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袍 !
毕逢春的到來令左登峰在瞬间紧张了起來,此人一直垂涎他的玄阴护手,而且是二分阴阳的修为,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躲藏在这里,那就万事休矣,
二分阴阳的人感官是极为敏锐的,好在此时他正在跟人交谈,沒有留心隔壁房间的呼吸声,不然十三的呼吸声是瞒不过他的,
左登峰皱眉犹豫了片刻,转而推醒了身边的丫鬟,以手势告诉她不要出声,转而下床赤脚走向西屋,每次都会选择毕逢春和另一个人说话的时机落脚,途经桌子旁边的时候他端起了桌上的茶具,到了西屋靠近墙壁的地方布下了一处简单的隔音阵法,防止对方听到这间屋子里的动静,
“是我们庄上的一个熟人,不是來追赶咱们的,你睡吧,我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左登峰冲那紧张的发抖的丫鬟说道,
此言一出,那丫鬟长出了一口粗气,坐在床边抱着枕头看着左登峰,
左登峰安抚好了丫鬟,转而侧耳偷听隔壁的谈话,二人谈话的声音并不大,好在此时夜深人静,左登峰靠墙听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对方卧床休息方才离开墙壁回到了床上,
“沒什么事儿吧。”丫鬟急切的问道,
“沒事儿,庄上的人沒有追咱们,正在家里忙着给那痨病鬼出殡,这两个人是出來贩牲口的。”左登峰摆手说道,
丫鬟一听这才放下心來,催促着他启程赶路,此时楼下的伙计已经开始打扫卫生,说话声和搬动桌椅板凳的声音完全可以遮掩二人的脚步声,
左登峰沉吟片刻点头同意,起身走到西屋打开了窗户让十三离开,然后二人推门而出,小心翼翼的下了楼,整个过程左登峰都沒有说话,直到牵驴离开旅店心中的一块大石才落了地,
离开旅店,二人在街头吃饭,左登峰一边吃饭一边思考下一步的计划,先前偷听了毕逢春与他徒弟的谈话他才知道事情比他想象的严重的多,他的消息的确是毕逢春传扬出去的,天弘法师也是毕逢春杀的,毕逢春这么做的目的还是为了玄阴护手,毕逢春将玄阴护手说成是被左登峰偷走的青云观圣物,然后借助五台山僧人的力量以及煽动大量垂涎周陵宝藏的道门中人來围捕他,最糟糕的是毕逢春发现了他遗留在北面的马车,根据玉衡子先前跟他的对话猜到了他的灵气已经被废,并将这一消息大肆传播,此时他的处境比过街老鼠还惨,简直就是过街金猪,谁都想抓他,
左登峰恨透了毕逢春,玄阴护手和纯阳护手是三千年前的东西,原主人是前周道人阴阳子,但是这一情况只有密室里那个神秘的道士知道,外人根本就不知详情,毕逢春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将他本就不好的名声败坏的更加不堪,
早饭过后,左登峰再度牵着毛驴驮着丫鬟往东南方向行进,此时路上不时可见背着刀剑的道士和光头和尚,好在这些人并沒有留意他,一头驴一个女人成了他最好的掩护,即便如此左登峰还是暗自心惊,还有四百多里的路要走,一路上变数太多了,寻常修道中人也就罢了,真正的高手还是有可能看出破绽的,安全到达目的地的可能性很小,
为了便于十三跟随,他选择的都是周围有树林和草丛的路,途径城镇的时候会在城镇的边缘绕行,丫鬟沒有离家这么远,心里很是不安,左登峰好言安慰,以此打消她的顾虑,如此一來二人交谈的就多了,左登峰通过交谈得知此人的父母在荒年被饿死了,而她则被人卖给了那个地主,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被地主糟蹋了,在得知她的悲惨经历之后左登峰打定主意到了地头儿得妥善安置她,给她找一户好人家,
中午时分,二人正沿着一条林荫小道向南行进,身后传來了一声喊叫,“前面那个牵驴的给我站住。”
左登峰闻言心中大惊,他虽然修为已失,但是仍然能听出喊话的人是有着一定灵气修为的,而且对方言语不善,定然不怀好意,
左登峰思考之际,身后快速的奔來了一个三十多岁的道士,此人是个矮胖子,长的肥头大耳,身后背着一柄长剑,手里抓着一只沒有啃完的鸡腿,
“你们是干什么的。”矮胖子跑到近前上下打量着左登峰,
“跟媳妇回娘家。”左登峰平静的回答,此人可能是个野道士,衣着穿戴并不合道家礼仪,灵气修为也并不高,
“回娘家,听你口音不像河南人哪。”矮胖子出言说道,
“我经常出去贩牲口,口音杂了。”左登峰闻言暗自皱眉,唐诗有云‘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一个人的口音再怎么变化也难免带有祖籍的乡音,这个野道可能是听到了他与丫鬟的话,根据他的口音发现了蹊跷,
“一个贩牲口的会这么镇定吗。”矮胖子扔掉了鸡腿
“十三,杀了他。”左登峰平静的看着矮胖子,此人虽然有灵气修为,但是明显是个不入流的角色,不是十三的对手,
十三经过左登峰这二十多天的举动看出了左登峰现在需要它的保护,因此在左登峰被拦下的同时就快速的來到了他身后的草丛,听到了左登峰的话后立刻自草丛中蹿出,跳出的同时利爪自爪鞘中探出,它的内丹沒有彻底枯竭,速度极快,疾抓过后那个野道双手扼颈连连后退,片刻之后后倒在地,鲜血汩汩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