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驶入丰都市,穿过一条小路,在大定酒楼的角门停下。
车夫上前轻轻敲击门环,不一刻角门轻启。马车从角门进去,来到酒楼的后院。
一名家奴撑着油纸伞跑过来。
紧跟着车帘一挑,从车上下来一人。
“二爷,大老爷在书房等您,说是您回来了,立刻去见他。”
“我知道了!”
那人从家奴手中接过油纸伞,突然又转过身,对驾车的马夫道:“小八,把车停好,下去休息吧……哦,后天在通远市的布施,我就不去了。你和师兄弟们一定要处理好。”
车夫连忙欠身,“师父放心,小八一定不辱使命。”
那人打着油纸伞,穿过酒楼后院夹道,很快在一间房舍门前停下脚步。把油纸伞放在一旁,他上前敲敲门,然后不等屋子里有人回应,就拉开门迈步走进去。
一抹如同灵蛇般诡谲的幽芒陡然出现,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指向他的咽喉。
他微微一笑,也不见脚下动作,身体猛然向后一退,紧贴着门板。
“大哥,何必如此紧张呢?”
可是那宝剑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来,继续刺击,并发出一抹蛇吟般的轻响。笑容顿时不见了,他的脸色也随即变得有些难看。不过,当冰冷的剑锋抵在他的咽喉上,就停止了前进。
“大哥,您这是什么意思?”
持剑的人,头发花白,赤足白衣,相貌堂堂。
如若言庆此时见到,定然会认出这持剑的人,正是当日在洛浦书馆中阻止他和裴行俨打斗的襄州商人哈士奇。此刻,哈士奇脸上全无那天在书馆中和煦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森冷和严酷之色。他的唇上光秃秃的,小胡子也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