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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华和谢云继的马车刚走出不远,便被斜侧方驶过来的一辆马车拦住。
侍画、侍墨看着拦在路前的这辆马车的车牌,回头对车内低声道,“小姐,大长公主府的马车拦住了咱们马车的路!”
谢芳华正靠着车壁低垂着眉眼想着事情,闻言“嗯”了一声。
谢云继奇怪地问,“大长公主的马车拦住咱们马车的路做什么?”话落,他伸手挑开了帘幕,向外看去。
只见对面马车拦住路之后,车帘从里面挑开,露出一张美人脸。
谢云继正巧看到,眨眨眼睛,忽然笑了,“原来是大长公主府的金燕郡主!”
金燕也看到了谢云继,对他也有过两面之缘,微微点了点头,看着他询问,“前面车里可有坐着芳华妹妹?”
谢云继回头看了一眼,“芳华妹妹,美人找你呢!”
谢芳华伸手挑开帘幕,探出头,看向金燕,“金燕姐姐可有什么事情?”
金燕犹豫了一下,看了谢云继一眼,抿了抿唇,“芳华妹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谢芳华揣测她找她的目的,慢慢地点点头。
“这里荒郊野外,不是个谈话的地方,不如我们去城里的茶楼小坐一会儿吧!”金燕道。
谢芳华点点头。
金燕放下帘幕,对车夫吩咐一句,马车走在了谢芳华马车的前面。
侍画、侍墨回头看了一眼,见谢芳华放下帘幕,立即赶车跟在了大长公主府马车身后。
谢云继纳闷地悄声道,“你和她关系很好吗?她怎么要找你叙话?而且看来是特意拦在这里等着你。”
谢芳华摇摇头,“见过一两次面而已。”
“好奇怪!”谢云继看着她,“她有什么事儿?你猜猜!”
谢芳华笑了一下,“用不着猜,她是为了秦钰。”
谢云继“噢”了一声,恍然道,“我隐约是有听闻大长公主府的这个郡主喜欢四皇子秦钰。”话落,他“哈”地一声,“难道是来警告你的,让你别跟她抢秦钰?”
谢芳华白了谢云继一眼。
谢云继咳了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啧啧道,“一会儿你跟她去茶楼做,选一个位置好点儿的地方,让哥哥我也背后听听。”
“无聊!”谢芳华叱了他一句。
谢云继点头,承认不讳地叹了口气,“我可不就是无聊吗?”
谢芳华不再理他。
马车缓缓地前行,车轱辘压着地面,发出有规律的响声。
半个时辰后,马车进了城。大长公主府的马车在一处茶楼门前停住。
谢云继探出头看了一眼,忽然笑了,“这家茶楼是我开的,每个房间里都有一面镜子墙,偷听最好不过。她可真会选!”
谢芳华觉得让他偷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笑地瞪了他一眼,下了马车。
金燕站在门口,等着谢芳华,见她走到近前来。明媚的阳光从空中洒下,映照在她的身上,她的脸上,清丽绝艳。让他都觉得失色。多年以来,李如碧和她并成为京城双美,可是如今连她自己都觉得,李如碧和她都差了谢芳华一截。不是容貌,差的那一截是什么,连她也形容不出来。
也许是华贵,也许是气质,也许是底蕴……
总之,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走吧!”谢芳华对她淡淡点头。
金燕收起眼中的情绪,慢慢地颔首,当前抬步进了茶楼。
二人一前一后进去后,谢云继才慢慢地下了马车,也进了茶楼。
金燕选了一处二楼靠窗的位置,二人坐下来之后,小伙计上了茶水糕点,退了下去。侍画、侍墨以及金燕的婢女守好了门。
金燕看着谢芳华,开门见山,“芳华妹妹,我请你来,是想问问关于四皇子的事情。希望你据实以告。”
谢芳华端起茶品了一口,淡淡一笑,“郡主无需客气,有什么只管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喊你芳华妹妹,你称呼我郡主太过见外了。若你不介意,就喊我一声金燕姐姐吧!”金燕握住杯盏,十指的豆蔻指甲明艳。
谢芳华点了点头。
“我听说从平阳城传出来的传言,说你……你爱慕四皇子?”金燕盯着谢芳华。
谢芳华失笑,“果然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才多少日子?平阳城的些许传言竟然传到京城来了。”
“这么说是真有此事了?”金燕面色绷紧。
谢芳华点点头,“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但是与你听到的大约有偏差。”
金燕看着她,“怎样的偏差?”
谢芳华简略地道,“事情起源于秦铮带我去平阳城看花灯,看完花灯后,我听闻了四皇子要回京的消息,平阳城是必经之地。我就对他询问若是我们晚个几日回京,是否会在平阳城碰到四皇子。四皇子能从皇子贬到庶民去了漠北,再从漠北立了军功恢复皇子身份回来。漠北是什么地方?我们都知道。如此关山迢递,也是个传奇了。我好奇地想见见真人而已。可是没想到,惹恼了秦铮。他生说我爱慕四皇子,一气之下,将我扔下,自己住去了平阳太守府。”
“这样?”金燕不太相信,“这样说你没有爱慕四皇子?”
谢芳华沉静地道,“我是忠勇侯府的女儿,谢氏忠勇侯府世代钟鸣鼎食,诗书礼仪传家。我大病多年,身体虽然说不上好,但是闺仪可还勉强当得上一个好字。既然与秦铮有了婚约,我怎么还会去爱慕四皇子?”
金燕闻言点了点头,轻轻舒了一口气,面上紧绷之色褪去,也挂上了笑意,“这么说原来是秦铮表哥吃醋了!”
谢芳华笑了一声,“他可不是吃醋!他是听到秦钰的名字就炸毛!”
金燕捂着嘴一乐,“是了!秦铮表哥和秦钰表哥从小就互相看不顺眼,你在秦铮表哥面前这般说想见秦钰表哥。他自然是要着恼的。”
谢芳华揉揉眉心,“事情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别的要问的吗?”
金燕点点头,“临汾桥被炸毁时,我听说秦钰表哥的马车是与你一起回城的。他真没受伤?”
谢芳华摇头,“毫发无伤!”
金燕又舒了一口气,“他可查出谁是凶手了?”
谢芳华摇摇头。
“他可说了什么时候能回京?”金燕又问。
谢芳华再摇摇头,“这事儿要看皇上的旨意!谁也说不准!”
金燕脸色暗了下来。
谢芳华打量金燕,为情使得人憔悴。比除夕当日所见,她似乎又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