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步:
所以说,国木田刚才确实是在嘲讽他吗?
下一秒,太宰治踏着话语的尾音推门而入。
早上好,各位~
国木田:已经快中午了。
此时,时钟的指针指向9:50。
乱步:太宰,难道你今早又去实践什么新的死亡方法了吗?
太宰治闻言笑开,隔着乱步那张乱糟糟的办公桌与他对望。
那倒没有。不过,我即将收获新的自杀灵感。
他说完甩了甩手上的纸质票。
谷崎直美眯眼看了看,三步并两步冲上去。
太宰先生,这不是玉壶的展览票吗?你怎么会有?还是纸质的?
噢~童磨给的。
童磨?
乱步的眼前浮现出那个总是穿和服,手持折扇,唇角带笑,悠然自得的男人。
简而言之,是和鬼舞辻无惨截然不同的存在。
直美没有说话,眼里满溢的恳切说明了所有。
乱步毫不怀疑,此情此景,她只缺一方咬在嘴里的手帕。
直美想要吗?
太宰治善意提问,声线清朗。
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只有一张噢。
他拧着眉,眼尾遗憾,唇角带笑。
谷崎直美的眼中轮番上演各种情绪。
渴望,挣扎和焦灼。
沉默随着时间蔓延。
直至她美丽的黑眸归于沉寂。
女孩低下头,沮丧又坚定:
算了,如果不能和我家的废物兄长一起去,那我还是不去了!
说罢,她转身跑进茶水间,只留给众人一个倔强的背影。
一阵风刮过,座位上萎靡不振的润一郎消失无踪。
中岛:感人至深的兄妹情。
国木田:直美是个好姑娘。
乱步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太宰,你再度化解了谷崎兄妹的矛盾。
虽然这种事每天都可能发生十来次吧。
太宰不置可否。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艺术展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周围人议论纷纷的模样像极了真壁诚离奇死亡那阵。
跟风吗?
太宰治舒服地躺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撑着后脑勺。
乱步先生没听说吗?被诅咒的玉壶,多么诡谲呵。我认为受诅咒而死必定会留名青史吧?
晚餐时间
江户川乱步和无惨相对而坐,新闻里依旧播放着开展第一天人满为患的盛况。
名侦探咬着筷子,回想起侦探社的交谈。
欸,无惨。你到底认不认识这个开展的人啊?
鬼王停下夹菜的动作,神情淡漠:
你想干什么?
嗯乱步难得欲言又止:算了,没事。
让他开口求百合子帮忙真是难于登天。
无惨打量了他会儿,一声不吭走进卧室。
没多久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两张乱步似曾相识的纸质票。
你要去?
你果然认识对方?
我问你要不要去?
反正我们对这种展览都不是很有兴趣,正好我有个同事想去
话未结束,江户川乱步探身越过半张桌子。
他的手刚触到两张弥足珍贵的票子,就被鬼舞辻无惨用力按住。
嘶
名侦探痛呼出声。
他目睹怪异的愉悦感渐渐爬上无惨的眼角眉梢,不一会儿就连那双常年裹挟怒意的红瞳都浸润了笑意。
鬼王凑近他,直到毛细血管也清晰可见的距离,一字一顿地说:
江户川乱步,你这个人真的完全不懂人情世故。我朋友亲自送来的票,如果转给了其他人,他会怎么想?
实际上,无论他怎么处理这两张垃圾,玉壶都不敢有微词。
不过无惨可不打算全盘托出。
江户川其人,智商极高,但社交技巧近乎于零。
但凡涉及此领域,多半变得笨嘴拙舌。
松手。他干巴巴地说。
洒在脸上,属于鬼舞辻的呼吸让他整个人都滚烫起来。
呵。
无惨轻而易举从他手下抽走了门票。
本周日,和我一起去。
他不容置疑地说。
为什么不找别人呢?你的那些同事不也休息吗?
乱步兀自数着碗里的饭粒。
接下来一周,你可以睡到八点半再去上班。
乱步目光微动:让我考虑下。
我不再逼你喝牛奶。
!
他猛地抬头,望向对面的男人,祖母绿的眼眸倒映流光溢彩。
真的吗!那本侦探就勉为其难陪你去好了。
嗯,反正你也长不高了。
可恶!
约会如期而至。
如鬼舞辻所料,是个阴云密布的好天气。
他拖着睡眼惺忪的乱步来到场馆。
因为之前爆炸案的缘故,有不少人认出了他们俩,一路上收获无数指指点点。
鬼王大人心情不佳,当看到挽着自己胳臂一滩烂泥似的乱步,身体里翻滚的怒火就更汹涌了。
他无视排队的长龙,直接走到最前头。
一出示票子,工作人员就点头哈腰恭敬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否则他可能会让玉壶那个蠢货死无葬身之地。
醒醒,江户川乱步。
无惨一掌拍在名侦探光亮的脑门上。
视线无意间瞥到肩膀晶亮的液体。
乱步不情不愿地睁眼,入目所及是形态各异的壶。
贴着鱼鳔的,看似用鱼骨制成的。
无一例外让他由衷产生了恶心感。
乱步低声嘟囔着:这算哪门子的艺术?
只言片语落进无惨的耳朵,他倍感赞同。
100多年间,鬼舞辻从没能理解玉壶的品味。
没成想,到了现代这家伙居然成为鼎鼎大名的艺术家。
可见人类中,脑回路不正常的也不在少数。
哼。
尽管如此,他依旧恶狠狠瞪了乱步一眼,警告:
闭上你的嘴。
噢
乱步不服气地朝无惨皱了皱鼻翼。
正在这时,脚步声从两人身后临近。
gu903();哦呀,果然是乱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