通。”
那个亮着金光的符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响起了一个男子粗犷低沉又别别扭扭的声音,“我找你……帮忙点事。”
在那个巨大的洞穴前,归源宗的弟子们对是先行离开,还是继续蹲守此地起了争执。
从城墙崩塌的缺口看出去,可以看见苍凉的大地边缘,偶尔有比山岳还高的魔物身影慢悠悠晃动而过。
“这个地方也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是啊,空等在这里也没用,也知道会不会再来什么强大的魔物。还是回去找娄师叔求救,问问他有没有办法。”
有些人说着这样的话,打算离开这个危险的地界,提前结束旅程,沿原路退回去。
“就是金丹期的师叔,也不能下去这样的洞穴吧?”
“其实即便能下,也不会赶过来的,这是死规定,听说领队的师叔另有他们重要的任务。”
“可惜了,雨泽施布,雪夜华庭,嗯还有那位流火遍野。这一代弟子中最醒目的三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没了。”
“所以我们还是别往前走了,这个地方也太过危险,我们修的是长生久视之道,如果命都没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就是,之前的一路上,也有不少仙草宝矿,我们细细搜一搜带回去,尽够了。”
心中生了胆怯的同门离开,洞穴的边缘只剩下丁兰兰,林尹和程宴坚持蹲守中。
“卓玉下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林尹看着那刮着飓风的无底洞穴,心里不由产生了最坏的想法,越发焦虑难安。
脚下的大地重新开始颤抖,那个巨大的洞穴就像它突然出现时一般,伴随着大地的一阵摇晃,迅速地闭合了。那些肆虐的风暴,恐怖的空间缝隙,和隐隐约约的神殿宫阙,都被一口吞噬。
“怎么会这样?小雪还没他们还没上来呢。”丁兰兰冲着那片恢复如初的地面大喊,“小雪!张小雪!张二丫!”
坚实的地面一片平坦和宁静,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般。
林尹伸手拉她的袖子推她。
丁兰兰抬起头,看见离此地不远之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光圈,月圆一般明晃晃地静置在那里。
光圈中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人向前趔趄了两步,站在原地愣了半天,单手捂住了嘴,回首低头去看脚下的那个光圈。
竟然是当时和小雪一起跌入洞穴的魔修岑千山。
丁兰兰从来没有在一个人的脸上见过这么复杂的神色。
他看起来刚刚从战斗中退下来,脖颈上有着触目惊心的勒痕,嘴角沁着血。却又似乎经历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满面通红,一脸的不敢置信和复杂难辨的悲喜交加。
以至于根本无从揣测他刚刚经历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小雪和其他师弟怎么样了?岑道兄?岑大家?”程宴喊了好几声,岑千山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才仿佛突然回过神来一般,迅速低头紧盯着地面那道传送法门。
不多时,那个光圈中出现一个躺着的人影,那人没有什么外伤,却面色苍白,胸前的衣襟被自己口中吐出的鲜血浸透了,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卓玉,是卓玉。林尹,快!他伤得很重。”丁兰兰等人冲了上去,小心把卓玉从法阵里抱了出来,交给玄丹峰的林尹负责治疗。
法阵之中再度出现了一只鲜血淋漓的手臂,那手臂挣扎了一下,仿佛被谁从身后推了一把,终于现出整个身形。那人伤痕累累,浑身浴血,从头到脚糊着各种妖兽和自己血液,几乎分辨不出面目。
“长歌,是长歌,萧师弟!”
岑千山站在一旁,死死盯着那明亮的法阵。出来了一个人,不是她。又出来一个人,还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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