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慨道:“姑娘家的亲事,很该是要再三斟酌挑选才是。”
“这回去元家老夫人的寿宴,我也没指望立刻就能替她觅得如意郎君。”
“春日里,各家各府都在设宴款待客人,何该多看看才是。”
屋中只有他们二人,温虞放松了不少,兴致勃勃道:“如若寻不得良人,待到春闱放榜时,咱们也可以学旁人榜下捉婿嘛。”
见她不过短短半日,就已经想的这般深远,且条理清晰,又听她颇有兴致的提起榜下捉婿的话来,沈大人搁下茶盏,“听夫人的意思,夫人十五岁时也想过榜下捉婿?”
温虞一惊,她险些忘了沈大人是有些洞察人心的本事在身上的。
她可不能被沈大人抓到了把柄。
她不免蹙了眉头,带着几分失落道:“夫君真能如此想我?我十五及笄时,我们可都已经定下亲事。”
“夫君该不会忘了我们是何时定亲的吧?”
沈遇瞥见身旁人失落的目光,心下是知道她大抵是装的,却也不想她会失落。
他淡然答道:“你我是二月二十七定下的亲事,就在夫人生辰后一日。”
“夫人应当也还记得?”
竟然是答上来了。
温虞呆了一瞬,而后佯装着寻常道:“夫君果真是好记性。”
她不大想承认,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开心。
沈遇看着她锦帕轻遮下,泛红的脸颊,也不再提。
好歹是将榜下捉婿的事情给糊弄过去了。
夜色降下,忙着招待老夫人一行,到底是身心皆疲,待到用过晚膳过后不久,二人便洗漱准备歇下。
她和沈遇虽说同睡一寝已经许久,但二人之间却萦绕着一股微妙的氛围,好似二人睡一张床,各盖一床被子,什么也不做,各自睡去才是理所当然。
二人皆是在不动神色,装作不经意却又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股微妙的氛围,好似谁先打破这股微妙氛围,谁就会处于被动的地步。
春日到了,穿的衣裳薄了不说,盖的被子也是薄薄一层。
今夜也许是真的累了,温虞躺下便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过去,却又听得身后人喊她。
“阿虞,阿虞……”
不过是一转身,那层薄薄的被子是半点儿都没有作用似的,她一下子就撞进了身旁人的怀中,感受到了对方的体温与心跳,她一时清醒过来。
只听得见心跳声是越来越快,不知道是她自个儿的,还是身旁人的,亦或是二者都有。
她不动,身旁人也不动,就保持着相拥的姿势。
不知过了多久……
身旁人就像是个火炉似的,烧的旺盛,连她都快要被烫熟。
好热……
温虞终是忍不住,准备转身的时候,听得沈遇在她耳边说着,“明日我出发,要前往北望山。”
温虞一愣,“夫君去北望山做什么?”这个地方,她自然是知晓的,是先太子葬身之地,沈遇的父亲亡故之地。
听说那处已经是禁地,无人能进去。
好端端的,沈遇为什么要去北望山?
她不免起了一丝担忧。
沈遇简单地将妖道逃入北望山,还有北望山铁矿要重启开采一事都给说了一回。
温虞吃惊,“那夫君此番前去,要去多长的时间?”听上去,沈遇这回去北望山,肯定要待上很长一段时间,难怪他突然今日就能沐休,陪着祖父祖母。
她犹然开始舍不得,泄露了半分心声。
“夫人不舍得与我分开。”
沈遇忽而轻笑,温虞耳朵一抖,忍不住抬手捂住了沈大人恼人的嘴,“你,你听见了,也不要说出来呀!”
话音刚落,她的掌心却传来湿热的触感。
她徒然张大了双眼,沈大人这又是在做什么……
那股触感仿佛立时就游遍全身,泛起一阵一阵酥麻之意。
她忍不住想要躲开的一瞬间,手却被人给握住,她只能瞧见沈遇舌尖的一点儿殷红。
作者有话说:
昨天写了3000但真的是写完就发现是没必要的剧情,所以就没发,恢复日更了,我后面剧情理顺了……
今天补个番外段子吧,本来准备正文完结后写的。
六公主甚少出宫,上元节这样的热闹节日,能在御街上走走,自是对每一样事物都充满了兴致。
娉婷郡主陪着她挑挑选选,已经是买了不少东西。
又瞧中了一盏花灯,她朝身旁的娉婷郡主撒着娇,“表姐,我想要那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