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没说什么。
当天部队召回,他立刻上了战场。
临走时给她留了三百块钱生活费,后来听说她交给了他妈。
这次回来,按理来说,他们应该是第三次见面。
可他的意识突然觉醒了,他意识到她和从前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她打着他的旗号把一家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小机灵鬼儿一个。
她挑食,不好饲候,自己的钱把得噔噔的,半分也不肯给他妈。
当他第一次看到她站在全家人面前,趾高气昂地开会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可他从没想过问她是怎么来的,只是怕她突然会走。
秦晚晚终于挪到近前,看到他沉着脸,眉头紧皱,使劲蹦了起来,拿手指去戳他的眉头。
聂锋一愣,就听秦晚晚得意洋洋地说:
“好啦,已经被我戳破了,你不可以再皱眉头了!”
谁愿意看你啷当个脸子啊,又没人欠你钱!
聂锋勾起唇角,慢慢保持着和她一样的步调,
“去供销社吧,缺什么就买。”
秦晚晚眼睛一下就亮了,
“随便买吗?”
他纵容地“嗯”了一声,
“随便买。”
秦晚晚耶了一声,飞快地顾涌到供销社里,一点都不像刚刚那样行动迟缓、笨呆呆的。
她现在虽然不差钱,但是有个人告诉她随便买东西,就跟在现代时,甩张银行卡说“随便刷”一样,太霸总了吧!!
而且她虽然有钱,但没有票,买东西都得去黑市淘弄,真的是麻烦的很。
聂锋好像是不缺票,她拿自己老公的钱票买点东西,应该也不太过分吧!
小镇的供销社,依然都是些家常东西,没有什么高档品。
秦晚晚跟大妈挤着抢了排骨和鱼,又去称了些点心糖果,还买了个雪花膏,大瓶的。
没办法,她现在一瓶雪花膏厚厚地抹脸手脚,实在用着太费了。
聂锋付过钱票,好像也觉出秦晚晚没买什么东西,低声说了句,
“等以后去大点的地方,有百货商店,里面的东西会多些。”
秦晚晚没把这话放在心上,等她有了身份证能随便出去,还且得等一阵呢。
聂锋还想说什么,就见秦晚晚的小鼻子动了动,抓住一个手里提着饭盒的人。
“大哥,您这是国营饭店后身,老郑家的锅包肉吗?”
那种烹醋的酸酸甜甜的味道,不正是她魂牵梦绕。惦记了好久的吗?
“对,就是那家,老郑才开门,再晚点靠饭点儿的时候,可得老鼻子人了!”
秦晚晚听到这话,拉起聂锋就走,
"别说什么以后了,眼前就有一个我最想吃的东西,吃了以后,就不想百货商店的事儿了!“
聂锋手里提着东西,被秦晚晚拉着往国营饭店后面钻,到了一个没有招牌的门脸,张嘴就是,
”郑师傅,两份锅包肉!“
老郑乐呵呵地炸肉,他爱听人家管她叫郑师傅,有价值!
高兴之下,给秦晚晚的锅包肉都比别人多几块。
锅包肉快出锅了,秦晚晚才发现自己没带饭盒,现打发聂锋去供销社买了两个。
好在两边就隔了一个马路,聂锋前脚刚回来,后脚锅包肉正好出炉,一点儿没耽误。
秦晚晚扣上一个饭盒盖,另一个没着急扣,而是从里面拿出一块晶莹透亮、散发着冲人酸甜气味儿的肉塞进嘴里。
然后被烫的呲呲哈哈,再拿出一块塞进聂锋嘴里,含含糊糊地嚼着肉说:
”好吃不好吃?是不是好吃?“
聂锋也被烫的呲呲哈哈,还没品出什么味儿呢,就对着秦晚晚直点头。
一直盯着他的秦晚晚这才乐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就又拿了一片,着急塞进嘴里。
看着聂锋的眼神也比从前亲近许多。
只要你认可我的安利,我们就是好朋友啦!
秦晚晚边给聂锋喂锅包肉,边趁机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