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锦盒之中放着的,就是你套在腕间的玉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苏墨轩看向顾白羽眼眸中的笑意愈发的敞亮明快。
“我看到锦盒的时候问过母亲,母亲说,原本是想在拜堂成亲那日将这锦盒和玉镯一同交给你的,谁成想被我抢先送给了你,幸好,你这个儿媳,她满意得很,若是换做别人,她怕是直接伸手要,也得从人家手上要回来。”
清冷的嗓音含笑,苏墨轩毫无顾忌的在身后编排着自家母亲,然而那柔柔的目光中,却透着隐藏不住的对家人的珍重与爱护。
“怎么?苏侍郎还曾想过要将镯子送给别人?哦,对了,我还记得,那个姑娘叫,孟……孟什么来着?”远山含黛似的眉毛轻挑,顾白羽故意的挑衅出声,纤细的手指下意识地抚着腕间的玉镯,那莹润的暖意令她心底里涌上一阵心安和温暖。
那锦盒里装着的,竟然是苏墨轩送给她的定情信物么?
跨越时空交错而行,顾白羽不知道,这算不算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今生能够与夫人你结成夫妻,已经是为夫最大的福分,为夫又怎么会对别的女子心有所系?夫人你多虑了,为夫可是好大的冤枉。”
笑意盈盈的看着顾白羽瞬间变作顽皮的孩子,苏墨轩不急不恼,伸出手去揽着她的腰身,漆黑深邃的目光中,涌起一片灿烂的星河。
“我从前,身上一直用红绳子挂着一枚玉佩,是外祖母从小便送给我的,后来到了这里,那玉佩也消失不见,墨轩你说,有没有可能,那玉佩原来,便是这只玉镯?”
就势倚靠在苏墨轩宽厚的怀中,顾白羽抬起手腕思忖着出声。
“很有可能,如若不然,夫人你怎么又会对我一见钟情?”浓墨似的剑眉轻挑,苏墨轩想尽办法要从话里话外占到顾白羽的便宜。
“苏墨轩你少得意,谁会对着一个默不作声的冰块脸一见钟情?”刚说倚靠着苏墨轩好好歇一歇的顾白羽,登时又直起身来,抬手推了推他贴过来的胸膛,话语之中尽是不屑。
最初的最初,将他那冰冷淡漠的模样收在眼底之时,她也确然不过是觉得,眼前站着的,只是一个形容俊朗、性格孤冷的贵族公子哥儿而已。
及至一同追凶破案,她方才给自己对他的印象中,加上了一条“聪慧睿智”而已,然后慢慢的,那印象中的词汇,才越来越丰富起来……
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的苏墨轩,顾白羽知道,那个时候的他,定然也不会对自己产生过所谓的“一见钟情”的感觉。
一见钟情,
本就不是他们这种性子的人会有的浪漫。
他们有的,是细水长流的相守相伴,他们有的,是执手一生的不离不弃。
没有惊天动地的情感激烈,却是天地难撼的刻骨铭心。
眼前那浅笑着的俊朗容颜渐渐靠近,顾白羽缓缓的闭上双眼,任由那温热而熟悉的双唇落在自己的额头,鼻尖,脸颊,双唇……
呼吸交缠,情意不断。
婚后的日子潺潺如春水,缭绕婉转,令人心中明媚,尤其是苏墨轩,整日整日的守在顾白羽的身边,玩闹着,无赖着,几乎快要将他那副淡漠冷傲的性子,抛在九霄云外。
原本以为这样惬意自得的日子还能再持续一段时间,领了刑部婚假的苏墨轩,却是没有想到,他那悠闲惬意的生活,结束的这样迅速,虽然,在外人的眼中,已然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三月初二,如今,已然是四月初三,就连那抽条吐蕊如烟似雾的桃花,也纷纷且落如粉色烟霞。
“属下见过苏侍郎。”
深青色的捕快服,陌生青涩的容颜,声音干脆利落,出现在苏家大宅前厅的青年,正是刑部刚刚入职的年轻捕快,抬手恭敬的将卷宗递到站在面前的苏墨轩手中,那年轻捕快看着苏墨轩,继续出声,道:
“这是兰崖城府衙递上来的久侦不破的案件,吴尚书让属下转达一句话:‘虽然不好意思打搅苏侍郎你的新婚生活,但这件案子,怕是除了苏侍郎你和顾仵作之外,再无人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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