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姐姐那个傻瓜不知道怎么搞的,不仅和八竿子打不着的席玲玉勾搭上了,而且把他们守株待兔的对象推进了监狱。现在,从一个将死之人口中挖掘出真相,简直比登天还难。
“少爷?”徐楠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了回来:“少爷,下个月参加伦敦的拍卖会,要不要给林小姐也订一张飞机票?”
“先不要给她订票。”杜以泽的声音中带着某些犹豫,而徐楠答了一声“是”心里却嘀咕开了——少爷这一次又要林小姐置身事外,分明少爷眼前所有的麻烦都和这个叫做林悦的女人有关。但是少爷实在太宠着她,所以宁可自己扛着,也不要告诉分明是当事人的林小姐。
他看呐,这女人迟早有一天会爬到少爷的头上……不不不,这女人现在就已经爬到了董事长的头上——少爷之前得知林小姐和席玲玉勾搭上了,几乎愤怒得跳脚。但是现在案子一过去,他就迫不及待把她调回来。
如此口是心非的人。
然而杜以泽这样的犹豫持续了好几天,他平常是个果断的人,却偏偏会在面对儿女情长时显得优柔寡断。时间越来越接近秋拍,各种准备都一一就绪,徐楠又请示了杜以泽好几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先别给她买机票。”
杜以泽不许她去,而沈悦自己却渐渐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分明只是去伦敦参加拍卖会而已,杜家的保镖却人手一张机票。人手一张机票也就罢了,偏偏杜以泽不准备带她去。她并非贪得无厌的人,只是对杜以泽会参拍康熙金印感到十分疑惑,另外她也怀疑萧牧的出席不是凑巧。
这天下午,她送文件过去。杜以泽签署了几份文件。她在旁边端详了一会儿男人写字的动作,渐渐觉得那些小秘书说的很对——董事长随随便便干什么都是一组可以拿去参赛摄影大奖的美图,简直美得让人心旷神怡。
杜以泽搁下笔就拉她过来亲热,先是一个绵长的吻,然后就开始抚摸她的身体。所有的抗拒在这里都变成催.情一样的欲拒还迎,他的接吻技巧太好,她已经欲罢不能。
“叮铃铃!”电话就响了。怪她眼神实在太好一眼就看到了电话号码显示的是萧牧,甚至条件反射要帮杜以泽去接电话。却听他近乎训斥道:“沈悦,你出去。”
“电话是萧牧打来的。”她提醒他。
“对,是萧牧没错,可现在你是我的女人。”杜以泽一边说一边扣上她的衣服扣子,半点不复往日的温柔。这么明显的掩饰情绪她再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了,于是默默离开了办公室——别忘了她也有萧牧的电话号码!
等人出了门以后,杜以泽才单手接了电话:“喂?”
“阿悦这次需要跟着你一起去伦敦。”电话那头的人十分开门见山:“杜以泽,你该明白假如那一枚金印的消息是真的,目前只有她才能帮我们找到经手人。”
“萧牧,你也太高看她了。姐姐只能看到古董接触过的死人。”
“康熙金印是从景陵盗掘出来的,现场不可能不死人。”
杜以泽的口气冷淡下来:“萧牧,她现在的日子很好,再看那些东西你是想继续把她拉入浑水吗?”
“杜以泽,阿悦就从来没有从浑水中脱过身。她作为当事人应该承担起一定的义务,而不是现在让她置身事外假装天下大同一样。”
“我不会让她再置身危险中。”
“我也不会。所以这一次去伦敦调查那一枚金印由我出面。”
杜以泽沉默了,萧牧却比他在这时候坚决的多:“杜以泽,那些人迟早会找上阿悦。他们能弄一个亡命天涯的杀人犯进入元贞珠宝,同样可以在你们的身边布下陷阱。到时候你想让她置身事外都没机会。”
“她是我的妻子,我会保护她的周全。”
“啪!”萧牧那头简明扼要地挂了电话。杜以泽骂了一句该死也挂了电话,目光从文件上再转移到了电脑屏幕上——这条从中国通往日本的走私线路,时间可以追溯到1928年的东陵大劫案。
但是唯一取证的办法却是让姐姐的双眼去窥探当年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