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东在外面喊了半天,也没见人出来。他看了看外面越下越大的雪,然后抱着泡面盒,转身走到了门口的第一阶台阶前坐了下去。他哆哆嗦嗦的搓着手,不停地来回跺着脚,口里也不断的呼出着冷气。外面可真冷啊,这零下三十度的大冬天,可不是闹笑话的。
邢东一边挨着冻,一边想,陶朦是那种你越有火她也越来火的脾气,所以他不能顶着汽油往上冲,得换一种方式。
……
客厅里面地热、壁炉、暖气样样不缺,热乎的很。而且还有暖手炉和小毛被,地上也铺着羊毛毯子。这些都是邢东前几天置备的,一怕她摔,二怕她冷。
陶朦躺在沙发,本来是一肚子莫名的火。但因为屋子里挺暖和的原因,再加上邢东也不在外面叫了,所以她气着气着,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这一觉,也就二十来分钟。
“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电视机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悲愤大喊的女声,陶朦是被吓醒的。她立刻坐起身来,满头大汗的看了看电视。电视里面在放着一部电视剧,那里边的女主角正指着高高在上的男主角,满脸是泪的哭诉着,“我对你这么好,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不给我饭吃,不给我水喝,凶我吼我,还让我在外面挨着风吹雨打,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啊——”
陶朦听着这段话,越听越浑身不自在。这哪个编剧写的剧本,真恶俗。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小钟表,九点二十分了。
陶朦拿起身边的靠枕抱在怀里,低头沉思了几秒钟。然后,她突然用力的将怀里的靠枕扔到了地上。
陶朦从沙发上站起身,然后悄悄地走到了窗前,偷偷地拉开了窗帘的一条缝。她小心的往外看去,外面下着鹅毛大雪,而邢东则低着头坐在门口,上身还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一动不动。他的身上全是雪,跟个雕塑似的僵在那里。
奇怪,邢东手里是揣着他家里的钥匙的,外面下着大雪,他不回到对面,在这里赖着干什么?
陶朦拉上窗帘,撇了撇嘴。她走到沙发前去拿起小毛被,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刚一打开门,一阵寒风卷着雪花就吹了过来。
好冷!
陶朦缩了缩身体,然后连忙走了出去。她先是走到邢东身后,然后站在那里咳嗽了几声,见他没反应,这才又绕到了他面前。
邢东闭着眼睛,脸上冻得又红又紫,看着怪吓人的。然后他还一动也不动,连陶朦和他主动说话,他都没有任何反应。陶朦小心的托着肚子,然后俯身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冰凉冰凉的,好像连一点人的温度都没有。
陶朦连忙将手里的小毛被抖搂开,严严实实的披在了他身上。然后,她又伸出双臂抱住邢东的上身,准备将他拖到屋子里去。结果还没等她将人弄起来,邢东本来紧闭着的双眼却突然睁开了。而且又是那种大晚上会发光的眼神,跟两个大灯泡似的,闪闪发亮的看着她。
“!!!”
陶朦被他吓了一跳,脚底下没踩准,一下子就滑了。就在她差点要滑倒的时候,邢东眼疾手快的伸出手,趁势将人往怀里一搂,轻轻松松的接住了她。陶朦被他这么一拉,整个人直接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邢东抱住她之后,便将自己身上的小毛被展开,然后把她也包裹住了。陶朦只穿了一件毛衣裙和打底裤就跑出来了,的确是有点冷的。
他笑着说,“你小心点。”
陶朦见他还装模作样的笑,鼻子里特别不痛快的哼了一声。她伸手将邢东笑嘻嘻的脸推到一边,然后扒拉开裹着她的小毛被,起身就要往外走。邢东连忙拉着她,然后把她往被子里一塞,赔着笑哄着,“行了行了,祖宗,我错了行不?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嘴欠,来来你打我,左脸右脸打哪边?”
邢东说着,还真抓起她的小手,然后使劲的往自己脸上招呼。陶朦皱了皱眉,然后说,“把你的脸拿走。”
邢东可不会放过这个哄她的机会,“那咱不打脸,打屁股?”
陶朦既鄙夷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邢东见她脸色缓和了一些,于是又特别真诚的说,“宝贝儿,我向老主席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说混账话了,我王八蛋,臭鸡蛋。别生气了啊,你这样对孩子不好。你说说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你看看这外边……”
陶朦皱了皱眉,忽略了他叫的那一声‘宝贝儿’,她伸出一只手推着他,“你烦死了。”
邢东一把攥住她的手,然后将它拉到了自己的唇边,不停地呼着热气,“冷吗?”说完,他认真的看着她,眼睛里全都是认真和温柔的色彩。
陶朦突然想到刚才沈帆拉住自己的手时,那种感觉似乎莫名的让她有点……有点不能接受,感觉很不舒服,有点反胃。
她清了清嗓子,然后试图把手抽回去,“不……不冷……”
邢东还是盯着她,“别结巴,你脸怎么红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挑衅似的,陶朦瞪着眼睛,就要怒了,“关你什么——”话没说完,邢东的脸突然放大在她面前。然后,他的嘴唇也跟着贴到了她的嘴唇上。
陶朦被他这突然一吻给弄得身体有些僵硬,不过她却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在他脸上甩巴掌。而是就那么僵着,瞪大了眼睛,一动也不动。
邢东闭着眼睛,很温柔很耐心的在她的唇上舔.弄着,一下子煽.情的舔,一下子又小力的轻咬着。两个人都是裹在被子里的,陶朦本来是挺着背坐在他腿上的,结果亲着亲着,她的背腰就软了,邢东趁着这个机会,慢慢的把她放倒在了自己怀里。
这个姿势比较适合接吻,而且还方便一些。
陶朦有些惊慌无措的眨着眼睛,脸上还带着点呆呆的温顺感,邢东透过眼睛的眯缝看着她,心里不自觉的涌起了一股怜爱的感觉。他在心里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又默默地用自己的舌头把她咬得死紧的牙关也给顶开了,开始真正的在里面翻来搅去的了。
外面的雪很大,风也是‘嗖嗖’地刮着。而在风雪的双重作用下,陶朦家的门慢慢的向里面的方向移动着。
终于,在房子的主人和对面房子的主人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大门‘咔嗒’一声,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