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总不能不让他在这屋里住,事实上,这屋子都是人家的。
要是他真的是回来离婚的话,那该走的其实是她。
秦晚晚就这么胡思乱想着,都把擦脸都雪花膏抹到了脚上...
哎,真是乱人心呀!
聂锋进来的时候,两个孩子正叽叽喳喳地跟秦晚晚讨表扬。
"当时我迷路的时候,就想到婶婶原来跟我们讲邮票的时候说过的,要是在森林里迷了路,千万不要慌张,不要随便乱跑。
观察太阳的方向,观察深沟里哪边雪化的多。
我就带着洋洋往东边方向走,边走还边在地上用木棍摆着方向记号。
走了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喊我们的声音,就得救啦!“
顾溪扬着脸,有些得意的脸上,是藏也藏不住的自豪。
洋洋也立马说:
”我在山林里面也没有哭,紧紧地跟着姐姐呢!“
秦晚晚赞许地冲他们两个举起大拇指,漂亮话不要钱地往外送,
“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兵,就是聪明睿智勇敢果断...回头我买文具奖励你们!”
聂锋拨开帘子探头进来,正对着秦晚晚举起的大拇指。
粉嫩的大拇指在昏黄灯光的掩映下,透着诱人的光泽,让人禁不住心里一动。
秦晚晚讪讪地把大拇指收了回来,招呼着两个孩子,
“赶快铺被睡觉吧,都这么晚了。”
她照着平时的样子,把自己的褥子放到炕头,两个孩子现在已经紧挨着她睡了,就让聂锋睡炕梢好了,反正他也不怕冷!
秦晚晚偷扫了眼在擦头发的聂锋,这么冷的天,他就穿了个跨栏背心,露出结实紧致的胸肌和胳膊,可不就是不冷嘛!
此时他拿着一块大毛巾,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胳膊上的肌肉随着他手的摆动,逐渐收紧放松,更显出有力却不夸张的肌肉线条。
明明是部队的制式板寸,他留起来却一点都不难看,还颇有些硬挺的味道。
秦晚晚正偷偷走神,就见顾溪抢着把自己的褥子放到炕头,洋洋也紧跟了过去,把秦晚晚的被子挤到炕中间。
秦晚晚...想造反咋地?
顾溪看了眼秦晚晚,小小声迅速地说:
“婶婶,我今天在山里冻着了,现在觉得特别冷,你就让我在炕头睡吧!”
洋洋:我也是,我也是!
秦晚晚...这理由简直太充分了!
两孩子已经呲溜一下,钻进了被窝,秦晚晚只能紧紧地挨着他们,躺了下来。
聂锋十分上道地拿着褥子,铺到了炕梢的位置,虽然和秦晚晚中间没有人,但隔了大半铺炕。
随着拉下灯线,屋里陷入黑暗。
两个孩子的说话声渐渐低了下来,呼吸逐渐绵长,可秦晚晚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以往这屋里就三个人,连味道都是奶香的。
可今天,屋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就跟她躺在一铺炕上。
那种属于男人的凛冽味道,霸道地盈占了整个空间。
秦晚晚觉得她鼻尖都是聂锋身上的气味儿,那种凛冽的、不可忽视的味道。
她觉得自己浑身不得劲,连呼吸都像是有些急促。
偏偏她晚上觉得羊汤好喝,狠狠地喝了好几大碗,现在竟然有些想去厕所。
屋里越是安静,尿急的感觉就越是清晰。
她难耐地翻腾了两下,只觉得自己真的好急!
好在过不多一会儿,他听到炕梢位置传来的沉重呼吸,十分有规律。
他……应该是睡着了吧?
秦晚晚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尽量不碰到任何东西地下了地,然后穿上拖鞋,翘着脚去了外地。
这就必须得要提一下,这时候东北地区入冬的配置了。
因为冬天晚上太冷,肯定是没办法出去上厕所的,所以家家户户在外屋都放了一个小尿罐。
如果晚上有需要的话,就在尿罐里方便一下。
秦晚晚悄么么地摸到了尿罐,随着淅淅沥沥的声音,终于轻松了下来。
可不知怎么的,许是今天屋里还有一个陌生人的原因,秦晚晚觉得今晚的声音格外刺耳。
滴滴答答,淅淅沥沥,十分悦耳。