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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友 !

“那你能给我什么?”竹承语转过身来,她难得头发散开,贴在汗津津的脸颊上,身上一片热气蒸腾的绯红,脸上神色却在努力想要严肃起来。

一只手拨开她额头上贴着的碎发,颇为用力的捏了捏她脸颊,喘息道:“你是不是就爱在这种时候谈这些事儿。”

说着他便要捂她的嘴,竹承语推了他一把:“不这时候说,那何时说?你如今小心谨慎了,自然不会在朝中会面,我还有什么跟你说话的机会。”

宋晏笑:“怎么着。你是盼着我再去户部找你?”

想起某一次她闭门不见,硬着头皮在旬假后入宫当值,宋晏直接从中宫寻来至户部,说是要事相商,到院子外偏僻处的角屋里,干的倒是要事。

竹承语咬了咬牙,她惯是藏不住面上羞恼的神情,不说话了。

宋晏撑起身子来,竹承语倒是与他久了,性子也变了些。

最早刚被他戳破此事,夜里来胁迫她的时候,她那样又羞又恼说没两句话就哭出来的样子,确实让宋晏没能想到。然而渐渐的,从敌对恼怒到羞耻受辱,从恐惧变得平和,他将这种改变视为了某种归顺。

这样温和的态度,自然令宋晏惊且喜,他绝不会表达出来,却此刻多了些耐性。身子还在动着,他却垂眼看着眼角绯红却强作镇定的强作镇定的竹承语,嗤笑道:“那你说,你想要什么?”

竹承语至今仍做不到主动触摸他,就算是这时候抱着求人的态度。宋晏对于她被动抵触的态度早已习惯了。

她似乎觉得有些冷,两手抱住胸口道:“原先在钱尚书手下,好歹我也是管着一群人,大半的政令能从我手底下过。到了这一派,我现在算是什么?闲人一个?你让巡官来顶我的活计,把我架空到这地步,看来你是早就想把我用完就扔么?”

宋晏挑了挑眉:“你不是被胁迫的么?不是满心想对俱泰效忠么?”

竹承语:“我就算想,现在还有回头路么?在亲皇一派,我都已经被骂成了什么?你觉得俱泰还会信我?我默默无名,家中无人相帮,他肯提拔我,我那时候不忠心于他,难道还要忠心于你么?”

“所以你是要来找我要实权了?”宋晏笑。

竹承语抬眼看他:“看你愿不愿意给。我来为官目的很明白,男子能得到的权力,我也想要,我就是想往上爬。”

宋晏垂眼,先转开话题,抓住她手腕扯开:“别挡了,你有什么好挡的。”竹承语虽然个子高,但身子骨却瘦弱,哪里抵挡得了他的力气,只得放开手任他揉捏了,气苦的转开脸。

宋晏想了想才道:“也不是不可以。太后知道那新交引法令里头有你的功劳,必定会信任于你。让你去反驳这条政令已经是不可能,不过你使些绊子总是可以的吧,你是制定的人,你比谁都了解可能出现的纰漏。”

竹承语让他手下一用力,激的浑身一哆嗦,声音也有些发颤:“若想让这法案遭人诟病,必定要实例。也就是至少有个大商贾利用漏洞,造成危害才行。以圣人做事的手段,那商贾怕是要锒铛入狱不可。”

宋晏笑:“最大胆最会钻空子的大商贾,咱们洛阳就有一个。记没记的那个告官府的蜀商,虽然他本人身份未知,但手下几个掌柜的可都摸得清清楚楚。你出好方针,事儿我来联络,成了,便是你表忠心的机会。如果俱泰能下台,你觉得尚书之位还能有谁?”

他不知道想起什么,按着她又动作起来,竹承语吃痛,身子都缩了缩,艰难喘息道:“你少向我许这样的空头。我只要我侍郎该有的实权!”

身为女子这一事,绝对是竹承语翻不了身的把柄,她性格也不是多么强势抗争的,否则早在被他欺凌的最狠的前几个月咬疼他了。她是个聪明的绵羊,知道什么叫审时度势。

宋晏笑道:“答应你便是了,我可没打算把你这样好用的人随意抛下。”

竹承语望了他一眼,没回答,摊开手抓住了枕头。

宋晏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想着想着忽然嗤笑出来:“若天下真有为官女子,我们成婚了,算不算强强联合,朝堂上估计要觉得这是结盟了。”

竹承语瞪大眼睛:“成婚?!”

他脑子有病么?这样控制她一时不成,难不成还打算控制她一辈子?

或许是这个惊诧的表情实在是太嘲讽,宋晏确实抱着这样的想法,却陡然变了脸色:“怎么,你当了真?想跟我成婚?”

竹承语知道他时常犯病,不敢回答,只偏过头去。

宋晏忽然道:“你也把自己太高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