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
姜鱼微笑劝慰:“郑先生不用紧张。我们的行事风格你应该了解,最温和守法了,只是问几个问题,绝不会逼迫你什么。请尽管放心。”
放心个屁!
郑弛终于按捺不住了,蹭地放下牌站起来,“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无权把我留在这里,我要离开。”
林西鹤耸耸肩,看向姜鱼,“那就举报吧。”
姜鱼顺势打开终端,而郑弛看到她的动作,下意识扑过去想要拦住。姜鱼灵巧地后退一步,疑惑着问:“郑先生做什么呢?”
郑弛:“你们做什么!?”
姜鱼:“郑先生,你好像误会了。今天是工作日,郑先生不在协会上班,跑到这儿来打牌,却依然领着高昂的工资。看来异能协会问题很大,我作为即将参与下届甄选的异能协会会员,只不过是希望协会能一改歪风邪气,塑造良好氛围而已。你在害怕什么?”
郑弛目瞪口呆,这什么刁钻的切入点?他们不是来问2113年的事情,为什么又扯到上不上班的问题?
不,要是这两个人捅出去,就算是不上班的小问题,也能捅破大天。他不能成为异能协会的罪人,至少明面上不能。
“你们到底要问什么?”郑弛咬着牙重新坐下。
“请出牌。”姜鱼再次微笑示意。
“一个3。”这回郑弛急于问清楚情况,出牌出得毫不犹豫。
“7。”林西鹤的动作仍旧不紧不慢,“程真是个隐士?她是你带回来的?”
郑弛默默地攥紧拳头,没有立刻回答,反问道:“2113年,距今已经三十多年过去了,你们问当年的事情干什么?”
林西鹤:“不是我们在问。”
姜鱼第三轮发牌,牌发出去的同时,解释道:“春城特调局、雾城特调局、北岸诗会,大家都在查。郑先生,当我们走进这间房间开始,就证明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与此同时,林西鹤的终端上弹出了实时画面。那是三分队的人传来的,拍到的正是负责盯着姜鱼和林西鹤的雾城特调局探员。他们已经跟到了象牙船,画面左侧甚至给出了他们具体的身份信息。
郑弛脸色陡然变得难看。
姜鱼:“你现在可以说了,郑先生,请如实作答。”
郑弛沉默着,拳头依旧攥紧,似在天人交战。姜鱼遂善解人意地为他理清思路,“不如这样,我们一步步来。先从地点说起吧,你是在哪儿发现的程真,并劝她归城的?”
良久,郑弛终于开口,“是海上。”
作者有话说:
。
第211章劝归◇
◎这都是报应(捉虫)◎
“2113年,雪季过后,我加入了协会的海上探索队。姜小姐应该知道,协会自有协会的职责,我们并不是什么实事都不干的,绘制《海图》就是我们的一项重要任务。哪片海域里有什么危险的变异生物,它们有什么习性,随着时间又有什么变化,哪里有未知的岛屿,都需要一点点探索。”
“那会儿我还年轻,还有一股子拼劲,而且那一次我们需要探索的海域只是B级海域,并不算多危险,我就去了。一个船队,大概百来个人。”
大海安全等级划分,S为极度危险,人类禁入;A级次之,B级就是一般危险。
“可天有不测风云,我们碰到了异常情况。原本应该已经到别处产卵的二级变异海兽突然成群结队地回游,并且引发了海啸。船队在一夜之间被打散,出现了大规模伤亡,我也受了伤,刚进入逃生艇就陷入昏迷。”
“等我醒来时,我被人救到了一个浮岛上。救我的那个人就是程真。”
浮岛,大灾害后出现的特殊岛屿,意为“漂浮的岛屿”。
它跟鸟儿的巢有异曲同工之妙,因为它并非自然形成,而是由海兽搭建而成的。海兽即是变异的海洋生物的统称,有些族群喜欢搭建漂亮的岛屿,岛屿就是它们的玩具。它们会用海兽的尸骸、浮木、海底的泥土、藻类、贝壳等等,用自己特殊的方式堆叠起来,逐渐变成“岛”。有的岛大,有的岛小,有时一只足够大的海兽尸骸,就足以变成一座小岛。
“那时候我的终端坏了,没办法及时求援,好在那座浮岛上已经长出了可以食用的植物,也有淡水,这才活了下来。等了大概五天,搜救飞船终于来了,我就和程真一起回到了春城。”
“我没在岛上见到第二个人,程真也说她一直一个人住在海上,对城市里的一切都显得很陌生,我就判断她是因为上一代人的原因流落到海上的隐士,只是足够幸运所以活了下来。回到春城后,我将她交给了协会的人,她没有身份,协会会帮助她落户。”
一个海上探险的故事逐渐勾勒,但两位听众的表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郑弛打量着他们的神色,忍不住道:“真的,我在这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姜鱼抬手示意:“请先出牌。”
郑弛呼吸一滞,只觉得喉咙都被堵住,但又不得不照做。匆匆扫了眼手中的牌,他连忙打了两张出去。
林西鹤又慢悠悠地跟牌。
姜鱼第四轮发牌,她每次发牌之前都会洗牌,手法专业且熟练。那一张张牌乖巧听话地在她手上翻动,如同魔术,看一眼就叫人入迷。
郑弛不由自主又被她吸引,待到牌发到自己手中,便听姜鱼道:“没有人怀疑你的话,郑先生。但是你可以告诉我,程真这个名字是她告诉你的吗?”
郑弛下意识回答:“是。”
姜鱼微笑追问:“你是怎么知道她是个精神系异能者的?”
郑弛垂眸看着手中的牌,眸光晦暗,“刚开始我看到她跟海兽亲近,还能独自在海上生存,以为她是水系。后来回到春城,协会的人带她走之后,我才隐约听到一丝风声。就像我刚才说的——”
他又抬头直视着姜鱼和林西鹤,第一次用这样坦诚的视线直视着,而后说道:“我再也没有得到她的消息,就是最大的问题。”
“我隐约觉得不对,就去查,毕竟她救了我。但我没能查到她的消息,虽然我升了职,可风光了没多久就不行了,后来更是被彻底排挤在了权利核心之外。到现在,你们也看到了,我只是一个弃子,你们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我没有骗你们。”
最后一轮发牌,姜鱼把手上所有的牌全部发出,“请吧。”
郑弛的情绪再次被打断,只能忍着焦躁继续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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