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温虞起身忙是将她拦下,“阿英妹妹,你陪着卢姨待在房中休息,我去瞧瞧到底出了何事。”
“卢姨,您好生休息。”
她微微颔首,这才开门走了出去。
“伤了脑子?”又有道带着刻薄尖锐的声音响起,“伤了脑子就该在家中待着,跑出来害人做什么?”
“知道我家姑娘是谁吗?你等胆敢这般冲撞?还毁了我家姑娘的衣裙,你赔得起吗?”
温虞开门走过去,抬眼看向那嚣张跋扈的婢女,还有那位被婢女婆子们簇拥着,穿着一身华贵衣裙,珠翠篦髻的年轻姑娘,她的眉眼生来艳丽,却又好似常年都是淡漠神色,而带上了几分疏离之意,周身气势绝非寻常人家的姑娘可比。
自然,伺候的婢女也会盛气凌人。
她淡然的开口,唤着婢女的名字,“常语。”
那婢女忽而就住了口,站到一旁去,却仍是不忿看向被团团护住的宝儿。
她们走的好好的,这疯丫头就突然冲着郡主大喊大叫,哪家疯丫头,胆敢冲撞郡主?
年轻姑娘似是察觉温虞走来,忽而就侧身看向了温虞,温虞便看清了她的模样,不免略有意外,她怎么会在此处?
年轻姑娘不是旁人,正是荣华长公主之女,娉婷郡主。
可见她未设仪仗,自是微服出行,不好点破她的身份。
不过瞬息,温虞心中已有了思量,她快步走上前去,站在了最前面,颔首屈膝道:“臣妇家中的小丫头,不小心冲撞了姑娘,属实是臣妇未能尽责看管住她。”
“臣妇替她向您赔不是。”
她同娉婷郡主并没有什么交情,从她开始踏足上京城的贵女交际往来的圈子起始,便无来往,上回见面,还是除夕入宫赴宴时,远远地打过照面,可也没有过交情。
她从前只听闻娉婷郡主心性冷淡,待满上京来往的贵女们都是寻常。
不过也是,娉婷郡主生来什么都不缺,便是旁人也只有奉承着她的地步,她也无需同旁人笑脸相迎。
娉婷郡主缓缓开了口,一副好似清泉击石的清冽嗓音,“沈夫人。”
娉婷郡主果然是认识她的,温虞忍不住想,不知为何,她仍是记得被娉婷郡主远远打量着的时刻。
“我怎不知沈夫人家中有这样一位妹妹?”
这句话自是问的宝儿。
温虞垂着眼,余光瞥见娉婷郡主腰间佩戴的金丝暗绣芙蓉照月花纹上香囊,不免多看了一眼,而后徐徐应声道:“她是臣妇府中庄子上的小丫头,伤了头脑,而今暂住在府中治病。”
“今日臣妇带她前来金佛寺,也是想替她祈福,让她早些能好起来。”
温虞说这话的时候,虽不曾看见娉婷郡主的神色,却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又在打量着她。
她仍是未觉一般,带着几分不忍心道:“她原也是位懂事知礼的好孩子,不想现在会是这副模样。”
“还望姑娘您能饶恕她不知礼数。”
娉婷郡主终是收回了目光,淡然道:“沈夫人倒是心善。”
“我也不是大恶之人,自是不会同一个小丫头计较。”
“只是今日,竟在金佛寺遇见沈夫人,想必有几分缘分在,沈夫人可与我说说话?”
温虞心下并不知娉婷郡主来意,带着颇有些受宠若惊的笑意,“是臣妇的荣幸。”
宝儿还在哭闹,口中一直喊着,“坏人,你不要过来!”“坏人,坏人!”
这话实在不好听。
温虞低声吩咐道:“嬷嬷,你等带着宝儿回房去,莫再扰了郡主清净。”
又侧过身去,让开道路,“郡主,请。”
温虞陪坐在一旁,嘴角缀着恬静的笑意,只当做自个儿全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打量之意。
娉婷郡主抚过衣袖,行动间带起了些许香风。
那股香气是极其特别的冷香调,像是幽静山谷中生长了数年之久的香树凝结而成的树脂包裹住了是山谷特有的万物之灵。
这世上倒也有这般凑巧之事,温虞心想,娉婷郡主恰好今日也来金佛寺祈福,而宝儿也恰好在娉婷郡主面前失去了控制。
换而言之,兴许就是娉婷郡主的出现,才会让这几日来病情得到缓解的宝儿又失去了控制,重新回到惊恐之中呢?
这世上当真有这般凑巧之事,沉水香制成的香囊,并不寻常,短短几日里,她也闻见了好几回。
除夕那日在宫中时,闻见过一回,不过那日宫中显贵出生的男子颇多,能闻见有人用沉水香并不稀奇。
再来便是她去探望宝儿那日,遇见婢女捧着宝儿的衣裳前去浆洗时,闻见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那日她原以为是她的嗅觉出了问题。
而今,娉婷郡主腰上所系的香囊,所有的香料的不是沉水香,又是何物呢?
温虞心下就开始猜测,宝儿这几日来虽心若孩童,却再没有大哭大闹过,今日怎么在碰上娉婷郡主时,就受了刺激似的哭闹起来呢?总不能是伤害宝儿的凶徒便是娉婷郡主?
总该有一样东西,在刺激着宝儿。
是沉水香的香气吗?
喝过了一回茶,娉婷郡主放下茶盏,染着蔻丹的手指,犹如青葱般纤细白净,从茶盏上抚过,带上了些许漫不经心,她开口道:“沈夫人果真是聪明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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