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川点了点头,漠然说道:“他刚才发疯,你以为是因为坛子碎了?”
陆恒川这王八蛋是腹黑,让人不得不服,我虽然社会经验少,但脑子也转得很快,立刻想明白了,既然不是因为坛子碎了,那就是因为丢了最重要的东西!
这个栗子仁,肯定就是郭洋最重要的东西!
我知道陆恒川想怎么做了,妙,实在是妙,兵不血刃的解决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细细一想,陆恒川这个人确实可怕,我宁愿跟郭洋那种疯子做敌人,也不愿意跟这个腹黑王八蛋做敌人。
到这里我好奇起来:“你和陆茴,是一家人吧?她为什么那么恨你?看得出来,你应该是她哥哥。”
大概血脉相承,反正都不好惹。
“很简单啊,”陆恒川面不改色的说道:“我比陆茴大两岁,七岁的那一年,我不听我妈的话,偷偷去一条阴河里游泳,结果遇上了脏东西,差点淹死,我妈为了救我,跳下去把我推了上来,自己却被拉下去了,再被救上来人就不行了。
目睹一切的陆茴整天哭啊喊啊要妈妈,认定了我妈是我害死的,跟我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当然恨我。”
我想起来陆茴在板面摊子上喝了那么点酒,就醉到哭的样子,猛然有点心疼。
可是陆恒川,过的一定更不容易,陆茴这些年还能有个人来恨,可是陆恒川只能恨自己。
腹黑王八蛋长成这样,其中肯定许多不为人道的辛酸吧。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陆恒川撩起了眼皮:“我没什么好可怜的,至少有钱有能力,你还是可怜可怜你自己吧。”
“我特么可怜郭洋,都不会可怜你。”
王八蛋就是王八蛋,浪费表情。
车子开到了医院,陆恒川脚步在住院部只停留了一下,就转到停尸房去了。
明明还是关心着陆茴吧?真会装逼。
小梁跟看守停尸房的值班人员打了招呼,这里面暂时不会让别人进来,陆恒川转脸低声对我说:“这个姑娘鼻梁高,官运通,财帛宫红亮,天庭清透,地阁饱满,厚耳招福,看样子不仅忠贞,而且难得一见的旺夫。”
我哪儿有心情关心这个:“关我屁事。”
陆恒川微微一笑:“跟你面相很合适。”
“滚蛋。”我心不在焉:“你怕我对陆茴动心思?放心,我家里有媳妇了。”
说起来,陆恒川也是我的大外甥,同样不肯跟我叫姑父。
“你和陆茴是有缘分,只是这个缘分嘛……”陆恒川剪断了话头,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真尼玛会故弄玄虚。
我赌气也没搭理他。
陆恒川擦了擦大胸女的额头,就把那个栗子仁搁上去了,接着找了个空的停尸格,就把我给拉了进去:“行了,等着看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