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桥,是洛水北岸的一条街市,也是郑家的产业,至今已有三百年。
这一条街上的人,全都是靠着郑家为生。贩卖铁器,打造农具,属安远堂名下。
崔道林一来,就要罢了天津桥的街市生意,将当地百姓,全都驱赶走。
郑世安怎能同意?
崔道林说:“郑管家,这可不是我的决定,乃是大公子的决定。
这些年来,天津桥街市的生意早已经不行了……每年但只是安顿这些人,就支出近万贯。我这也是为郑家着想,否则每年投入那许多钱帛,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再者说,你在荥阳,不了解长安的情况。
朝廷这些年来,已加强了对洛阳的重视,更有意将洛阳做陪都,修缮只在早晚。
一旦洛阳重建,天津桥街市定然会成为繁华之地,所以大公子考虑,将天津桥街市改为酒楼乐坊……你也知道,大公子想要在洛阳站稳脚跟,花销可是非常大。若是将天津桥改善,说不得也能减轻大老爷那边的压力。再说了,大公子又不是不管那些人,不是安排了让他们去田庄吗?老管家,你这眼光得长远一些啊。”
天津桥街市,的确是入不敷出,靠着郑家的救济,勉强维持。
可是把那些人赶去了田庄,那田庄的佃户,又该怎么办?
郑言庆在中堂外听到争吵,迈步想要往里面进。可就在这时,一个青年拦住了他的去路。
“哪儿来的小杂种,竟敢擅闯中堂,还不滚开?”
说着话,那青年伸手就要把言庆推开。
郑言庆认得这青年,是崔道林的独生子,名叫崔生。他大概不认得言庆,认为言庆只是这洛阳老宅里什么家人的孩子。言语之间很不客气,似有意在说:郑管家,你就是这么管理老宅的吗?
言庆眉头一蹙,抬手勾住了崔生的胳膊,向后一引,同时身体侧身,跨步向前,膝顶肩撞,蓬的一声把崔生撞翻在地。言庆习武也有几年了,加之孙思邈的教导,力量不小。崔生也是大意,先是被言庆引动跟脚不稳,结果就被撞翻在地。
“言庆,不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